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定水河橋
對方昨天給我的那張紙上寫的明明白白。 下午3點銀海市定水河橋向西走的一條街巷。墮落天使派的人會在那里露面。 從下午兩點開始。我和景小甜還有陳胖子就輪番而上。前后兩個巷口,被我和陳胖子堵得嚴嚴實實。 雖然位于銀海市中心地帶。可這里因為路面狹窄,相當于處于腹地的一個死胡同。 即便是下午,來這里的人也非常稀少。 我和景小甜蹲在巷子口附近,上面的情況和橋下的巷子一眼望去一清二楚。 胖子的耐心在漫無目的的東張西望中漸漸耗盡。巷口他也守不下去了,來到我這邊,跟我這里扯淡。 “錢哥。”胖子一會兒跟我打賭。說他不相信三點會有什么墮落天使派出的人出現。按照他的話來說,要是那人算得這么準,那還要徐峰干什么?還要一群吃干飯的警察干什么? 我沒接胖子的話茬,繼續坐在巷子口和橋轉彎的一處街角的等分線上,靜靜的望著。 事實勝于雄辯,到時候那人說的是真是假,無需多言,一看便知。 看下時間,如今距那人說的下午三點已經只剩下最后20分鐘了。 見證奇跡的時候即將揭曉。 我讓陳胖子回去把住巷尾。胖子雖說極不樂意,但還是逛了回去。 不等陳胖子在巷尾站定。我一通電話又急急將陳胖子給叫了回來。 三點附近,原本沒有一個人的巷子口附近居然多出了一個人影。 那人順著巷子的出口轉出來,沿著巷子居然徑直往定水河橋上走去。 還真來了! 那人行動相當古怪,像是在提防什么,不一會兒被我鎖定到視線之中。 “錢哥,是不是那人?”景小甜顯然發現了那人異樣之處。 那人從巷口出來一直路上,基本上都低垂著腦袋,左顧右盼,似在找什么東西。 約莫過了一刻鐘,那人從巷子轉了出來,緊接著向橋上走去。 巷子雖然稱為巷子,但比一般的巷子還是寬不少,從我這個視角看,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側影。 可我怎么看到那側影,都覺得有幾分熟悉。 心頭暗自嘀咕,這人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可要我說出那人指名道姓,我又說不上來。 眼看著那人即將從巷子口的一處轉角轉出去,消失在巷子口。我立馬叫來胖子和景小甜,“走跟過去看看。” 既然對方確定3:00這個精準的時間點,有墮落天使派的人出現。事實上這附近確實有人來了。不管究竟是不是墮落天使的人,我眼下覺得有必要跟上去一看究竟。 跟著那人趕過來,那人很快再度鎖定到我的目光之中。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我一瞬間不由得呆住了。 橋上,車輛奔流如織,聯通銀海市兩個主城區的橋梁上每天車水馬龍。 然而即便橋上格外噪聲,那人的舉動還是一瞬間死死吸住了我和景的眼球。 “那人想干什么?”那人的舉動一瞬間刷新了我的認知底線。 一開始我覺得那人是在埋頭看什么東西。眼下看著那人緩緩的從橋一側的欄桿翻上去,心頭跟著一陣緊促,“不好。” 我的預感很快變成現實。 緊跟著,那人就要松開欄桿,從橋上撲通一聲墜入水里。我忙帶著胖子往那邊狂奔而去。 定水河橋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橋面距離地面足足有15米左右。 從15米這樣的高度落到水面之上。看似柔弱的水面一瞬之間和水泥地沒什么兩樣。 然而我和陳胖子還是晚來了一步。 胖子正要沖著那人的手腕加力。那人的手和欄桿徹底分離了。 在定水河橋下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看到這種情況,我立刻讓景小甜去找徐峰報警。 10分鐘之后,整個橋上剛才那人站過的位置被全線封鎖。 皮劃艇此刻被放到橋下,緊接著橋底下那人被打撈了上來。 徐峰此刻對我們搖頭意思是說,“那人已經沒救了。” 只不過那人的身份讓我們幾個瞠目結舌。 從橋上跳下去的人難怪有熟悉感。 那人就是這兩天我一直都沒見到的唐丁。 我眼下看著徐峰,拿著一副質問的口吻,“唐丁這幾天不是一直都跟你在一起的嗎?為什么他會來這里?” 我這話出口之后,得到的卻是徐峰一臉茫然。 徐峰先是愣神,緊接著話語間自帶驚詫,“唐丁不是跟你們在一起么?” 這幾天景小甜和陳胖子一直都陪我。自從那天我們幾個人回到銀海市。唐丁跟景小甜說,徐峰有事,所以讓他順便過去一趟。 眼下再度看見唐丁,唐丁已然化作了一句冰冷的尸體。 我當下急忙問徐峰,“那個人呢,你說的那個人呢?” 昨天那個人告訴我了墮落天使將在這里露出馬腳。然而墮落天使的人沒出現。唐丁反倒一個人自己跳了橋。眼下我恨的牙根直癢癢,恨不得立刻找那人出來算賬。 原本看上去迎刃而解的事情此刻出現了波折。徐峰不得不對我和徐峰不承認,事情發生到這里,連他自己也沒預料到。 昨天警局里的人很快跟著出現在了定水河橋上。 “怎么了?” 那人從警車里探出頭來,立刻看見我和徐峰。 我一股悶氣直沖上定門心,唐丁我并不很熟悉。我也不能確定他究竟和墮落天使有什么樣的內在關聯。 但有一點,要不是唐丁。墮落天使也現在不可能無緣無故放我們一馬。 陳胖子我一把拎起那人的衣領,不管那人眼下是警察也好,是什么也罷。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人,如同鷹眼一般的目光,直刺那人的眉心,“這事情可是你弄的。” 胖子近乎威脅的口吻讓那人先是一愣。很快那人的臉色恢復平靜。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那人讓我和陳胖子安靜下來。 心說怎么樣?狂躁了吧,害怕了吧。 很快我卻再次聽到從那人嘴邊說出來的一句話。讓我懷疑那人純屬扯淡。 “知不知道你們看到的人并不是唐丁。” 這一回就連徐峰也投去異樣的眼神。 他不由抽到那人耳邊小聲說說嘀咕幾句。 可徐峰的嘀咕,改變不了那人出口的事實。 那人一口咬定,“你們看到的人根本就不是唐丁。” “那你說是誰,是你啊?”陳胖子和我當下怒火中燒,恨不得一巴掌抽在那人臉上。 我和景小甜還有胖子從2:15開始一直守到了3:00附近。整個巷子上路過的人,我基本上都能夠板著手指頭數清楚。 而如那人所說走向定水河橋的那人,在所有人唯獨一個。 “要是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那人此刻揚起手,讓徐峰帶我和陳胖子去跟他一起去法醫醫院。 我已經徹底對那個人感覺到懷疑。 我分明看見一個和唐丁側影十分相似的人走上橋,進而撲通一聲跳了下去。河面上泛起一陣水花后,附近又沒看見其他的人。而沒過多久,徐峰又在橋下發現了唐丁的尸骸。 要說不是唐丁跳下去的,那還會有誰? 我此刻被徐峰塞在車子的后座上,一路之上都在不停拿眼睛瞪那人,向那人討說法。 等我們一起來到法醫醫院時,鑒定出的結果卻再度讓我瞠目結舌。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將手上綠色的手套緩緩脫下來。走到我跟前解下口罩,說出的一句話讓我恨不得一拳擂在對方的臉上。 “這個人是唐丁,不錯。但是這個人卻不是剛才死掉的。” “我們推測的死亡時間,這人死亡時間應該超過了24小時。” “你你說什么?”胖子一雙眼睛都瞪圓了。 景小甜也跟著半張嘴,一張嘴在半空中定型。 既然不是唐丁,那跳下去的人又是誰? 恍惚間只覺得一股股詭異撲面而來,甚至在一霎那之間,我覺得這不過是是眼前這人故意部署的迷局。 然而景小甜的一句話又將我從夢中點醒。 “這個人和咱們無冤無仇,而且又是系統中的人,他何必要這么做。” 這樣想倒也是合理,我也按捺住臉上幾乎把不住的表情說,“你要是硬這么說也無可厚非。不過證據是什么?” 說故事編瞎話要換做我,我比徐峰更加能說。要我說,干脆說唐丁是被外星人帶的ufo投放到這里的更好。 一臉悶悶的跟徐峰出來。我眼下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向他豎起一節手指。 “以后用不著找我了。要是這種事的話。”不等徐峰再度沖著我說挽回的話,我眼下帶著陳胖子回到車里,重返律師事務所。 “錢哥,這回咱們算是徹底脫離苦海了。” 胖子此刻靠在后座之上,雙手放在胸前。 要說脫離苦海,我看也不過是剛剛開始。 按照我之前的預計,眼下是時候帶著陳胖子還有景小甜離開銀海了。 世界這么大,我倒是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們幾個的立足之地。 我這話剛說完沒多久,突然之間。后腦好似炸了一般,傳來一聲滴滴的聲響。 “奶奶的,墮落天使嗎?”我罵道。景小甜當下忙四處摸手機。 很快一臉納悶的抬起頭來,那聲音不是手機發出來的。 我和陳胖子的手機此刻也都處于靜止狀態。 什么鬼?這聲音越聽越來越大,我的心惴惴不安起來。 這個地方位于主干道,眼下我方向盤向右一打,順著主干道繞到一條輔道上。確定這地方安全了,我推開門從車上下來。 推開門的一霎那,那滴滴滴的聲音此刻變得更加響而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