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娛樂圈]_分節閱讀_208
“進入‘互訴衷腸’環節。在今天的游戲正式開始前,‘互訴衷腸’是一個讓兩位隊友相互認識的環節~根據問題,如實回答即可。” 簡單來說,就是破冰游戲。 岑年與傅燃都點了頭,廣播開始播放問題。 “第一次來游樂園是多大?” 這個問題很溫和了,一點也不出格。 岑年想了想,如實回答道:“17歲。” 傅燃則說:“23歲。” 岑年略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以為,他自己去游樂園的年紀已經夠大了——大部分人,或多或少,小時候是會同父母去那么一兩次的。 沒想到,傅燃比他還晚。而且……岑年的17歲和傅燃的23歲,不是同一年嗎? 有點巧。岑年想。 “當時的游樂場是在哪里呢?” “G省的小縣城。”岑年說。 岑年是跳級的,十七歲那年正在讀大三。那年的暑假,他參加了學校的一個支教項目,去了南邊Z市的小縣城。 傅燃定定地看岑年一眼,頓了頓,笑著搖頭:“不記得了。” “是和誰一起去的呢?”廣播又問。 “和……”岑年回想了一下,眸中漾起了幾分悵然,他笑了笑,“我的一個朋友。” 這個問題,突然把他的記憶扯回到十一年前。 他現在的身體十八歲,但殼子里,可是住了個二十八歲的靈魂。十七歲,是整整十一年前的事情了。 岑年在縣城支教——那地方,說是縣城都比較勉強。頂多算個小村鎮,人不多,家家戶戶就那么幾個,來了半個月、差不多就都認識了。 由于物資匱乏,他們這群去支教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省會城市買些生活必須物品。那天,剛好輪到了岑年。 G省的省會是Z市。 岑年采購完,提著大包小包地往車站走。好久沒來城市,都快忘記繁華的城鎮是個什么樣子了。岑年把包裝袋放在腳邊,等著公交車。 當時接近晚上八九點,街上的人還不少。人群川流不息,岑年原本低頭看著手機,突然聽見了幾句罵聲。 “臭要飯的,別過來。” “mama,那個哥哥他……” “噓,別看,那病說不定會傳染呢。” “給點錢吧,你有零錢嗎?哎,別靠近,扔過去就行了,萬一被他黏上了呢。” 岑年的網絡不太好,他按下了手機的重啟鍵,心不在焉地往那邊看了眼—— 在墻角拐彎的地方,有個人。 那人的樣子看著還真有些狼狽。他渾身起了紅色的疹子,看不清面貌,但那一雙眼睛是很好看的,形狀優美,墨色濃郁。那人正靠著墻角,眼中有很深的茫然,在用手從生了青苔、裂了道口子的自來水管下接水喝。 感受到岑年的視線,那人漫不經心地投來一眼。 隔著汽車尾氣和路燈微弱的光線,兩人對視了一眼。 岑年手里攥著剛翻出來的十塊零錢,正要往那邊走。他看見那人的表情,突然停住了腳步。 ——輕蔑,漠然,嘲諷。 看眼神,岑年懷疑那人的腦子并不怎么靈光。想來這個導致他渾身起紅疹的怪病,也多少會影響些智力,不然一個成年人也不至于把自己搞成這幅落魄的模樣。 但就是那智力看上去不大健全的人,嘲諷地看了他一眼。 臉上帶著點‘你也不過如此’的表情。 仔細看,他面前的確擺著些零錢。也許過路還是有些好心人,但每個人都只是保持著高高在上的態度,唾罵一句、漠然走過、或者給些零錢,其實沒有本質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