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伏魔山之行2
在韓氏弟子帶領下,一眾人在韓氏議事殿落座,底下弟子已去通傳主事人。 片刻,門外傳來通報聲:“山主到。” 眾人紛紛起身,往門外望去。 一個身著黑色錦衣,身材魁梧,腰懸寶劍,臉上頗為威嚴的中年男子,大步踏了進來,正是韓氏山主,韓奇烽。 在其身后,韓氏四大護法緊隨其后。 眾人紛紛打招呼,一陣寒暄。 韓奇烽坐上主位,拱手道:“百忙中邀請各位前來,如有招待不周,還請諸位見諒。” 一番場面話后,他臉上正了正色,嚴肅道:“廢話不多說,在下邀請諸位前來,是因為封魔之地有異動。” 各家主臉上不動聲色,顯然,此前也猜到了些。 北漠揚聲道:“此前,我北氏子母雙劍,瀟氏子母雙燈前后被盜,來到伏魔山見到花山主和白山主,才知曉原來他們門內的子母雙鈴和子母雙碑同樣被盜,如所料沒錯,韓氏的子母雙琴應該也被盜了吧?” 韓奇烽臉色凝重,點頭道“一個月前,我韓氏的子母琴,不彈自鳴,響遍整座山門,我擔心封魔之地有變,親自去查探了一番,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保險起見,我還是加派了人手看守封魔之地。不想,卻在今日早上,子母琴竟是被盜。” 他雙目微瞪,不怒自威。 頓了頓,他又道“外界皆傳,五大世家五件鎮(zhèn)派寶器皆有劈山鎮(zhèn)海之能,卻不知其真正的用處,是用來修復和鞏固封魔之地封印的絕世寶器。眼下,五件寶器同時失竊,肯定與封魔之地脫不了干系。此事茲事體大,唯有召集各位前來一同商討。” 瀟禁與北殤頗為驚訝地相視一看,他們并不知道家里的鎮(zhèn)派寶器竟還牽扯到封魔之地。 看了兩人一眼,北漠起身緩緩道:“其實說起來,我們五大世家,都頗有淵源……” 五大世家的鎮(zhèn)派寶器,是由兩千多年前的一位超級大能打造。 當時人魔大戰(zhàn),由這位大能的五位徒弟領頭,與魔人打得天昏地暗。 最后將魔人趕到了如今伏魔山上封魔之地的小世界里,并封印起來。 但封印久了,總會有松動的一天。 于是,他便打造了五件絕世寶器,用以長久可以修復加固封印,使魔人永生永世不得出來為禍人間。 后來這位大能的五位弟子各自建立了門派,便各持一寶器作為鎮(zhèn)派之寶,分散居于四方。 其中大師兄更是將門派建立在了封魔之地山腳處,以便時時觀察。 其他四位師兄弟,每隔十年都會持寶器前來相聚,為封印加固。 那五個弟子建立的門派,正是傳承至今的五大世家。 而這等秘辛,只有每代山主口口相傳。 如今,五件寶器失竊,卻是無需再藏著掖著。 北漠說完,坐下喝了口茶水。 場上除了五大山主,皆是第一次聽聞這樣的秘辛,久久不能回神,萬萬沒想到,事情竟是這個樣子。 聽完北漠的話,底下坐著的湖七,眸現(xiàn)厲色,一閃即逝。 他垂下眼簾,雙手藏于桌子底下,死死握著,指甲刺破了皮rou而不自知。 韓奇烽道:“如今五件寶器同時被盜,只怕都是同一伙人所為,再結合一個月前子母琴的異動,難說不是封魔之地出了紕漏。我懷疑,有東西從里邊闖了出來。” 白無欲道:“若真是里邊有東西闖了出來,那可就萬事不妙了。不過,眼下距離上次鞏固封印也才過去三年,按理說,這不大應該啊。” 瀟臣道:“萬事無絕對,以防萬一,韓山主不如帶我們去封魔之地一看究竟。” 韓奇烽道:“嗯,我正有此意,不過眼下天色已晚,晚上去了也看不大清情況,不如各位在寒舍住下,明日一早再上山?各位意下如何?”說著,朝其他四位山主看過去。 眾人紛紛表示沒有異議。 此時,花憐音紅唇張了張,臉上有些躊躇,可見眾人都沒異議,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之后,眾人隨著韓氏子弟,前往各自安排的廂房休息。 夜,月色朦朧,月華灑在大地上,各處顯得一片片淡淡的銀色。 天邊閃爍著繁星點點,似是顆顆明珠,閃閃發(fā)光,給這個夜色,增添了幾分詩意。 韓氏客房里一排排的燈光漸漸熄滅,庭院里,靜悄悄的。 北殤輕輕打開房門,貓著身子閃了出來,縱身一躍,飄上了對面屋頂,他的手上還提著一壺酒,正是晚飯后,他跟韓氏弟子特意要來的。 今天在大殿上,他一句話都沒說,可差點沒把他憋壞,此時他特意等夜深了,悄悄溜出來透透氣。 坐在屋頂上,他手指一邊有意無意的,輕輕敲打著屋瓦,一邊靜耳傾聽。 不一會,底下傳來一陣微不可查地開門關門聲,他手指一收,咧嘴無聲地笑了笑。 只見瀟禁從屋內走了出來,抬首看了看屋頂?shù)乃q豫片刻,也飄身上了屋頂,在距他三尺處坐了下來。 北殤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才看向他,明知故問道:“干嘛坐那么遠?我又不會把你怎么樣。” 瀟禁目不斜視,看著前方,沉聲道:“找我何事?” 北殤有意逗他,眨巴著眼睛道:“我沒找你呀,我什么時候找過你了?” 瀟禁看著他,猛地站了起來,一副準備走人的樣子。 北殤雙手一張,攔住他,道:“別啊,是我找你,我找你行了吧?跟你開個玩笑都不成嘛?你這個人就是太嚴肅了,這樣很沒意思的。” 他拉著他坐下,又道:“在這里太悶了,想找個人聊聊天,想到你了,就把你叫上來咯。”說著推了推他,咧嘴笑道:“喝不喝酒?” 瀟禁道:“此行不是來玩鬧。” 北殤道:“我知道不是來玩鬧,所以今天在大殿上才一句話都沒說,差點沒把我憋壞。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我哪里閑得住?此時若再不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出來透透氣,我可就真要憋壞了。” “你……”瀟禁遲疑了一下,道“一般多久會好?” “什么?”北殤一愣,沒反應過來他這話什么意思。 似乎是覺得不妥,瀟禁搖了搖頭,道:“算了,沒什么。” 北殤此時卻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了,無所謂道:“你是在問我,一般犯病多久才會變正常吧?我這瘋病可沒啥規(guī)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說完,他又往嘴里灌了好大一口酒,許是灌得太急,酒水從他嘴里滑落,一路滑過性感的喉結,滑過因衣領微敞而露出來的鎖骨,直至滑入胸膛,再也看不見。 盯著他,瀟禁眼神慢慢變得深邃,手指微動,喉結動了動,心跳似乎又不自覺地亂了幾拍。 忽覺有些口干舌燥,鬼使神差的,他伸手一奪,搶過北殤手中的酒壺,往嘴里猛灌了幾口。 卻因平時鮮少飲酒,又灌得太猛,而嗆了口鼻,劇烈地咳起來。 北殤連忙湊過來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嘴里念道:“又不是不給你喝,喝那么急做什么?” 見他嘴角也嗆出來酒水,下意識伸手過去擦,他此時的動作說不上溫柔,卻也不粗魯。 被他的舉動驚到,瀟禁一下子抬起了頭。 許是喝不慣酒,他此時眼神有些迷離,蕩著水霧,嘴唇因剛喝過酒,紅而濕潤。 他定定地看著他,而他,也定定地看著此時的他。 本是幫他擦酒水的手,不經意間,輕輕捏住了他的下巴。 驀的,瀟禁唇上一重,只覺一個微涼又柔軟的事物抵住了他的唇,隨后輕柔地撐開他的唇瓣,順勢進到他的唇齒之中,纏綿地纏上他的舌…… 他一驚,猛地瞪大雙眼,雙手下意識一推,北殤被他推得連連倒退幾步,幾欲摔倒。 瀟禁站起身子看著他,一時有些慌亂,不知所措。 隨后身形一動,飛身下了屋頂,迅速開門進了房間。 北殤自屋頂上站了起來,撫著唇,眼神黯了黯,半響,輕輕地嘆了口氣。 夜,夜風凄冷,涼如水。 今夜,注定是個無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