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維護
“霍家最大的人,現在還不是你,只要我霍君安一日老不死,這個家里就都是我最大。霍燁,你現在是想翻天嗎,我還未入土你就已經認為自己是這個家的長老了?” 霍老爺子拄著拐杖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著頓時歇火的霍燁,平靜地說。管家拉開桌子最中央的位置,扶著霍老爺子就座。霍君安瞥了一眼暗暗地握緊拳頭的徐丹秋,混濁但帶著明亮的眼睛閉上又睜開。 “爸,您怎么不好好歇著呢,我這也是正在氣頭上,霍峻熙這個家伙實在是太過于目中無人了。” 霍燁一時找不到借口,拼命把臟水往霍峻熙身上潑。 “對啊,爺爺。您這身子骨不好好歇著,怎么吃得消啊,孫兒可是擔心您吶。” 霍君昊看了看臉色陰沉的徐丹秋,對霍老爺子說。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霍君安,已經是快入土的人了,所以我說的話,都是沒有用處的?我告訴你們,繼承人是誰,繼承權給誰,都是我來決定的。我愛給誰就給誰,都是我的事。” 霍老爺子平靜地說, “我講過,你們都要聽我的,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們要是不愿意聽我的,那就趕緊指派個人把我殺了吧。” “爸,您這說的是什么話呢,咱們巴不得您天天好好的,天天享福呢。” 徐丹秋露出端莊得體的笑容。 “霍當家,我們田家這次來,是來跟霍家商量之前定下的婚約的,如今小女已經和霍家大兒子有了肌膚之親,我覺得趁熱打鐵把兩家的婚事給辦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田洛德說罷,喝了一杯茶。看來今日之事未必能順利了。 “霍燁當初和墨小姐結婚,也是因為霍小姐懷孕了,二人有過肌膚之親。但結婚了之后,霍燁不一樣去找了徐丹秋嗎,還氣死了墨小姐呢。” 霍君安看了看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徐丹秋,依然不緩不慢地繼續說。 “當初和墨家的聯姻,是我一手cao辦的,如今,我不想再出現這樣的鬧劇。我能看出來峻熙對田家小姐并無他意,現在這個年代也不同于我那個時代了,峻熙這樣有名,想靠著他上位的人也不少,你說是嗎,田小姐?” 田琪低著頭,一聲不吭,眼淚啪嗒一聲,掉到了桌面上。 “怕是有什么人從中施計,給峻熙下了套吧。峻熙這么多年來,我就沒見過峻熙親近女色的。娛樂圈里優秀有魅力的女孩多了去了,恕我霍老直言,田小姐也不是國色天香,能攀上我們峻熙,怕是費了不少心思吧。” 田洛德沉下臉來。 “看來霍當家的是瞧不上我們小女啊,可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床也是上過了,你們霍家,就打算一點表示也不給嗎?!” “和你們聯姻,受益的只有你們田家。當初墨小姐嫁到我們霍家來,可是幫了不少忙啊。說吧,你們田家想要什么,只要我霍當家的給得起,就不會委屈田小姐嫁到我們霍家來。” “要錢盡管開口,我給你支票,你去找我的經紀公司,自然會有人給你撥款。” 霍峻熙把一張空頭支票“啪”地摁在了田琪的面前。 “爸,您這樣讓田先生里外不是人啊。” 徐丹秋壓抑住想要爆發在臉上的怒火,盡量顯得自己溫婉賢淑。 “對不住了,田當家的。老夫覺得不應該為難峻熙,他已經沒了母親,我不能再任由別人擺布峻熙的人生。田小姐需要多少資金周轉,老夫一定盡量滿足。” 霍君安站起來,管家把雕花藏木做的拐杖遞給他,扶著他走進了房間。 “霍峻熙,今日你拿爺爺當擋箭牌,我看你能擋到什么時候!” 霍燁氣得兩眼冒火,肩頭不斷抖動,徐丹秋狠狠地瞪了霍峻熙一眼,看向霍燁的眼神又是柔情似水。霍君昊點了一支煙,起身去了后花園。田洛德生拉硬拽著田琪坐上了回田家的車。 “好你個霍家,你不仁我不義,你做初一我當十五。好好看看最后笑到最后的是誰吧。” …… 待田琪一家離開后霍俊熙便去了霍君安的房間,此時屋內的紅木雕花椅子上坐著一位靜坐的老人,管家沏了一壺上好的茶。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管家走過去開了門。 “少爺,您來了,老爺在房間里等您多時了。” 霍峻熙朝管家點了點頭,找了一張矮一點的凳子,坐在霍君安面前。霍君安緩緩地睜開已經爬上皺紋的眼皮,用爬滿繭子的手慈祥地摸了摸霍峻熙的腦袋。他一笑,露出僅剩的很少的牙齒。 “峻熙啊,如今你都長這么大了。那些你跟在我屁股后面吵著要吃糖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啊。” 霍君安點了點頭,讓管家拿來一個盒子。 “這是墨小姐當初嫁來我們家時墨家給我的東西。你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帶著這個盒子去找墨家人吧。可憐墨小姐出身名流,又溫柔賢淑,糟蹋在霍燁那個混賬東西手里了。” 霍君安看著霍峻熙棱角分明的臉上有著隱藏不住的冷意,他嘆了一口氣。 “峻熙,我知道這次的事是姓徐的女人搞的鬼,她一心想讓你得不到一個強大得能與你并肩的女人……你便忍忍就好,只要爺爺一日未入土,一定幫你擋下。畢竟……我也老了,我不想住在一個雞飛狗跳的家里,你懂嗎,峻熙?” “我懂的,爺爺。” 霍峻熙對著霍老爺子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徐丹秋,你的如意算盤,未免也打得太過明顯了吧,可真是一個能讓人一眼看穿的破把戲呢。但你千算萬算偏偏算漏了平時深居少出的爺爺,可能你根本沒有想到,會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吧。 …… 一個身著華麗的女人坐在鏡子前氣得發抖,她緊緊地咬著嘴唇。 “好你個霍峻熙,還真是厲害啊。不過,我看下次誰給你擋。” 一邊的女傭顫顫巍巍地遞過來一杯紅酒,她捏緊了杯身,仿佛要把杯子捏碎揉進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