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家里是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就連開的車也是很低調的牌子。 安瀾就更納悶了,“那你為什么……” “想知道?” 一聽這熟悉的問題,安瀾立馬明了,很是正直地搖頭,“我不想知道。”頓了頓,安瀾一臉嚴肅,“但是我姑姑說了,男人隱瞞的事情太多,絕對是個渣男。” “沒想過瞞你,只是不懂怎么說。”時清和大手一拉,輕而易舉地把坐在沙發角落的安瀾拉了過來,親昵地用下巴抵著她的小額頭,“這一個月,自己小心點。如果宋嘉予不在家,就過來找我。” 所以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安瀾被勾得心癢難耐的,好幾次想問,又默默地憋了回去。 她也沒有留太久,下午時間還長,她索性去了市中心的圖書館。雖說商場上很多道理,看書也未必懂。只是看書總比不看書的要好。 拿了幾本這方面的書,安瀾認真研究了一下午。臨走的時候,正好路過藝術區,耐不住還是進去看了一眼。 拿了一本麥德的音樂作品曲,安瀾翻開了其中一頁。要說啟蒙,大概是從聽過了麥德的曲子之后,那時候就非得鬧著父母要去學鋼琴。 安修明總覺得安瀾性子太鬧,不適合鋼琴,還和她打賭,要是堅持不到一個月,以后就得乖乖吃青菜。誰知道平時都是三分鐘熱度的安瀾,實打實地堅持了很久。 “小姑娘,快關門了,怎么還不走?”身邊路過一位和藹的老爺爺,看上去六十來歲的樣子。倒是很精神,穿的還是中山裝。 “不好意思,看得入迷了。”安瀾趕緊把書還了回去。 其實安瀾有也有認真思考過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她的性子本來就散漫,能堅持的事本來就少。只是一輩子待在宋氏,又感覺少了些什么。 她明明想回到臺上的。 輕嘆了一聲,旁邊耳尖的老人聽到了,笑瞇瞇地問了一句,“遇到煩心事了?” “嗯,一些小事。”安瀾笑了笑,跟著老人下樓,“老爺爺,這里每天都是六點關門嗎?” “也不是,周末的話,會開到晚上九點。”老人還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有種民國時期教書先生的感覺。 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嗎? 在圖書館的工作大多乏味,有些圖書館也會招一些老人。比起浮躁的年輕人,很多時候,老人倒是更適合做這個工作。 走到門口,安瀾才道了別,“麻煩您了。” “沒事。”老人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小姑娘,路上小心點。” 回了家,宋嘉予似乎和時清和又再次暗度陳倉了,簡單地詢問了她一些事情后,囑咐了好幾次,就差沒有把她打包送回農場里。 聊到了最后,安瀾已經有些怏怏不樂了,“哥,為什么壞人意識不到自己的罪.惡?” 對于周城來說,八年牢獄之災,也沒換回他的任何一點愧疚。為什么有人能在毀了別人的人生后,還覺得自己毫無過錯,壞得那么心安理得? 宋嘉予摸了摸她的腦袋,難得溫柔地安慰她,“這世界,總得有善惡。” 純善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_ 一連好幾天,又是被工作摧殘的時候。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安瀾捂著有些疼痛的肚子,伸手抓住許初九,“周末去嗨?” “就你這樣還嗨呢。”許初九無語,半蹲在她面前,把暖貼貼塞進去,“老實在家休息,而且我周末要去相親,沒時間陪你。” “相親?”安瀾納悶,“家里催了?” 許初九也無奈,“好歹我也二十六了,我老家那邊思想又比較老舊。往常我這個年紀,都該有孩子了。要不是我媽體諒我,早就按著我去結婚了。” 安瀾默默地沒吭聲,其實她姑姑也催了好幾次。只不過她比較幸運,還有宋嘉予擋在前面。 “那我跟你去?”萬一遇到的是妖魔鬼怪,她還能幫許初九擋一下。 “不用了。”許初九搖頭,表情帶著一些落寞,“我也想試著去接受別人。” 宋嘉予是個很溫柔很好的人,只是有些人,可能天生就不適合她。 安瀾:“可是……” “行了,你趕緊回家,我也得走了。”許初九拍了拍安瀾的肩膀,“晚上游戲見。” 許初九一向比安瀾有主見,安瀾深知勸不動她,也沒繼續說。 和宋嘉予回了家,吃過晚飯后休息了一會剛想上樓,便看到宋嘉予臉色沉沉地從外面的院子走進來,“外面有狗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周末了,開森 ☆、流星 宋嘉予的臉色很不好, 活像是別人欠了他錢一樣。朝著安瀾走了幾步, “十一點之前不回來,你就睡院子里。” 安瀾:“……”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 還好沒洗澡,換個外套就行, “那我化個妝……” 還沒走兩步,手臂就被宋嘉予拽住, “別折騰了, 趕緊去。” 安瀾“噢”了一聲,乖乖穿上外套。彎腰換鞋子的時候,和他提了一句, “周末陪我逛逛, 該換季了。” 這都三月份了,柜子里去年的春裝已經配不上她了。 宋嘉予到底是個大直男,一向不喜歡這些,“找你小姐妹去。” “她要相親啊。”許初九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肚子。回家她就一直癱著,剛剛舒服了些,又被喊出去。 “相親?”宋嘉予挑了挑眉,看不出喜怒,過了幾秒才道“那你就自己去。” 安瀾:“……”呵。 推開門, 三月初春的晚上依舊是有些涼。院子里的燈光充足,時清和站在門邊,一身黑色的風衣, 像是要與夜色融為一體,輪廓線條被燈光很好的勾勒出來,眉眼被月光籠罩了一層很淡的光,往下便是沉寂的眸子。 藍天背對著她站著,小腦袋對著一旁的墻壁,尾巴也毫無精氣神地耷拉下來,像是在面壁思過一樣。 安瀾小跑著上前,仰頭看他,“怎么來了?” 時清和:“突然想到今晚會有流星,想帶你一起去看看。” 安瀾沒見過流星,以往總是每一兩年都說會有流星。結果是等了一晚上,迷糊睡著的時候流星劃過了。 “現在?”安瀾有些遲疑,小眼神在時清和身上來來回回,板著臉問他,“萬一你對我圖謀不軌怎么辦?” 時清和無奈地彎了彎唇,“該擔心的是我。” 安瀾:“……” 見她有些惱羞成怒了,時清和也不再逗她,溫潤的嗓音在夜里聽起來比白日多了幾分磁性,“只是想帶你看看流星,我什么都不會做。” 他不太懂得浪漫,只是安瀾說過的,他總會記得。 安瀾又瞧了一眼時清和,他的眼底倒影小小的自己,專注而又溫柔。“那……十一點之前能回來嗎?” “嗯,九點多就會有流星。”時清和朝她伸出手,勾著她細軟的小手,掌下的溫度有些涼,不像是剛從室內里出來的樣子,“怎么那么冰?” 安瀾有些忸怩,“我親戚來了,現在出發吧。”一到生理期就這樣,手腳冰涼還會痛經。 時清和沉默了幾秒,掃了一眼旁邊的藍天,“過來。” 安瀾好奇,“它做錯事了?” 順著時清和的目光看過去,一小片花田都被踩踏了,原本生機盎然的花朵垂下了身姿,被壓垮的花蕾彰顯著可憐。 也難怪宋嘉予那么生氣,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是他精心培養的,之前她不懂事采了一些丟進花瓶里面,還被他說了。現在想想,這藍天能活著,也多虧時清和。 “汪汪汪!”藍天搖晃著尾巴跑到安瀾身邊,腦袋沖著門叫喚了兩聲。 這貨倒是沒良心,面壁了一會又興沖沖地和她玩了起來。 上了車,安瀾系上安全帶,偏頭去看時清和,“我哥沒跟你發火吧?” “沒有,不過估計是惱怒了。”藍天的動作實在太快,時清和根本來不及阻止。 罪魁禍首還毫不反省,樂呵呵地從后面探出一個腦袋,在兩個座椅間,毛茸茸的。 安瀾回頭看它,沒好氣地蹂.躪著它下巴的軟rou,“知道錯沒有?以后不管是路邊還是家里的花,你都不能碰。” “汪!”被安瀾摸得舒服,藍天舒適地瞇了瞇眼睛。 安瀾摸了一會也不摸了,拍了拍它的腦袋,“后頭乖乖待著,不然等會交警過來罰你。” “汪!”腦袋被安瀾往后推了一下,藍天委委屈屈地叫喚了一聲,趴在座椅上。 車沿著溪東街道一直往前,路也越來越熟悉。直到拐進了熟悉的小區,安瀾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為什么要去你家?” 她還以為是去一個空曠而又視野好的地方。 “設備在家,不好搬動。”時清和道,“而且你生理期,不能吹風。” 聽起來是有那么些道理。設備都沒打算拿,明明一開始就打算把她拐到家里。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安瀾都快把時清和家里當做自己家里,換上了粉嫩嫩的棉拖,還不忘評價一句,“鞋子太丑了。” 時清和自然是順著她,“下次給你換一雙。” 望遠鏡在時清和房間,安瀾跟在他身后進去。反正她有親戚護體,也不怕時清和會做什么。 地面鋪著地毯,安瀾甩開鞋子,踩了幾腳,又后知后覺轉頭去看時清和。他的神色無常,眼底只有暖暖的光,“先坐一會,我去煮一些紅糖水。” 安瀾急忙拉住時清和的手,“我現在不疼了,別折騰了。” “喝點暖的對身體好。”時清和反握住安瀾的手,低聲和她說,“安小姐,要聽醫生的話。” 安瀾“噢”了一聲,被時清和抱入懷中,“心疼我?” 安瀾淡定地推開他,“我怕你煮得難喝。” “可能會。”時清和微微沉吟,畢竟他煮的次數不多,“我盡力。” 安瀾輕咳一聲,“我不嫌棄你。” 時清和神色一頓,聲音都染上了寵溺,“乖乖等著。” 玩了一會手機,時清和便端著紅糖水進來了。不算難喝,反正也就是那個味。安瀾很給面子地全部喝完,末了還被時清和揩了個油。 紅糖水喝下,肚子舒舒服服的。安瀾坐在地毯上面,半邊身體都倚在床邊,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抬眼看向陽臺的時清和,“我瞇一會。” 她吃飽喝足就容易犯困,更別說還是在特殊時期。 “好,等會我喊你。”時清和站在窗外,目光卻始終落在安瀾身上。 屋內燈光明亮,襯得安瀾的小臉越發地嬌小。寬松的衛衣穿在她身上,隨著她斜靠,還有一小節細嫩的腰肢露了出來。 明明小臉長了一些rou,也圓滑了不少。可是偏偏身材依舊瘦弱,抱得時候,生怕一個用力,她那纖細的腰肢就會被自己碾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