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加入
2021年7月10日,張正一早便來到檢察院,檢察院對警察局起到監察監督的作用,所以平時檢察院和警察局就相互不對付,不過也是小打小鬧,走走程序,現在手底下的警察局局長都被抓了,他就不能不過問了。 張正進門見趙承志正忙,就沒有打擾,坐在沙發上安靜等待。 半小時后,趙承志才從眾多文件中抬頭,一看沙發上坐著的是張正,不由一愣,緊接著笑著說:“張書記,你來怎么也不提前打個招呼?不好意思啊,讓你等這么久。” 張正擺擺手,笑著說:“檢察長事忙,我等一會沒什么妨礙。” 趙承志站起身,從儲物柜里拿出一盒茶葉,說:“張書記來的正好,我前兩天剛買的大紅袍,味道不錯,泡一壺,咱們品品。” “是嗎?那我得好好品品,要是不錯,我也買兩罐。” 張正為了申鑫的事,專門抽出一天的時間,把今天的所有安排都取消或者改期,無論如何他也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趙承志喜歡喝茶,尤其偏愛大紅袍,燒水,泡茶,神情認真,動作利落,一看就是常常品茶的人。趙承志將泡好的茶倒入茶杯,只倒七分滿,將茶杯放到張正面前,笑著說:“張書記,嘗嘗。” 張正也不矯情,端起茶杯,先聞茶香,再品茶味,茶水入口,醇香味甘,確實是少見的好茶。張正不禁贊嘆的說:“好茶!檢察長,您這是從哪兒買的,貴不貴?今天下班我也買兩罐。” 趙承志得意的說:“好喝吧。嘿嘿,這可是我從老包那搶來的。他家祖祖輩輩種茶炒茶,最有名的就是這大紅袍。據說這是老爺子親自摘,親自炒的,一共就炒了兩斤,老包可是拿他們當寶貝,我好不容易趁他不在,從他辦公室里順的。” “以前只是聽說,沒想到包老爺子竟然還有這手藝,一會兒我得去包局那轉轉,看看能不能也順一罐回去,哈哈。”張正這說的可是真話,他也是愛茶的人,不過他沒有特別的偏好,只要是好茶他都喜歡,今天的大紅袍確實是他這些年來,喝過最純正的,要是能買一罐,那是再好不過。 “你去可以,可千萬別說是我把消息透露給你的,萬一他的倔脾氣一上來,把茶給我要回去,我哭都沒地哭去。” “哈哈,那不能,我怎么可能出賣檢察長!” 張正端起茶杯給趙承志續了杯茶,把茶杯推到趙承志面前,說:“檢察長,申鑫的事、、、、、、” 趙承志端起茶杯品了品,站起身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到張正面前,說:“張書記,這是申鑫的口供,你看看吧。” 張正連忙接過口供,仔細的看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正越看眉頭皺的越緊,趙承志的一壺茶喝完,又泡了一壺。 半小時后,張正將口供看完,面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自己手底下的警察局長,居然干了這么多犯法的事,他竟然什么都沒察覺,說句不好聽的,這完全是失職啊。 張正面色難看的說:“檢察長,沒想到申鑫居然做了這么多違法的事,而且我還半點沒有察覺,是我失職。” 趙承志滿是深意的看著張正,說:“張書記,我知道說這話不怎么好聽,但我還是想問一句,你和申鑫之間有沒有關系?” 張正聞言不禁松了口氣,他倒不怕趙承志直截了當的問,如果他問了,恰恰說明他對你還沒有懷疑,一旦他什么都不問,那就說明他對你起了疑心。張正坦然的說:“檢察長,失職我認,手底下出了這樣目無法紀的人,是我失職,但我跟他絕對沒有半點干系,他做的這些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趙承志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狀似隨意的說:“張書記,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政法委書記一職,應該是李書記推薦的吧。” 張正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鄭重的說:“李書記確實與我有知遇之恩,但在國法面前,所有的情誼都該讓步。檢察長你放心,我身為國家公務員,尤其還是政法委的一員,我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我對得起這個職位。” 趙承志之所以這么直截了當的問,一是因為張正是政法委書記,申鑫的事他有權知情;二是因為他查過張正的底,沒有任何污點,也沒發現他跟那些人有直接聯系。還有一點小小的原因,就是張正是常新的父親,常新曾救過他們檢察院的人,雖然趙承志不說,但他記在心里,他愿意給張正一個機會。 趙承志再次拿出一份文件,不過在給張正看之前,他神情嚴肅的問:“張書記,這份材料你可以看,也可以不看,看就代表你必須站在我們這邊,不看就代表你保持中立,選擇權在你。” 張正正了正神色,直截了當的問:“你們這邊是什么意思?” “誓死維護法律,與犯罪分子斗爭到底!” 張正毅然決然的接過趙承志手里的材料,神色堅定的翻看了起來。半晌后,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氣,說:“檢察長,你的意思是份材料上的所有人都有問題?” 趙承志給張正的材料有兩份,一份是李利民女兒海外賬戶的資料,一份是昨晚包郁從申鑫吞下去的電話卡里得到的資料。電話卡上存儲的信息雖然不是真名,號碼查到的也未必是本人,但他們完全可以監控,只要他們用這個號碼,就一定能查到他是誰。 趙承志點點頭,說:“警察局里正在搞內部調查,我們不許篩除那些罔顧法紀的蛀蟲,不止警察局,法院,甚至檢察院,我們都在秘密內查。李利民的女兒李敏萱是婦聯的干部,他的丈夫洪偉也只是一名大學老師,他們不可能存有這樣的資產,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李利民有貪污受賄的嫌疑。” 張正將材料合上,說:“關于申鑫的案件我也有所耳聞,起因應該是朱大鵬被殺案,可是我調閱過朱大鵬的案件,他的死似乎還關系到26年前的一起案子。檢察長,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起案子的起因是什么?根源在哪兒?” 張正能查到26年前的案子,趙承志一點都不奇怪,畢竟朱大鵬這一輩子唯一牽扯的案件就只有那起車禍。 “根源在哪兒,我們還沒查到,但起因、就是26年前的那場車禍。”趙承志頓了頓,接著說:“據我們調查,26年前朱大鵬牽扯的那場車禍,其實是一場蓄意謀殺。” “蓄意謀殺?”張正驚訝的說:“26年前申鑫只是一個小警察,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能量?難道說、、、、、、” 趙承志面色嚴峻的說:“你猜的沒錯,申鑫不過是個馬前卒,他的身后還有一只大老虎,在做他的保護傘。” 張正眉頭緊皺的說:“據我所知,車禍的受害者是嘉美生物制藥的醫藥工程師,有人蓄意謀殺他們,難道與他們當時的藥物研究有關?” 趙承志嘆了口氣,說:“我們查過,嘉美當時正在研究抗癌藥物,丁力和高婷車禍去世后,嘉美也暫停了那個項目的研究,時隔26年,除非當年的人肯開口,不然我們什么都查不到。” 張正若有所思的說:“藥物的研究和開發是一筆巨大的投資,按說就算丁力和高婷去世,他們也沒必要將整個項目都關停,檢察長,您不覺得奇怪嗎?嘉美生物制藥26年前就已經是國內有名的制藥公司,資產雄厚,研究院肯定不止丁力和高婷,就算他們是核心,嘉美也完全可以聘用更有才華的專業人才,可是他們卻選擇了關停項目,我覺得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趙承志點點頭,贊同的說:“你說的有道理。或許這背后的原因,就是這整個事件的根源。只是已經過去26年,該毀的都毀了,他們不可能還保留著犯罪的證據。 “檢察長,你有沒有查過,26年前,北市當政的是誰?” “北市當時的市長是沈長興,市委書記是馬紅軍,政法委書記,也就是市委副書記張達臣,副市長高宏遠,警察局局長郝振。” 張正接著問:“那現在還在任的還有誰?” “沈長興,張達臣,郝振都已經退休了,馬紅軍在三年前因病去世,現在還在任的只有高宏遠,現在是國務委員,兼任云省省委書記。” 張正不禁吞了吞口水,說:“那當年咱們國家有沒有發生過特大事件,與這幾個人或者與嘉美生物制藥有牽扯的?” “與這幾個人有牽扯的我們沒查到,但與嘉美有牽扯的,倒是有一件。26年前,全國各地紛紛出現注射疫苗后,嬰幼兒死亡的案件,其疫苗的生產商就是嘉美生物制藥,后來因為家長紛紛撤訴,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有多少起這樣的案件?” “這個沒有詳細的統計材料,報紙上報道的也有二三十起之多。” “這么嚴重的事件,怎么可能不了了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運作!可惜時隔太久,不好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