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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感覺我要糊[娛樂圈] 完結+番外_分節閱

    劇本只有臺詞,甚至沒特意標出動作,給予了演員不少自由發揮的空間,不過這也無異于更加艱難。

    徐繚準備了下,輕輕吐了口氣,回到熟悉的戰場,他的心稍稍落定,將四周一切都遺忘,凝視著前方,女助理的面容幻化成嬌小可愛的孩童,他矮小、天真,又純凈。

    “你長大了很多。”徐繚直截了當的屈膝下跪,伸手去撫摸,好似空氣里站著個俏生生的小娃娃,他用拇指輕柔的撫摸那面容,長久的凝視著,聲音喑啞,沉沉的微笑著回答對方的提問,“我叫墨玉。”

    當他跪下的時候,選角導演梅紅忍不住皺了皺眉,下意識看向了羅準,羅準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徐繚。

    他雖然屈膝,卻并不顯得弱勢,也不叫人覺得屈辱,那目光翻涌波瀾,似喜似悲,半晌忽然直起身站起,將手收回,平淡道:“我不是你的父親,你也不需要父親。”

    梅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抿著唇好一會兒,徐繚仍在表演,他凝視著那個不存在的孩子,忽然笑了起來,這笑意讓他整張平和的臉染上了妖異的邪氣,乍聽似是含恨出聲,咬字清晰,腔調卻很快化歸溫情:“我為你而來。”

    表演結束后,徐繚又恢復成了那個溫和的青年,他端正的站在中心,對眾人乖巧的點頭致意。

    “可以說一下你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嗎?”梅紅低頭看了看他的簡歷,忽然說道,“我想知道你為什么這么表演。”

    徐繚笑了笑道:“墨玉給的信息太少了,我只好從臺詞上來推斷角色的想法,他既然特意來找這個孩子,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中間又提到過這個孩子不需要父親,他自己也不是父親,我猜想可能是三角戀的失敗者,如果理解錯了,請各位老師見諒。”

    “可以了,你先出去吧。”梅紅點了點頭,神情沒變。

    本來應該讓下一個演員進來,不過羅準忽然抬了抬手,止住了助理的行為,歪頭對梅紅道:“你覺得怎么樣?”

    “演技方面沒有問題。”梅紅靠著桌子轉了會兒筆,若有所思道,“在短時間的準備里,他對這個角色有自己的理解也很不錯,不過我不希望是某些人刻意開了小灶的結果。”

    羅準暗暗苦笑,聽出梅紅的言下之意,不過他自己也的確很吃驚,最初給這個機會只是為了還人情,這會兒他倒真琢磨不定自己是不是借老爹的東風淘著寶貝了。別人不清楚,他自己心里是亮堂堂的,給這個機會已經是仁至義盡,更別提劇透了,徐繚差不多是跟別人同時起步的。

    “我可不會拿我的事業開玩笑。”羅準正色道,“我只給他的經紀人發了這次試鏡的邀請。”

    梅紅聞言卻眉頭一松,她知道羅準重新爬起來不容易,即便對方真的沖昏了腦子,強行要訂下這個演員來演墨玉,她其實也不在意,畢竟羅準就算假公濟私要改劇本給那演員添加戲份,最后也得導演跟她把關,說那句話只是為了敲打下這位同事。

    在劇組里,羅準是核心不錯,不過因為他的那些舊事,梅紅打心眼里不太喜歡他,哪個女人會欣賞一個有家暴跟酗酒前科的男人,梅紅甚至懷疑說不準羅準的前妻就是被他打走的。面上自然不會表現出來,不過這次對方落了個把柄,就忍不住含沙射影了一番。

    “既然這樣,那就定他了吧。”梅紅漫不經心道,“后面也別看了,這一批就作品上也沒幾個能跟他打的。”

    惡感歸惡感,該有的責任,梅紅也的確有,她不會因為個人情緒影響自己對一個人的判斷,即便羅準真的開了小灶,對方的表現力也遠好過這次來參加的其他演員。

    羅準并無意見,他聳了聳肩,示意梅紅自己決定。

    徐繚出去的時候,韓云遲正在準備的行列里,他稍稍點了個頭,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給應肅發消息:“我試鏡完了。”

    過了片刻,應肅回復消息:“是完了,還是結束了?”

    “可能都有,選角導演的臉色不太好看,我覺得她不太中意我。”徐繚嘆了口氣,其實倒沒那么傷心,大概是有點果然如此的乏味感,讓他對自己失望透頂,“就……我想是失敗了。”

    應肅沉默了片刻,發來一句話:“今天可以喝兩杯。”

    徐繚看著那七個字,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到,從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有演技只意味著很大幾率能成功,而不是一定會成功,有些導演對角色的苛刻要求,并不是看重演員本身的能力,還有一些是兩者之間的契合。

    也許他只是不符合選角導演心里墨玉的形象。

    徐繚想了想,仍舊給應肅發了條消息:“三杯:)。”

    應肅沒有回復。

    第十八章

    應肅簡直是神經病!

    徐繚看著眼前倒滿了啤酒的高腳杯,幾乎有點懷疑人生,酒吧的霓虹燈色彩斑斕的照在應肅的臉上,對方禁欲刻板的面孔被那些游離的彩光映得光怪陸離。應肅垂眸低嗅,用香檳杯喝龍舌蘭,要不是松了領帶,簡直讓人懷疑他在參加假面舞會。

    “你認真的嗎?”徐繚正經八百地問他,“你是人渣吧。”

    “人死了都會變成渣。”應肅面不改色,“更細一點就是灰燼,你到底喝不喝。”

    上天為什么要派這么一個魔鬼折磨我?

    徐繚滿頭問號,端起一杯啤酒一飲而盡,悶悶不樂道:“說好的三杯呢?”

    “這就是第三杯。”應肅難得沒反駁徐繚,可說出來的話更可恨了,目光在酒里,酒在杯里,杯在手里,他晃了晃香檳杯,漫不經心,“避免你攝入酒精過多導致神智混亂,我幫你喝。”

    徐繚一下子居然不知道到底是試鏡失敗更痛苦點還是他現在像是幼兒園放學后被mama約束著不準吃零食的小班生這個模樣更悲慘點,于是只好低頭悶聲喝掉那兩杯啤酒。應肅還點了果盤,他們倆坐在吧臺上看起來活像是來唱卡拉ok而不是來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