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習時間，曹光從教室領了幾人出來，在走廊上排排站。

    “檢討書呢？”曹光站在幾人面前問道。

    “寫了。”宋思玉將折疊的紙張打開。

    “拿我看看。”曹光伸手去拿那張紙，卻被宋思玉躲過。

    曹光皺眉，“你躲什么？”

    一個字沒有能不躲嗎？

    宋思玉后退了一步，曹光又將目光投向了許盼盼，許盼盼笑著答道，“等會念出來不是更刺激生動嗎？看了就沒驚喜感了。”

    曹光這會還不明白她們沒寫就是傻子，平時貧一下也沒什么，昨天他還不夠嚴肅？把他話當耳旁風？

    曹光有些生氣了，“你們還有沒有點學生的樣子？讓你們寫檢討不寫，昨天還逃課，真當我治不了你們了是吧！”

    “老…老師您消消氣，昨天是有意外發生，不然我們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開學第一天就逃課啊，您說是吧。”

    顧凈軟這一口一個您，聽得三人目瞪口呆，一時間也沒去想怎么圓她說的謊。

    曹光卻是不買賬，冷嗤了一聲，“你失憶了還是我失憶了？這是第一次開學第一天逃課？”

    顧凈軟：“……”好像還真不是第一次。

    “行啊，你說意外，什么意外？給我解釋聽聽。”

    “就是我有個朋友的堂哥過生日，十八歲特別重要！我們不去他就不開心，十八歲生日不開心多慘啊，他哭哭啼啼的我們也沒辦法啊，您不是教導我們要慈悲為懷心懷善意嗎？”

    許盼盼：“……”沒記錯的話，昨天是她堂哥過十八歲生日。

    曹光：“……”

    她們這群小妮子是不是覺得他年紀了犯傻了？

    “顧凈軟你…”

    許盼盼一聽曹光這語氣就猜到真的要發火了，連忙出聲，

    “真的！顧凈軟說的是真的！軟狗，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你說出來吧，不然老班頭肯定要罰我們，我沒事但是不能害了你們。”

    許盼盼一臉難過卻又鼓舞的神情讓顧凈軟有點懵，但是基于默契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就…就不說了吧，這畢竟是你的事，罰就罰吧。”

    顧凈軟語氣晦澀，倒是曹光不明狀況，不過態度有了轉變。

    半信半疑問道，“許盼盼你遇到什么事了？”

    許盼盼聞言低下頭，神情低落。

    曹光：“……”還有他這個班主任是不是當得有點不稱職？連學生有事都不知道。

    “有什么事就跟老師說，這么多年師生了，你還不信我嗎？”

    顧凈軟：“……”

    這班主任也太好哄了吧？難怪四姐妹能在學校橫行霸道還沒有被處分過。

    許盼盼低垂著頭，依舊不發一言，而宋思玉和萬橙顏也是一臉心疼，

    “還是讓我來說吧…”顧凈軟嘆了口氣，其實說什么她也不知道，畢竟這一幕她們也沒有彩排過。

    許盼盼猛然抬頭，紅著眼眶，“不，我自己來說。”

    顧凈軟：“……”

    許盼盼不去做演員真的對不起這演技。

    “你說吧，說完老師不會怪你們的。”說完還鼓舞地拍了拍許盼盼的背。

    “其實昨天是我堂哥十八歲生日，”

    曹光忍著沒打斷，“這是好事。”

    “不，一點都不好，我堂哥不足月出生，從小心臟就不好，體弱多病，醫生在他小的時候就告訴家里人，他可能最多只能活到十八歲，可是堂哥對我很好，好吃的能用的都讓給我，在親戚面前總是夸我聽話懂事，還經常教我怎么做題…嗚嗚他真的很好。”

    許盼盼說得真切實意，一時間曹光都忍不住心疼起來，“所以你昨天去給他過生日去了？”

    “嗯，因為不知道還能不能陪他過下一個生日…”

    曹光聽懂了，這孩子害怕以后再也沒辦法給她堂哥過生日。

    “唉，那你應該告訴我，跟我請假啊，我能不給你批假？”

    曹光越發覺得她們不信任他這個班主任。

    許盼盼凄慘一笑，“老師你聽過狼來了這個故事嗎？”

    曹光沉默了，本來有所懷疑的他，聽見她這句話時徹底放下了懷疑，畢竟沒有誰會拿自己親人的生命開玩笑。

    “你是個好孩子。”重重嘆息了一聲，“不過這和你們有什么關系？”

    顧凈軟沒想到曹光會突然將話鋒轉向她們。

    一直沉默的宋思玉突然開口了，“說來您不信，我暗戀她堂哥已久。”

    “學習為重。”曹光想了半晌只憋出來這幾個字。

    “那你呢？去干嘛？”

    顧凈軟沉默了會，許盼盼直接幫她開口，“我堂哥暗戀她。”

    宋思玉：……

    顧凈軟：……

    莫名其妙被三角，編劇哪家強，非許盼盼莫屬。

    “學業為重。”

    曹光神情復雜地收回目光，不打算再問萬橙顏，生怕再聽到什么讓他難以消化的答案。

    顧凈軟見曹光信了她們的話！第一反應是。

    完了，她臟了。

    曹光想起這只是她們逃課的理由，并不是沒寫檢討書的理由，正想問就看見低著頭失落的許盼盼。

    “唉，算了，這次是校長嚴格要求，過兩天教委派了人下來學風建設檢查，最近給我小心點，先跟我去辦公室，檢討工作還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