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他的胸膛可以靠
在無人的角落里,洛南音緊緊的抓住了病床的床單,直接深深的陷入被褥里。 她掉進海里之后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洛家為什么會在一瞬之間傾覆? 隱約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洛家倒臺這么快,是薄家動的手腳。 洛南音剛剛從昏迷當中醒過來,腦子里還一團漿糊,一點點的事情,她廢了老半天的勁才想明白。 薄旌予和楊秋晨出去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除了中間有一個小護士過來例行檢查,剩下的時間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她也樂得自在。 傍晚的時候,她吃完護士送來的營養餐,又繼續懶散的窩在病床上。 洛夕音破壞了她出游的計劃,還害的她進了醫院,要不然,她這會兒已經擁抱大自然了。 她正覺得無聊的快要長毛的時候,薄溫言推開房門。 見到她醒過來的時候,男人的臉色微微差異,隨后流露出一抹喜色:“你醒過來了?” 洛南音輕聲的“嗯”了一下,男人的氣質溫和俊雅,手里還抱著一束百合花,淺淺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令人心安。 薄溫言無時無刻,都有一種令人身心放松的親和力。 “洛家出事了,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嗎?”薄溫言還沒有坐下,女人率先開口,直截了當的說道。 薄溫言手上的動作一僵,將手里的百合花,插到玻璃瓶子當中,幽幽的香氣飄散開來。 “洛乾盛做假賬的事情被爆了出來,現在正是嚴查的風口浪尖上,洛家頂風作案,自然會被做成典型?!北匮杂挠牡拈_口說道,臉上依舊掛著溫和淡雅的淺笑,似乎這件事情與他無關。 洛南音敏銳的瞇起眼睛:“若心是你的未婚妻,洛家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怎么一點都不慌張?” “這種經濟犯罪,就算我慌張,也于事無補?!北匮詫⑹掷锏淖詈笠恢Щú逶谄孔永铮搅怂纳磉?。 “……”這話說的也沒錯。 這種時候,還是把自己摘干凈的好。 瓶子里的百合花,大部分還是花骨朵,估計會開一段時間…… 這種鎮定,就好像是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一樣。 洛南音微微皺起眉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洛夕音是癮君子的事情?” 薄溫言的臉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復到了原有的溫和模樣:“不早,就在你昏迷的時候知道的。” 這話不假,他之前只知道洛夕音的生活作風有問題,但沒有想到這個方面,要不是那天洛夕音情緒失控,他也不會聯想到那里。 洛南音輕輕的咬住自己的紅唇,輕聲開口:“你會和她解除婚約的吧?” “洛家如今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她不得不和我解除婚約。”薄溫言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冷然,調子拉長,有些不近人情。 洛南音猛的抬頭看他,那冷若冰霜的堅毅神情,似乎不是從他本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可是出現在這張臉上,卻偏偏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仿佛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全部是裝出來的,如今的這個才是他原本的模樣。 洛南音平靜的看著他,良久,突然吐出一句話來:“你在薄家的這么多年,可有過心里不甘?”想要為自己正名? 后面的半句話她沒有說出來,但兩個人心照不宣,她知道薄溫言聽的懂她在問什么。 “有過。”薄溫言低沉的聲音落地有聲。 她淡淡的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還,那么,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薄溫言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洛家,現在洛家遭了難,他當然要及時的把自己撇干凈。 “問什么改變主意?”洛南音的目光,平靜的望著窗外的景色,語氣淡淡的,飄忽的如天邊的云朵。 薄溫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取了一只蘋果,熟練的去皮:“因為洛夕音這個人,根本就算不得是個人?!?/br> 放棄洛家的支持,他沒有絲毫的難過,反而,看到洛乾盛被捕入獄,他有一種替洛南音出了多年的一口惡氣的感覺。 洛南音木然的轉過腦袋,盯著他俊雅的容貌,長長的睫毛如蝶翼,低垂在臉上,落下一道淺淺的陰影,恰巧將他眼眸里的神色掩蓋住。 長長的果皮完好的蜿蜒的落在地上。 “洛夕音再不是個東西,也應該我親自動手?!?/br> 果皮斷裂,掉在地上,薄溫言只是重新開了個頭,繼續削蘋果:“我沒動洛夕音?!?/br> 算是一個承諾,她點點頭:“那天在海邊上,她跟我坦白我母親的死因?!?/br> 盡管母親已經過世三年,可是每每提及這件事情,她的胸口就疼的喘不過氣來。 眼眶發酸,眼中有guntang的東西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她幾乎能想象的出,母親瀕臨死亡時的無助,和喊著她名字時的絕望。 感受到她情緒的不對,薄溫言一把將她抱在自己的懷里,修長的大手,安撫的撫摸著她的后背,聲音沉穩,令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心。 “別怕,一切都過去了,有我在?!?/br> 洛南音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迅速的打濕了薄溫言的衣衫,她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么這些人不肯放過她,不肯放過她的母親? 她在這個世界上好孤獨。 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聲,薄溫言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和不忍,他的手在空中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想要替她擦拭干凈臉上的淚痕。 最終,他的手落在了她的頭上:“南音,不論之前經歷了什么,以后都會有我陪著你。” 在男人溫言細語的安慰當中,女人漸漸的止住了哭泣。 這個男人的胸膛很暖,有一股太陽的味道,能給她力量,但,他可以讓她停靠,但不能讓她依靠。 紅腫的眼睛如一只小兔子一樣,望著她胸口的一大片水漬,她不自然的別過頭去:“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臟了?!?/br> 薄溫言溫聲說道:“沒關系,一件衣服而已……你的情緒有沒有覺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