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爽上門
2021年7月3日凌晨,張爽從躲藏的旅館出來,他思來想去,檢察院門口有人蹲守,那包郁家附近肯定也會有,所以去這兩個地方無疑是羊入虎口。可不能去檢察院,也不能去包郁的家,他又怎么求助呢?他想了一晚上,終于想到了丁一。他曾在丁一家門口監視,隱約知道丁一之前在調查一個案子,上頭非常緊張,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向來心狠手辣的那些人,不索性除掉丁一,反而日夜派人監視?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但他調查過丁一,丁一在南市非常有名,僅僅用了兩年的時間便將唐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足以說明丁一很聰明,再加上他有錢,想要見誰都輕而易舉,所以他才會活馬當作死馬醫,試試這條門路。 張爽隱藏在暗處,觀察著盯梢的車輛,悄無聲息的來到54號院的外墻,借助墻邊的大樹爬上了院墻,借著微弱的月光,在院墻上小心的向下張望,找到一塊空地盡量輕的跳了下去。他蹲在墻的陰影下,等了一會兒,確定沒人發現后,才輕手輕腳的來到東墻邊爬了上去。就這樣,張爽依瓢畫葫蘆,爬上丁一家的院墻跳了下去。 張爽仔細的看著院子里的布局,發現正房的燈還亮著,他攝手攝腳的來到窗戶邊,剛想透過窗簾的縫隙往里看,就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從窗子里傳出來,嚇得他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門口鞋柜里有鞋套,把鞋套上,有事進來說。” 張爽四下看了看,發現四周除了他自己,兩個鬼影都沒有,不禁吞了吞口水,聽話的來到鞋柜前,拿出一雙鞋套套上,推開門走了進去。客廳里沒人,他猶豫了一瞬,又推開了那個亮著燈的房間。 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腳上卻穿著一雙不搭調的拖鞋,白皙如玉的腳趾露在外面,就那么隨意的坐在那里,卻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丁一指了指門口的椅子,淡淡的說:“坐吧。” 淡淡的眼神不帶絲毫情緒,卻讓張爽緊張的走成了順拐,挪到椅子旁坐下,身體繃得緊緊的,就算是面對申鑫,他也沒有這么緊張過。 丁一見他只是看著自己不開口,微微皺了皺眉,說:“說吧。” 張爽下意識的說:“說什么?” 丁一挑挑眉,說:“你半夜翻墻來我家的目的。” “哦哦。”張爽這才回過神來,卻依舊緊張的要命,有些語無倫次的說:“我、那個,丁總,我哥死了,那個張春寒是我哥,堂哥,他被殺了,我不想死,那個,你們家門口有人在監視……” 丁一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嚇得張爽連忙閉了嘴。 丁一用命令似的口吻說:“我問你答。” 張爽忙不迭的點頭,身子又坐直了一些,就像小學生面對班主任一樣。 “你和張春寒是堂兄弟,7月1日那天,他被殺了,對嗎?” 張爽神色黯然的垂下頭,說:“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手機被人裝了追蹤器,如果我再小心點,我哥就不會死。” “張春寒臨死前,讓你去找反貪局局長包郁自首,是嗎?” 張爽震驚的看著丁一,說:“你、你怎么知道?” “你去過檢察院,不過檢察院被那些人盯著,你進不去,所以來找我,對嗎?” 張爽這下徹底被嚇住了,他下意識的握手成拳,警惕又恐懼的看著丁一,呢喃的說:“你、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丁一平靜的說:“這個你不用知道。我可以幫你,但能不能脫身,還要看你手里有沒有包郁想要的東西。” 張爽緊緊的盯著丁一,恐懼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強烈,他結結巴巴的說:“你為、為什么幫我?” 丁一語氣淡淡的說:“各取所需罷了。” “我有什么能給你的?”張爽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活像是在面對一個隨時都會擇人而噬的怪物。 “放心,我不要你的命,我是個明智的商人,犯法的事我不做,但報酬你一定要給。” 張爽聞言不禁松了口氣,有些窘迫的說:“丁、丁總,我、我的卡里只有三萬塊的存款。不過,我可以打欠條,等我出來,我好好工作,一定能還上,你相信我!” 丁一點頭,從桌子上拿過紙筆,點了點,說:“寫吧,十萬。” 張爽一愣,忙不迭的拿過紙筆寫了個欠條,寫完后,又將紙筆放在了桌子上。 丁一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手機,放在桌子上,說:“手機拿好,明天會有人去接你,你走吧。” 從丁一家出來,過了好半晌,張爽這才算回過神來,看了看手上的手機,他再次吞了吞口水,心有余悸的看向丁一家的方向,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張爽剛走,何南便推門走了進來,皺著眉頭說:“你的傷還沒好,逞什么強!快回去休息!” 丁一微微皺眉,說:“何南,我討厭別人把我當成弱者!” 何南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的傷還沒好,我擔心……” 丁一打斷何南的話,說:“你回去吧,我馬上休息。” 何南焦急的說:“丁一,我真的沒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丁一的眼神閃了閃,緩聲說道:“我知道了。” 何南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說:“那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看著何南眼中的失落,丁一心里一揪,說:“何南,你來北市快兩周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何南轉過身,難過的看著丁一,說:“你還是想趕我走?就因為剛剛我那些話嗎?如果是,我跟你道歉,我保證以后、、、、、、” 丁一的心疼了起來,他打斷何南的話,說:“何南,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你來北市那么久,刑警隊怎么辦?已經兩周了,就算是年假也該差不多了。” 何南聽明白丁一的意思,不禁松了口氣,笑著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辭職了。干了這么多年太累了,我打算給自己放個長假。” “辭職?”丁一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不贊同的說:“何南,你也說過,做刑警是你從小到大唯一感興趣的事,你也為這個興趣拼搏的十年,就這么輕易的放棄,值得嗎?” 何南認真的看著丁一,說:“那是沒遇到你之前。丁一,自從愛上你,我就深深的明白,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棄。” 丁一平靜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卻冷靜的說:“何南,只有愚蠢的人,才會為了愛情放棄自我!” 何南無所謂的笑笑說:“反正我就沒怎么聰明過,再蠢點也沒關系。” 丁一撇開目光,掩飾眼底激烈的情緒,輕聲說:“就算被人說成吃軟飯也沒關系?” 何南一怔,隨即激動的說:“沒關系啊!說這話的人那是嫉妒我,嫉妒我能碰到像你一樣優秀的男人,可以讓我吃軟飯。” 說著說著,何南把自己說臉紅了,他瞥了一眼丁一,發現丁一的耳朵似乎也泛上了紅暈,他的嘴角不禁揚起大大的弧度。 丁一少見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我不喜歡吃軟飯的。” 何南從未見過丁一如此鮮活的表情,不由一怔,隨即問道:“那我給你當保鏢,或者給你當私家偵探,保姆、司機都成。” “當保鏢你有我身手好嗎?當私家偵探,你有我聰明嗎?當保姆你做飯好吃嗎?而且我從來不用司機。” 何南一噎,委屈巴巴的看著丁一,說:“我也沒你說的那么沒用吧。那你說我能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成嗎?” 丁一被他委屈的小媳婦兒模樣給逗笑了,說:“看在你也破過不少大案的份上,就暫時給我當個助手吧,管吃管住,但沒工資,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何南連忙說:“不用考慮!管吃管住就成!嘿嘿!” 丁一眼底的笑意越加明顯,心里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何南自然看清了丁一眼底的笑意,也跟著傻笑了起來。 丁一好笑的說:“真傻!回去睡覺,明天還有事讓你做。” 何南有些臉紅的撓撓頭,關切的說:“那你呢?你的傷還沒好,不能熬夜、、、、、、” 何南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停住了話頭,說:“那我回去睡了。” 丁一自然明白何南在顧及什么,對他的小心翼翼,心里既心疼又無奈,緩慢的站起身說:“我也累了,一起去睡吧。” 丁一的話讓何南浮想聯翩,再次臉紅了起來。丁一見狀這才察覺自己話里的曖昧,不禁紅了耳根,沒好氣的說:“想什么呢!再想些有的沒的,明天早飯別吃了。” 何南窘迫的站在原地,轉移話題的說:“那個,我送你回房,不是,我看著你回房。哎呀,那個我先回去了,你小心你的傷。” 看著何南落荒而逃的背影,丁一不由輕笑出聲,輕聲的呢喃道:“真是傻的可以!也、傻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