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林瑜每每面對著自己時候的過度緊張，哪怕是嘮叨連連，也無法掩飾那份謹小慎微。

    但作為長輩，她又有著執念，想要為孩子張羅一切，包括他們的感情生活。

    “可以嗎？”林瑜又問了一聲，手心里的紙巾被她揉捏成了小小的一團。

    “好。”白可終于說。

    林瑜松了一口氣，臉上再次布滿笑容：“就這個周末吧，具體時間地點我到時候給你發信息。”

    飯后，白家夫妻進了廚房，白可揉著肚子，慢慢走到陽臺上。

    “哥——”

    身后，是白安。

    白可站在陽臺欄桿前，望向漆黑的夜空。

    一輪彎月孤零零地懸在那，泛著幽冷的光。

    “謝謝你剛才答應了mama。”

    “你怎么……”白可側頭看弟弟。

    白安舔了舔嘴唇：“我知道你不喜歡mama幫你張羅這種事，以后要是我大了，應該也會很討厭。但是她之前有一次問她是不是太黏你們兄弟了，我說你比較黏哥哥。她說，她能黏的時間也不多了，哥哥這么大了，很快就會自己一個人走了。”

    “我覺得，她是很害怕你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

    白可皺了下眉：“你們娘兩個沒事做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白安靠著他：“真的，其實mama是個很沒安全感的人吧。”

    白可沒接話，兄弟兩沉默了會。

    一陣風過，天上的月亮被云遮住，陽臺上黑了不少。

    白可搓手：“冷，我們進去吧。”

    “哥！”白安叫住他，“你不會一個人走吧？”

    白可揚起手，擁住白安的肩膀：“傻瓜，我是你哥，我會去哪里？”

    “那就好。”說完，白安扭著身體掙脫開白可，往前小跑了兩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那我進去寫作業了。”

    白可看著他的背影，無聲地勾了勾唇角。

    曾幾何時，自己這個豆丁一樣圍著自己轉的“弟弟”，也長得這么大了。

    變得這么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