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想怎么把叉子插進我的掌心?”咽下面包后,他不陰不陽問道。 季唯洲大驚失色,對他殘暴的想法理解不能,眼前仿佛在他的話語中冒出大片濃稠的紅色,順著江淮雪的掌心滑落。 銀叉和瓷盤相撞,他是甩開手里的叉子,還要找話掩飾那一瞬的不安:“是你喜歡被插吧!” 江淮雪神色一變,在見到叉子落盤時表現出來的細微遺憾,被凌厲和鄙夷取代:“你在說什么?!” 621一時有些緊張,它這個任務設置雖然是十八歲以上,但是過分的話語仍舊屬于不可放送范圍。 只是它沒想到季唯洲這個濃眉大眼的家伙也會這樣說話,連忙出聲提醒:“宿主,我們是正經系統,不要亂說話。” 季唯洲一臉茫然:“我說什么了嗎?” “你剛剛不是說喜歡被什么的嗎?” “啊?”季唯洲有些愣,“可是他說完那句話,見到我放下叉子,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原來不是喜歡被叉子插手掌嗎?” 621默然一瞬,順著他的話繼續道:“江淮雪為人陰鷙,睚眥必報,平生最喜歡折磨人,滿腔柔情都給了許清叢,他不是這么變態的人,不要誤解他!” “哦,明白了。”季唯洲有些呆地回話,又問621:“所以他剛才的話就是反駁不喜歡被插嗎?” 621幾乎被他時不時短路的腦子征服,語氣儼然憔悴不少:“對。還有你下次說話記得帶主語,主語很重要。” 季唯洲點點頭:“知道了。” 江淮雪不再理會他,駕駛輪椅轉身離開——和季唯洲這家伙說一句話他都覺得不快。 常年沒什么人拜訪的別墅卻在這時響起了門鈴聲。 江淮雪皺了皺眉,最后視線落在了同樣茫然的季唯洲身上。 為別墅供菜的司機只會在早上七點將食材放在門口,而且從來不會按門鈴。江家人早就忘記了這幢別墅,也不會沒事來探訪。 季家人更是不會在乎一個棄子。 門鈴聲越來越急促,江淮雪心生厭煩,一旁的季唯洲跨步上前,打開了大門。 門外的年輕男人穿著圖案張牙舞爪的t恤衫,正是周蘇聞。 “周蘇聞……”江淮雪瞇了瞇眼。 周家的小兒子為什么會突然來這? 季唯洲經621提醒,才知道這打扮非主流的家伙就是被他認成詐騙犯的周蘇聞。 “早上好。”他眨眨眼,問早。 周蘇聞重重拍了拍季唯洲的肩膀,笑了聲:“結婚了準備深居簡出?大忙人啊,叫你出來玩都不出來,還嫌我煩把我拉黑了?” 他側過身,朝輪椅上的江淮雪輕浮地打了個招呼:“江大少。” 語氣隨意,顯然沒把江淮雪放眼里。 江淮雪眉眼平靜,并不為他的失禮感到不快,反而不動聲色打量門口站著的兩個人。 他知曉季唯洲私底下和幾個紈绔接觸的事,也看過他奴顏婢膝的模樣。只不過沒想到周家這個眼高于頂的小兒子居然會親自登門。 就因為季唯洲昨天沒有出門。 “臺風天,出門不安全。”季唯洲認真道,“人生在世,行車不規范,親人兩行淚。” 周蘇聞一哽,怎么也想不明白這段話里的邏輯與關系。他假裝什么都沒聽見,自然摟住了季唯洲的肩膀:“不管怎么說,我都親自來了,你可得給我個面子。” 季唯洲不是很想出門,主要是臺風實在太大,他沒經歷過,想在家里體驗一番。 他一陣頭腦風暴,運用了平生那拙劣的演技:“我還有事要做。” 周蘇聞訝然抬起頭,看見他身后的江淮雪,露出了然于心的表情:“你還真是好興致。不過小心點,別折騰太過了。不過你什么時候喜歡男人了?” 季唯洲難得遇到一個對他而言,說話同樣跳脫的同齡人,也用同樣跳脫的話回應:“多謝提醒,不過我為什么要喜歡男人?” 周蘇聞用“我懂”的眼神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會保密。季唯洲也學著他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過你要怎么折騰?”周蘇聞好奇問道。 季唯洲沉思一會兒:“用火吧。”周蘇聞緩緩睜大眼,興味盎然:“那會很漂亮。” 沉浸在思考中季唯洲沒有聽到他這句話:“好像還要刀和雞蛋……” 周蘇聞沒想到季唯洲會搞那么大,眉心跳了跳:“要鬧那么大嗎?” 季唯洲疑惑地應了聲:“有嗎,很簡單啊。” 周蘇聞想了想經過灼燒火焰的刀在江淮雪蒼白的皮膚上留下guntang的傷痕,耳邊會伴隨痛苦的哀鳴,就避不可免產生震撼。 他第一次正視了季唯洲這個小人。 沒想到平日里頭唯唯諾諾的渣滓還有這等手段。 “你果然不一般。”周蘇聞拍拍他的肩膀, 季唯洲想了想自己要做的早餐,煎雞蛋煎火腿片,還得切個番茄片加進去,做個三明治正好。 聽見周蘇聞的感慨,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夸的太過了。” 只是一個簡單的三明治而已! 第6章 很顯然周蘇聞腦子里的東西,和季唯洲在想的東西南轅北轍,然而雙方都繼續進行著很友好的交流,整個過程很是愉快。 “我還沒想到你對這個也有研究。”周蘇聞感慨著,用輕佻的視線打量著季唯洲身后,坐在輪椅上的江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