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重回圣隱村2
“別擔心。” 眼見北殤一副眉心緊蹙,極為擔憂的樣子,瀟禁伸手在他眉心處輕輕撫著,試圖將它撫平,眼底不自覺顯露出一絲心疼。 湖七輕咳一聲,接道:“是啊,小子你也別太擔心,既然那個魔崽子沒有第一時間將沐小子煉制成傀儡,證明他的人身安全,暫時還是無憂的。”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般,極為曖昧的互動,他忍不住又道:“話說,你們……怎么回事?”此次重逢,他總覺得兩人之間,變得有些不一樣,似乎變得極為……親昵? 聞言,瀟禁的動作微微一頓,繼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著手上的動作,頭也沒抬,淡淡道:“如你所見。” 即使他表現得一副漫不經心,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但湖七仍從他稍顯不自然地動作中,看出他內心的不安。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們怎么回事你不是最清楚嗎?” 湖七尚未說話,北殤按住瀟禁的手,就沖他板著臉道。 聞言,湖七雙目一瞪,沒好氣道:“臭小子,你以為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呢?” 北殤撇了撇嘴,沒搭話。 見狀,湖七哭笑不得,道:“我這還沒說什么呢,你這臭臉是要擺給誰看?” 末了,他擺了擺手有些無奈道:“算了算了,我這時候跟你較什么勁?” 緩了緩語氣,他繼續(xù)道:“你們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我就是想知道你們的近況,關心一下你們而已,沒別的意思。”他的臉上,浮現一抹落寞,一抹懷念。 不知不覺,離開精靈界已有二十多年,族中被屠,尸橫遍地,血流成河的場景,多少個夜晚,徘徊在他的夢中。 每每午夜夢回,淚濕衣襟,只能自己默默擦干,默默承受痛苦。 而這些,他甚至連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 想當初,在精靈界中,他可說是過著無憂無慮,逍遙自在的日子。 若不是魔人突然奮起,幾乎屠盡神虎族,他又何至于流落他鄉(xiāng)?又何至于莫名其妙到了這兩千年前,被那破城主抓去,白白受了一頓苦頭? 想著想著,他的眼眶,不自覺紅了起來。 正如他所說,北殤與瀟禁于他而言,就是他的親人,是眼下他最在乎的兩個人,所以兩人過得如何,也是他最為在意的。 不可否認,北殤此時的態(tài)度,多少讓他覺得有些扎心,但更多的卻是無奈,畢竟北殤這會還在“變身”狀態(tài),“身不由己”。 他這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脆弱神情,看得瀟禁一陣怔神,心中隱隱有些慚愧。 其實不僅湖七把他當作親人,在瀟禁的心里,湖七同樣也是他的親人。但同時瀟禁心中更是明白,湖七是北殤的舅舅,還是有著血緣關系的親舅舅。 古人有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除了湖七,北殤可說是金翼神虎中,白虎族的唯一一個后代,而他與北殤在一起,就注定不會再有后代。 因此,瀟禁不知道,湖七若是知道他與北殤相互有了男女之間才有的感情,會作何反應。也因此,在湖七的尋問之下,他才會下意識心生不安。 正在瀟禁思緒亂飛時,他身旁的北殤,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身上氣息已變。 看著坐在身旁的瀟禁,北殤雙眸蕩著柔情似水,嘴角慣性地勾起一抹淺笑,即使坐著不動,身上一股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氣息,油然而生。 顯然,不知不覺中,他又恢復了正常。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瀟禁,瀟禁也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似乎在兩人眼中,只有各自最為亮眼,最為吸引各自的目光。 北殤氣息一變,湖七就感應到了,再觀兩人現在這般模樣,他有些遲疑道:“你們這是……?” “舅舅,我喜歡瀟禁,從十二歲那年開始就一直喜歡著他。” 不等湖七說完,北殤扭頭看著他,無比認真說道。他的神情很自然,也很堅定。 聞言,湖七瞪著雙眼,愣愣地看著他。雖然平日北殤失常時,嘴上總是掛著喜歡瀟禁之類的話,但失常后的北殤,根本不能以正常人思維去看待,所以湖七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個時候他說的話,做的事,自然也就不能當真。 可他萬萬沒想到,喜歡瀟禁之類的話,居然從正常情況下的北殤口中說出,這讓他不禁有些懷疑,眼前的北殤,是否真的恢復了正常。 湖七咽了咽口水,不確定道:“北殤?” 一直以來,北殤失常時,湖七都喊他小子,正常時就喊北殤的名字。然而,此時他卻是不大確定眼前的北殤,是恢復了正常,還是仍然失常。 北殤微笑點頭道:“舅舅,是我。” 說著,他再次看向瀟禁,不知是感慨,還是遺憾,或是慶幸,輕語道:“十二年,真的太久了,既然如今抓到了手中,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 瀟禁呆呆地看著他,只覺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堵在心口出不來,也下不去。 腦中一熱,他突然扳過北殤的頭,粗魯地吻上他的唇,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他此時的心情。 北殤渾身一滯,似乎沒料到他居然會這般主動,繼而眉眼一彎,深深地回應著他的吻。 有了他的回應,瀟禁的吻漸漸變得溫柔,他笨拙地、緩緩地親吻著他的唇齒。然而北殤卻似是不滿足于他的這般親吻,主動纏上他的舌,與他更為火熱地纏綿在一起。 逐漸粗重的氣息,相互縈繞在各自的口鼻間,喚醒了沉睡已久的渴望,兩人緊緊相擁著,似乎恨不得將各自融入身體中,合二為一才好。 此時,兩人早已沉淪在各自的味道中,忘了身在何處。 湖七目瞪口呆地看著在他眼前忘情擁吻的兩人,只覺面紅耳赤,如坐針氈。 不消片刻,他便自覺地站起身子,悄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順便還“貼心”的給兩人關上了房門。 剛一轉身,發(fā)現農老坐在院子里的涼亭內,正端著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 他使勁兒搓了搓臉,待得感覺臉上沒那么guntang后,才走了過去。他坐下后,農老順手也給他倒了杯熱茶。 接過熱茶,湖七道了聲謝。 農老隨口道:“你怎么也出來了?” 聞言,湖七剛緩過來的臉色,忍不住又是一陣潮紅,只覺有些口干舌燥,端著手上的熱茶,想也不想,看也不看就往嘴里送。 農老還來不及阻止,就見他“嘶”的一聲,猛地將茶杯往石桌上一放,整個人吐著舌頭站了起來,兩手還一直不停來回扇著風。 “呼呼……好燙好燙……” 農老啼笑皆非地看著他,順手揮出一道細小的水柱,往他外吐的舌頭上打去。 靈氣形成的水柱,冰涼透心,使得湖七舌尖被燙得火辣辣的感覺頓時消失不見,整個人都覺得清涼無比。 等他舌尖不適的感覺完全褪去,農老收回施法的手,有些打趣道:“湖公子這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怎的如此心不在焉?” 湖七重新坐下,苦笑道:“農老您就別打趣我了。”正了正臉色,他又道:“不知農老對魔人族的幾大首領是否有所了解?” 農老沉吟片刻,道:“太多不敢說,一點還是有的。” 聞言,湖七連忙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魔人族有四個分支,每個分支分別有一個首領……”農老理了理思路,緩緩道:“魔風,魔人族大首領,紅級修為,男,二十歲……” “什么?” 本打算洗耳恭聽的湖七,聽到此處,不禁懷疑自己聽錯了。 “您說……那個魔風他多少歲?”湖七挑了挑眉。 農老道:“二十。” 湖七仍是不敢相信,“您確定他是二十,而不是雙二十?” 農老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道:“湖公子是否見過那位魔風?” 湖七道:“是有過一面之緣。”兩人何止是有過一面之緣,還打了好幾架呢!湖七暗自腹誹。 “難怪……”農老點點頭,“那位魔風身形比之常人高大魁梧得多,為人處事又極為嚴肅和穩(wěn)重,行事風格實在以之年齡大有不符,你會覺得他年齡不僅二十也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