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后反派裝窮了[娛樂圈]、豪門盛寵:重生嬌妻惹人疼、在都市怪談里談戀愛[快穿]、穿書后我嫁給了殘疾反派、貓系被迫攻略的反應是、湛少,你老婆有毒、全校大佬都想標記我、我當替身那些年[快穿]、穿成校草的綁定cp、反派要談戀愛了[穿書]
這都什么玩意兒! 路聽琴完全是抱著找虐的心態,跳著章節看的,就想知道跟自己同名這人什么結局。男主的一堆報復終于結束后,他書一摔,莫名其妙地氣了好幾天,睡一覺一睜眼,穿了過來。 發作之后,他現在渾身無力,心口疼、腦子疼、身上冷。也不知道是剛才的后遺癥,還是嚇的。也許是疼痛融合了他的身體和精神,路聽琴感到自己的五感,比原先增強了數倍。 他的視野清晰了,能看清昏暗的室內、梁上的紋路、墻壁的皸裂。聽覺靈敏了,聽見了遠方嗚咽的山風,層層吹動樹木草叢的波瀾。再集中精力,時間似乎都能放慢,分辨每一處搖曳的草尖。 這時,他突然聽見不遠不近的某一處,一聲極其輕微,像是樹枝落地的聲音。 路聽琴有一股非常不妙的預感。 他整理衣衫,繞過一地書冊,走到院子里。院墻外,一棵高大的槐樹,在院中投下斑駁枝影。夜風中,黑色的樹影輕微搖晃,沙沙、沙沙。 “出來。”他平復呼吸,用冷漠的聲音喚道。 小院的門沒有關,風吹得吱呀一聲。幾個呼吸之后,腳步聲從黑暗中響起,由遠至近。 少年重霜站在門前,向他深施一禮,“師尊”。 好了,我知道你看到發作了。路聽琴絕望地想。 龍崽子太年輕,再怎么隱忍,嫩嫩的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不是讓你走嗎?”路聽琴心累道。 “弟子本來已尊師命回舍,突然記起明天是每月一次的大講習會……”重霜垂下眼眸,緩慢道:“首座師伯說過,讓弟子一定提醒師尊時間。他說很久沒見到師尊,也不敢打擾,請師尊多少參加一次。” 路聽琴擺擺手,維持高冷淡然的狀態,進入偏房,關上門。 門一關,他立即貼到門后,凝神屏氣,聽著男主的動靜一點點消失,直到除了風木蟲鳴鳥獸,再沒有其他異樣的氣息。 講習會…… 這是原書里提過不少次的東西。 玄清門的首座關心弟子,每月設大、小兩次講習會,鼓勵全員參與,修行答疑。男主被師尊漠視的日子里,就是靠門內講習會,摸入仙法門道,打下日后升級的基礎。 原身路聽琴,多年來自私自利、藐視門規,只出席過一次講習會。就是男主窺見他舊疾發作后,次日的那場。會上,他當場墮魔,被一劍穿心。 等等,那不就是明天? 第2章 路聽琴一夜沒睡。 他折騰了一晚上,滿腦子都是保命和跑路。見天還黑,實在太困,就窩在書房的圈椅上歇了會。這一歇,意識昏昏沉沉,瞬間進入睡眠,夢見一張少年的臉。 是重霜。夢里他還是個小孩,有成年人腰那么高。在一個污穢的小巷,穿著破爛粗布衣衫,抱著一個木盒。幾個人高馬大的少年,嗤笑著逼近他。 “小雜種,別護咧,誰不知道你最能偷東西。還不快給爺爺們看看。” “我不給!”小重霜的臉漲得通紅,扯著嗓子吼了回去。邁著短腿,東躲西藏跑得飛快。 路聽琴感覺自己仿佛在云端,忽遠忽近的視角,俯視下面發生的事。他看到重霜被追上,大大小小的拳頭落在小孩身上,小孩蜷起身體,保護懷里的木盒。 路聽琴看不慣了。這幫恃強凌弱的混混。反正是夢,制止一下也沒關系吧。 這個念頭方一閃現,風云變幻。下一秒,他已在山中,小重霜帶著滿身污跡,抱著木盒,呆呆地仰頭看著他。漆黑的眼瞳中倒映著他的身影,逐漸浮起水色薄霧,和山間透過樹葉灑入的瑣碎金光。 路聽琴一個激靈坐起。天已微亮,鳥鳴聲聲。 來不及了,這就天亮了?他嚇的困意頓失,攏了攏散亂的發絲,拿起桌上的玉牌,就往外走去。 昨晚他想了三條路: 一、連夜進山逃跑。但人生地不熟,萬一碰上危險野獸,或者摔下山變成半殘,不妥;二、掌握保命技能。但琢磨了一晚上,靈力跟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別說用個劍招,連輕功都不知道怎么用,失敗;三、躲。能躲多久多久。趁著天剛亮還沒全亮的時候,趕緊往山里走,找個小崽子不知道的地方…… “……”路聽琴嘴角抽動。 他一只腳剛踏出院外,心就涼了半截。院外是一條曲折的小路,路盡頭,佇立一個沉默的身影。 那是個清雋的少年,衣衫單薄,不知站了多久,頭發絲還帶著夜的濕意。漆黑的眼瞳恍若早上夢中所見,但沒了光、希冀與崇敬,只剩下無盡憎恨,與惡意。 “睡得好嗎?師尊。” 路聽琴想哭。 玄清門下,四峰一谷。老祖之下五名弟子,分別各領一峰或谷,各自收徒。講習會就在首座師兄葉忘歸麾下,太初峰上的問道臺召開。 跑路失敗,又擔心被徒弟發現端倪的路師尊,正在徒弟的領路下,忐忑地往問道臺走。按不成文的規矩,門內非要事不御劍。為了體現對教學的尊重,講習會時,一般連輕功都不用,人人步行到講壇。 從后山的小屋到太初峰,一路繞了半個山腰、一個石壇、數座屋舍亭臺。到了太初峰下,還有一道長而陡峭的石階,蜿蜒隱沒至峰頂。路聽琴臉色慘白。不是他拖延時間故意走得慢,是真走不動了。昨夜發作過后,他的身體一直提不起勁,熬了一夜,更是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