我的嫌疑犯_分節閱讀_83
“我、我不喜歡吃。”林澤倔強地微抬著頭看著顧鈞的方向,就像一個和大人鬧脾氣的孩子。 顧鈞雖然已被眼前這人的色相所迷,但畢竟還是個有脾氣有原則善于講道理的社會精英人士,他不會一味地放任他人的壞脾氣,他自覺他還不是昏君。 “林澤,難道大人沒有教過你要尊重別人的勞動嗎?說吧,是什么原因讓你要對一條魚發火?這魚究竟哪得罪你了?” “……沒……我不是……”林澤被這兩個被偷換了主語的問題給繞住了。 “哦,魚沒有得罪你,那應該就是我了?”顧鈞說這話的時候心里sao包地開出了一朵搖頭探腦的花,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林澤是因為在意廖遠才這樣的?是吃醋吧?肯定是! “……不、不是……”林澤在胡攪蠻纏這方面向來是丟盔卸甲毫無抵抗的能力。 “我沒有和任何不相干的人說過你的事,今天那人就是不相干的人,他叫廖遠,是我的大學同學,云城公安局借調的法醫,他也參與了舒一龍的案件,他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并不難。”顧鈞一邊說一邊仔細地觀察著林澤的表情,對面這人從茫然不解到認真聽,眉心中間細微的皺痕也表明了他正在思考,“他今天這樣做也許是因為他嫉妒你……” “嫉妒?”林澤猛地張大了速地垂下眼睫,手指在桌面的掩護下緊緊地掐在了大腿上,他剛才心里那樣的不舒服難道也是‘嫉妒’嗎? 這藥下猛了?看到林澤突然的緊張變色,顧鈞恨不能穿越回去,用一張膏藥將自己這張沒耐心瞎試探的嘴給貼上。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死就死了,就算死也寧可在水里渴死,也不在岸上看著大片波光瀲滟秀色無邊的水渴死,顧鈞這種本性##愛好男的同志,若是一貫的心若止水倒也罷了,比如他還沒有動歪念時見到林澤最多也就是覺得挺養眼,遠觀即可,這類看著就涉世未深的小男生他連撩撥的想法都不會有,做人還是需要有底線的。 可一旦動了念頭,底線就是個擺設,涉世未深也只能在這些色字當頭的男人眼中成了清純可愛,更何況林澤并不是純白小羊羔,他是個多面體,簡單的生活、沉重的過去、單一的目的、多變的心理,他對人性的善惡有著最不設防的判斷,可在面對善意時又會曲折地躲閃試探,他就像是一個沒有盔甲的戰士虛張聲勢地舉著槍和矛,如果突破他外在堅硬的防線,里面躲藏著的是一只還沒有學會自保的幼獸,他的矛盾無處不在,無論是心理的還是外在,正如他那雙好看的能讓人沉溺其中的眼睛,卻無法接受光明。 顧鈞突破了防線,于是他沉迷于這樣的林澤,他想保護他,更想挖掘他,他想要看清這個人究竟有多少面?而這些面只能如被精心切割過的鉆石,所有的熠熠生輝都只能被他所藏。 屁股下的位置決定了你的思想,同樣男人的身體界定了他的勇氣值! “他應該是看出了我喜歡你,所以他嫉妒了。” 顧鈞渾身乏力,比熬夜抓捕犯人都累,可又如釋重負,能掰彎就掰彎,不能再說,說不定林澤本也不是鋼鐵筆直男。 詭異的靜默中,顧鈞的大腦卻出奇的活躍,簡直要能上天了,直接想將主人的rou體給拋下,頭腦風暴中玩了一把博弈論。 掰彎和掰不彎,各占百分之五十。嗯,概率不低。 直男和非直男,也各占百分之五十,哎?概率也不低。 如果林澤是直男,那被掰彎的概率就是一半,如果林澤不直,那就百分百! 腦細胞歡快地起舞,壓根不顧及正在忐忑中跌宕起伏的心臟承受能力,硬生生地給顧鈞來了一場靈與rou體的撕扯對抗,談個戀愛愣是整出了精神分裂的癥狀,大概也是顧鈞始料未及的。 第63章Chapter063 63.兵荒馬亂的告白 林澤懵了,他不明白他只是不想吃魚,怎么就扯出了‘喜歡和嫉妒’這么嚴重的事故? 他喜歡我?他干嘛喜歡我?不是,他喜歡我,那個人干嘛要嫉妒?他也喜歡他?也不是,這和我不吃魚有什么關系? 林澤腦子里來回折騰的問題中竟然都匪夷所思地避開了女性這個角色,他不是應該喜歡她嗎?這么標準直接的問題居然沒有出現,林澤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 七葷八素的情緒攪纏在一起,終于讓林澤的腦子被糊住了,從細縫中勉強漏出的理智也只夠他維持想要解釋某個問題的微弱能力,‘喜歡’在腦海中維持著呼嘯折返跑的狂野奔放,而‘不吃魚’卻成了他唯一能拿出來抵擋一二的盾牌。 “我、我被魚刺卡過,他們也和我說魚rou沒有刺,結果……所以我才不吃魚的,你……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他們為什么騙你?”顧鈞詫異地挑了挑眉,沒想到林澤聽到他‘告白’后(好吧,姑且將剛才那糟糕的博弈看做是告白吧)開口會說這個,但他還是盡量溫和平靜地接過了話。 林澤眨了眨眼,他這一刻特別想看清顧鈞的臉,可惜,他一點兒都分辨不出這個剛才說出‘喜歡’的人臉上是帶著怎樣的表情來追問他過往的事。 從外公過世后他就慢慢學會了不再向人訴說委屈,因為沒有人在乎,你的辛酸和眼淚在別人眼中是無用且廉價的,甚至是能被拿來成為再次傷害的利器,或許這些在那些人的想法中只是玩笑,他們并沒有深藏的惡意也沒有想要至你于萬劫不復的殘忍,他們只是生活的太乏味被局限在某個平層,即使再努力也無法沖破那層無形的階級的隔離,呼吸不到上面或許相對更多滋味的空氣,于是他們就只能用身邊的能刺激到自我的樂趣去給生活調一下味,卻全然不去想這些調味品可能是他人的傷口甚至是生命中不可再承受的重量。 “因為我看不見,他們覺得好玩,”林澤烘熱的大腦驀地就冷靜了下來,連帶著出口的言語也夾上了冰渣,“無傷大雅的玩笑要不了一個人的命卻能取悅許多人,你難道沒有玩過嗎?” “我不否認我或許曾經也是那些開玩笑的人,”顧鈞從椅子上站起身,緩步走到林澤的身邊,“但我從不對我重視的人或事開這種玩笑。” 顧鈞的氣息太強烈了,林澤不由得再次往椅背上縮了回去,他剛冷靜了片刻的大腦再次暈熱了起來,“你……” 林澤的嘴唇上突然感覺被什么東西給碰到了,本能地抬手去摸,手卻被另一只手給輕輕握住了,“張嘴,我說過這魚rou中沒有刺。” 林澤呆愣著,他這是……難道我吃下這魚rou對他這么重要?是要我夸他燒的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