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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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如今他們在慢慢走向頹勢的時候。 肖御如果阻止不了血案,會拼死的向他們報復(fù)回來。 所以這時候…… 黃連珠看著房門,總感覺心跳在迅速加快。 這不對。 動物對危險都有一定的警覺,他們修士同樣。父親說過,不安之地,從心而動。 因為段鵬,天一門死咬著她,聯(lián)盟這邊的人就沒有半點懷疑嗎? 只是證據(jù)不多,或者說,在某些人看來她還只是一個小蝦米,可以在她這里放一放長線。 平安無事,他們可以一直放著,一旦有事…… 現(xiàn)在就是有事。 他們詭修可以打入聯(lián)盟,打入各方勢力,悄沒聲息的打探消息,配合外面的月詭獵殺某些人,修士自然也可以打入他們詭修隊伍。 西傳界為什么每個月都有詭修遭到反噬? 三十三界集體行動的大事,又是提前七天喊出來,真的沒有內(nèi)鬼朝聯(lián)盟反應(yīng)嗎? 雖然反應(yīng)也解決不了問題了,但是…… 心念電轉(zhuǎn),黃連珠以最快的速度在臉上抹了一把,緊接著骨頭咔咔作響,數(shù)息后,她的腰背就微有佝僂,變成了符堂老修吳盛。 一面水鏡打出來,她又迅速把自己的發(fā)髻梳成吳盛的樣子。 自入符堂以后,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出事,怎么走,如何走,從哪里走。 雖然現(xiàn)在可能沒出事,但是,黃連珠還是決定從心,先行避開。 沒事,當(dāng)然更好。 哪怕后續(xù)她可能交不了任務(wù),還要被罰,可若是有事,提前一步她逃的就是性命了。 黃連珠觀察過吳盛很多次,知道他現(xiàn)在的時間,不在符室畫符,就在后面的紙?zhí)弥谱鞣垺?/br> 如他這樣,可以佯裝一時的人,她一共觀察了四個。 他們每個人在差不多的時間,都在做什么,黃連珠都一清二楚。 她沿著沒什么人的小道,往如今已不怎么開工的墨堂去。 那邊有個側(cè)門直通坊市。 說起來,以前那么熱鬧的墨堂,怎么突然就沒落下來了呢? 從外面送來的符墨到底是什么樣子? 可惜,她的本事還不夠,暫時無緣得見。 黃連珠轉(zhuǎn)向側(cè)門的時候,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 如果魔神沒有傳出那樣的命令,說不得,她還可從高清豐他們那里,看一看新出的符墨。 能讓聯(lián)盟整個墨堂停擺的新符墨,定有過人之處。 這也許…… 黃連珠懷疑新的符墨配方,也是某些人從傳仙秘境得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實驗證明,就是比他們以前的符墨好。可恨,那些人公開了很多玉簡,這關(guān)系馬上就能見得著的戰(zhàn)力,卻暗搓搓的隱了。 那些已經(jīng)分到符墨的符師,一個個的全都閉關(guān)不出,他們畫出的符…… 黃連珠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憑盟主肖御的性情,一定會全砸到西傳界去。 在三十三界制造血案,馬上就能得惠的是大小月詭們。 而風(fēng)險……卻是他們這些潛藏下來的詭修。 這行動短時間看,是對他們有利,可從長遠(yuǎn)來看,可能又是魔神一拍腦袋作下的蠢命令。 黃連珠與迎面而來的巡查面對面走過,她原來并沒有注意什么,可是,這隊還沒巡過,街尾那里怎么又有一隊? 她的心跳又加快了些,她忍住回頭的沖動,逼著不讓自己的神識去查看,快步走向一邊的衣坊。 衣坊什么最多? 各種各樣的水鏡、靈鏡最多。 整整衣袖,整整發(fā)髻,她微不可查的把靈鏡拉了拉,照向不怎么看得見的側(cè)門。 門,還是看不見,但是她卻看到了巡查的制式法衣。 那里……是被看住了吧? “客官,要買法衣嗎?” “唔~” 她沒錢。 怎么辦? “你們這收法衣嗎?” “……收的。” 衣坊當(dāng)然收法衣。 不過,這價錢,可就低的多了。 “那邊的角落有當(dāng)柜,客官有不需要的法衣,或者不穿的法衣,可以當(dāng)給我們衣坊。” 修士的死亡率其實挺高的。 “行!我去看看。” 雖然到當(dāng)柜是賣不上什么價錢,但是,她現(xiàn)在需要錢。 半晌后,黃連珠忍著心痛,從衣坊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借里面的換衣室,又換了一套散修常穿的青色法衣。 她離開的方向,恰是傳送陣。 但是,她的速度快,卻沒想,會在傳送陣前,見到不該見到的人。 “到哪去?” 祝阿根祝老頭看著見到他微有詫異的吳盛,一雙老眼異光連閃,“哪也不要去了,跟老夫回去。” 什么? 黃連珠的面色,一下子就白了。 “不想太過難看,就走吧!” 祝阿根走在了前面,“有些事,你該說說了。” 黃連珠:“……” 她看向急切沖來,額上冒汗的何凝,腳步一頓,低下頭來跟上祝阿根。 “祝前輩!” 何凝瞇著眼睛,打量吳盛形象的黃玉華,揚聲道:“可以一起嗎?” “不可以。” 祝阿根沒有回頭,“何丫頭,這是我聯(lián)盟的事,老夫比你先一步,你來遲了。” “那我就祝祝前輩馬到功成。” 何凝笑著祝福了一句。 祝阿根擺擺手,一句話沒說,一根繩沒用,就那么帶黃連珠走回符堂。 半晌后,她跟著進了一間靜室,里面已經(jīng)有另一位長老在等著了。 “是自己回本相啊,還是老夫把你打回去?” 黃連珠:“……” 她的眼中露出一抹凄惶,“我自己來。” 抹臉,骨節(jié)響動,沒一會就露出自己的本相。 “你的本名叫什么?” “我就叫黃玉華!” 黃連珠還不敢說出自己的本名。 傳仙秘境里,他們的人太多,如顧成姝那樣的修士,不可能不抓幾個活口,問他們哪些人更利害。 如果說出本名…… “問你話,是因為我們還想給你機會,還想爭取一下你。” 祝阿根閑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機會,只有最后一次了,老夫再問你,你的本名叫什么?” 黃連珠:“……” 她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她頂不住,也感覺自己頂不了,“我……我叫黃連珠。” 黃連珠? 祝阿根和老朋友對視了一眼,“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如果你能交待出哪個大月詭,或者說助我們找到它,你……就是我們的人,以后就叫黃玉華。” 可以相信嗎? 黃連珠的眼中,忍不住升出一點希望來。 “當(dāng)詭修有什么好?” 祝阿根好像閑話家常般道:“你靈根資質(zhì)不錯,憑著自己,憑著符堂的供給,一個結(jié)丹肯定是跑不了了,再努力一把,未必不能晉階元嬰。” 能進符堂的,至少現(xiàn)在沒有契約月詭。 沒有月詭牽制,只要利益足夠,人也能夠識實務(wù),他們未必不能問出點什么來。 當(dāng)然,更省事的是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