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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唇白齒,粉嫩的小舌,不知是心里藏了事再不能做到坦蕩,春承總覺得秀秀這番舉動滿了無聲蠱惑。 要命,好好張嘴不行嗎! 她冷著臉,看似霸道實則溫柔地將筍片喂過去,見對方咀嚼過后吞咽下去,繼續別扭道:“好吃嗎?” 至秀溫聲細語回她:“好吃?!?/br> “那、那還要嗎?” 看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至秀愛極了,便想逗逗她,搖頭:“不要了?!?/br> “哦?!贝撼欣^續夾菜,舍了竹筍,握著筷子朝醋溜黃瓜丁奔去,至秀眼疾手快,緊隨其后,成功在一呼一吸間同她再次夾中四四方方的小黃瓜。 第一次巧合,第二次有意為之。 春承哼了哼,再次不客氣的用筷子推開另一雙筷子。 舊事重來,心底的煩躁如潮水慢慢得到平復,找回往日的冷靜再憶先前,忽覺幼稚,她生出討好之意,不再兇巴巴地喊著‘張嘴’,喜笑顏開:“秀秀,我來喂你?!?/br> 至秀似嗔似喜,輕啟唇瓣,就著她的手嘗了。 第38章 【3 8】 經歷了互相搶食、喂食, 用過早飯,春承抱著她的藥罐子守在東院耐心等候。 秀秀天生麗質, 以往出門頂多化層淡妝, 竟不想這次甘心樂意準許書墨為她修容。 等了將近三十分鐘,緊閉的門被打開,書墨攙扶著自家小姐從里面走出來。 淡粉色長裙隨風而動, 妝容精致的女孩子婀娜婉順地站在臺階, 面部線條柔和, 眉眼彎彎,用仙姿玉色、艷美絕倫來形容都不為過。 春承毫不掩飾內心的驚艷, 走上前來想要捉她的手, 因了未釋懷的心事, 顧忌著, 半途將手插.進褲兜。 一番舉動自然沒逃過至秀的眼, 她的眼睛傳神動人, 紅唇漫開一抹笑:“你要做什么?” “???”春承伸進褲兜的那只手, 指節微微屈起:“沒什么, 秀秀今兒個怎么也在意容貌了?” “在意容貌?”至秀無奈看她:“我何時不在意容貌了?” “不不不, 我的意思是, 秀秀不化妝就美得人心神搖曳,怎么突然……” 大小姐捏了捏指尖:“很突然嗎?” 被她溫溫軟軟的目光瞧著, 春承簡直不知該說何是好:“也、也沒有很突然?!?/br> 美人粲然一笑:“春承,我這樣子,好看嗎?” “非常好看!” “那你還糾結什么?好看就夠了呀。” 書墨守在一旁聽著主子你一言我一語, 暗暗看熱鬧,怎么以前沒發現春少爺還有這么純情的一面?女為悅己者容,小姐特意打扮了,自然是美給你看啊。 至秀芊芊玉指遞過來,春承下意識握上去,便聽一道悠揚的嗓音傳來:“走吧?!?/br> 萬里無云,和風陣陣。陵京的水是京河水,湖是蔚蔚湖。 蔚有文采華麗之意,土生土長的陵京人提到蔚湖總免不了以纏綿悱惻的疊字做稱呼。蔚蔚二字,婉轉多情。 天朗氣清,游湖泛舟,坐在船里觀看陵京風貌,感受又是不同。 陵京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獨愛在蔚蔚湖賞景,來往船只互不驚擾,湖面蓮花未開,蒼翠葉子層層鋪疊亦有一番壯麗氣魄。 “秀秀,來喝杯茶?!贝撼袑状杀f過去:“也是咱們來早了,等七月份再來,就稱得上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了?!?/br> 至秀笑看她一眼:“等到那時候,你要做什么?” “我?”春承揚唇:“蓮花盛開時我就帶著秀秀再來一趟,拿著畫板,畫湖光山色、人間美人。你說好不好?” “湖光山色我知道,美人是誰,我卻不知。”她有意調侃,促狹頑皮,少女的靈動秀致皆在她一顰一笑展現的淋漓盡致。 春承將上次沒下完的棋局復盤,她記性好,天資聰穎,哪怕隔了一夜,黑白布局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棋盤傳來噠噠清脆聲,她覺得有趣:“美人,不就是秀秀嗎?秀秀今天怎么回事,拐彎抹角想聽我夸你,其實,哪還用得到我來夸,秀秀人如其名,不說旁的,只咱們京藤就有多少人為你神魂顛倒……” 說到神魂顛倒,她莫名生出不喜,話音一轉:“別看那些人追你追得殷勤,真到了生死關頭,哪個能為了美色拋頭顱灑熱血?我就不一樣了,我為了秀秀,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無怨無悔。” 支楞著耳朵聽事的書墨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出門前她還覺得春少爺純情,這會她清楚認識到,她大錯特錯了! 說旁人獻殷勤,論起獻殷勤春少爺才是當之無愧的高手。和聲細語中就把大小姐哄得眉開眼笑,這本事了不得。長此以往,她家小姐還不被吃得死死的? 至秀溫文爾雅,從棋簍撿了一枚白子落下:“油嘴滑舌,你再想旁的,可就要輸了?!?/br> “怎么可能?”春承定睛去看,小臉一垮:“秀秀釜底抽薪這招用得熟練……”她雙目微凝,笑道:“不過我自有反敗為勝的妙法?!?/br> 一來一往,繼續往下走了幾回合,一艘游船不聲不響地靠近。 坐在船上的周小姐活像人欠了她五百大洋,臉色沉沉,丟開手里的畫冊沒好氣道:“都說了各玩各的,你怎么這么煩人?” “我煩人嗎?” “你不煩人嗎?” 王零指間夾著橫笛:“好吧,我只煩美人,你是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