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
2019年9月30日,刑警隊一隊辦公室,眾人圍坐在會議室對28日新發(fā)的案件做案情分析。 何南看向安琪,說:“安琪,昨天走訪有什么收獲?” 安琪翻了翻筆記本,說:“據(jù)了解李靈畢業(yè)于南大金融系,畢業(yè)以一直在李志的公司掛職,經(jīng)常兩天打魚三天曬網(wǎng)。因為王萍的溺愛和李志的無視,兩種完全不同的態(tài)度,造就了現(xiàn)在囂張跋扈,任性霸道的性子,大多數(shù)時間都和一群富二代鬼混。昨天李靈的父母先后來認尸,對李靈死亡的態(tài)度大相徑庭,而且夫妻兩人很明顯感情不和,同在會客室見面,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個。” 何南接著問:“9月28日李靈的時間線呢?” 安琪回答道:“李靈上午十點起床,吃了午飯,在家待到三點出門。晚上七點,王萍曾給李靈打過電話,詢問她還回不回家吃飯,李靈說要去朋友家參加派對,晚上十一點左右,王萍再次給他打電話,李靈沒接,只是回了一條短信,說是在朋友家留宿?!?/br> “有沒有查到最后和李靈在一起的是誰?” “有。王萍分別給經(jīng)常跟李靈在一起的朋友打電話,最后得知28號當晚他們確實有開派對,就在著名主持人肖可家。不過,據(jù)參見派對的人說,李靈晚上十點左右接了一個電話,然后就獨自開車走了。” “誰的電話查了嗎?” “查了,是李靈的男朋友安瀾打的。之前他們約好晚上去安瀾家過夜,可安瀾等到十一點也沒等到人,之后他又給李靈打電話,李靈的電話占線,之后就收到一條信息,說她有事回家了。” “也就是說,晚上十一點左右,李靈就已經(jīng)被人控制,甚至就已經(jīng)被害。從肖可家到安瀾家的監(jiān)控查看了沒有?” 安琪搖搖頭,說:“還沒來得及,開完會我就去交管部門。” 何南點點頭,說:“梁竹,你們那里有沒有進展?” 梁竹回答道:“沒有查到林舒的租車記錄,不過我們正在排查,那幾天租車公司的監(jiān)控視頻,工作量有些大,現(xiàn)在還沒有進展。” 何南看向秦恒,說:“秦科,指紋排查的怎么樣?” 秦恒笑著點點頭,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何南,說:“指紋比對已經(jīng)出來了,垃圾桶上確實有林舒的指紋,所以你的推斷沒錯?!?/br> 秦恒的話讓何南眼睛一亮,在案件僵持的情況下,無疑給在座的眾人打了一針強心針,眾人不禁喜悅相互對視。 何南接過文件,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說:“既然指紋比對成功,那就說明我們偵查的方向沒有錯。未免再次發(fā)生命案,我們必須盡快找到證據(jù)。尤其是那輛車,一定要找到。梁竹,趙宇,你們再辛苦一些,盡快給我結果?!?/br> “隊長放心,只要他真的租了車,我們就一定把他揪出來!” “安琪,你去交管部門,讓他們協(xié)助你查出李靈的去向,至少要找到她在哪兒個路段消失的,還有她的車去哪兒了?!?/br> 安琪應聲說道:“是,隊長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何南接著說:“秦科,需要監(jiān)控林舒,隊里的人手有些緊張,還需要借調(diào)幾個人用用?!?/br> 秦恒點點頭,說:“好,會后我調(diào)兩個人給你,再加上我,夠了嗎?” 何南笑著說:“夠了,謝謝秦科。好,現(xiàn)在散會,給就各位。” 2019年9月30日,下午三點,專案組審訊室,朗森隔著玻璃,點了點自己的手表,挑釁的意味毫不掩飾。距離四十八小時,還有一個小時,如果還是沒有證據(jù),那他們就只能將朗森放出去。 “?!保畔⑻崾疽繇懫穑毯M心惱火的拿起手機看了看,一條郵件信息,卻是陌生的郵件地址。他猶豫了一瞬,還是點開了鏈接,再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時,他不禁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連忙出了監(jiān)聽室,來到辦公室,在電腦上打開了那封郵件,仔細看過之后,他沉默了半晌,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微笑。 程??戳丝磿r間,連忙跑到尤廣平的辦公室,門都沒敲,直接沖了進去,激動的說:“局長,有重大發(fā)現(xiàn)!” 尤廣平扶了扶眼鏡,說:“有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讓你連門都不敲就進來了。” 程海訕訕的笑了笑,隨即激動的說:“局長,你先看一下我給你發(fā)的郵件?!?/br> 尤廣平好奇的打開郵箱,點開郵件,仔細的看完后,問:“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會有朝陽地產(chǎn)的賬目?” 程海解釋道:“我倒是想查,但人家也不讓啊,這是我剛剛收到的匿名郵件。惡意競爭是不是朗森指使,咱們沒有證據(jù),但偷稅這證據(jù)可是妥妥的。局長,你是不是該簽逮捕令了?” 還不待尤廣平說話,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于其氣喘吁吁的說:“隊、隊長,高源、石林來自首了。” “啥?”程海一怔,隨即問道:“你說高源和石林來自首了?” 于其肯定的點點頭,說:“沒錯,剛剛兩個人一起來的。” 程海剛想走,又響起逮捕令的事,說:“快,你們?nèi)ソo他們錄口供,我馬上就來。” 打發(fā)走于其,程??粗葟V平,說:“局長,證據(jù)確鑿,您還在猶豫什么?” 尤廣平平靜的說:“你怎么知道這賬目是真是假?郵件剛剛收到,案件的兩個當事人就來自首,你覺得這是巧合?” 程海一怔,隨即說:“局長,就算現(xiàn)在還不能判斷這些賬目的真假,但至少可以成為我們徹查朝陽地產(chǎn)的依據(jù)吧,您不下逮捕令,最少也該給我們簽個搜查令吧。” 尤廣平沉吟了一會,最后還是簽發(fā)了搜查令。 四點整,朗森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服,站起身順利的走出了審訊室,門口站著的是他的律師黃子松。 朗森看著門口圍著的經(jīng)偵隊隊員,傲慢的說:“你們經(jīng)偵隊的咖啡真是難喝,等我回去,一定向有關部門提提意見,如果政府沒錢,我可以出資改善改善。” “那就謝謝郎總了?!背毯4┻^人群走了過來。 朗森皮笑rou不笑的說:“謝就不用了,怎么說你們也是國家公務員,改善你們的待遇,也是我們納稅人該做的?!?/br> 程海笑著說:“有郎總這樣的納稅人,真是我們的榮幸。這兩天委屈郎總了,還請慢走?!?/br> 朗森不屑的看了一眼程海,轉(zhuǎn)身離開了經(jīng)偵隊大樓,來到大門口,朗森看向身后的程海,陰鶩的眼里閃過鄙夷,說:“程隊長就不用送了?!?/br> 程海走上前,拿出協(xié)助調(diào)查函,笑著說:“郎總,有人舉報朝陽地產(chǎn)偷稅漏稅,我們需要你協(xié)助調(diào)查?!?/br> 朗森一怔,面色陰沉了下來,看了一眼黃子松。 黃子松苦笑的說:“郎總,這是公安局局長簽發(fā)的正式的協(xié)查函,您有義務配合調(diào)查?!?/br> 程海聞言笑的越發(fā)燦爛,看著朗森,說:“郎總,請吧。如果郎總不喜歡喝咖啡,我們隊里還有點茶葉,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跟局長要點他愛喝的大紅袍,爭取不讓郎總委屈。” 經(jīng)偵隊的隊員一個個憋笑憋的臉色漲紅,前兩天在朗森身上憋的氣,在這一刻徹底順暢了,心里別提多舒服了。 朗森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目光越發(fā)陰沉,看向黃子松,憤怒的罵道:“廢物!老子養(yǎng)花這么多錢,就養(yǎng)了你們這群廢物!” 黃子松被罵的垂下頭,極大的屈辱感讓他紅了臉,卻依舊不敢吭聲。 不管朗森有多不情愿,他還是被請進了經(jīng)偵隊的審訊室。看著審訊室里面色難看的朗森,程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說:“不用審問,好吃好喝伺候著,就是不能讓他跟外界聯(lián)絡,明白嗎?” 于其笑著說:“隊長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程海目光堅定的說:“其他人跟我去朝陽地產(chǎn)總部?!?/br> 程海馬不停蹄的來到朝陽地產(chǎn)的總部大樓,將朝陽地產(chǎn)的所有賬目,就連電腦都搬回了經(jīng)偵隊。結合舉報郵件內(nèi)容,連夜核對著朝陽地產(chǎn)近幾年的賬目。 雅韻花園,丁一正在書房處理公司文件,房門突然被敲響,丁一回應的說:“進來?!?/br> 唐然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笑著說:“老師,我給你換杯茶。” 丁一頭也不抬的說:“放下吧?!?/br> 唐然把茶杯放在丁一手邊,瞥了一眼亮著的電腦屏幕,說:“老師,高源和石林去自首了?” 丁一停下手中的筆,看了一眼電腦屏幕,輕輕點了點頭,說:“嗯,為了家人他們沒有選擇?!?/br> 唐然眼睛更加明亮,問:“老師是打算將朝陽連根拔起?” 丁一看向唐然,平靜的說:“想要將朝陽地產(chǎn)連根拔起的不是我,我只是順勢而為。” 唐然不解的問:“老師,我不懂?!?/br> 丁一解釋說:“其實他們真正的目的不是朝陽地產(chǎn),而是他背后的人。朝陽地產(chǎn)只是恰巧在這個時候出事,成為了政治斗爭的犧牲品而已?!?/br> 唐然恍然大悟,有些擔憂的問:“那他們會不會查到老師這里?” “不會,放心吧。”丁一清冷的眼睛閃過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