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許初九也調出了資料,發給安瀾,“目前男女主其實基本上都算是內定了,下午商談的是報酬問題?!?/br> 安瀾點了接收,“這事我們也要管?” “這次不是,只不過作為投資方,讓你去見見世面?!?/br> 資料不多,應該是許初九已經整理過了。她簡單地瀏覽了一遍,最后目光鎖定在女主角上。 孟新柔。 孟新柔最近正是大火的時候,但是也沒有躋身到一線行列。不僅有人氣,相對來說,報酬也不會開得很高。對于商人的宋嘉予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 安瀾掃了一眼許初九,對上她的目光,笑了笑,“干嘛,我公私分明的好吧?!?/br>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只要孟新柔在自己面前安分一點,不要老勾搭時清和,安瀾都能做到心平氣和。 下午的會談,基本上沒有安瀾什么事。她先得學習學習,所以基本都是旁聽,也沒插上什么話。 只不過男主長得還算不錯,符合劇本中的軍人人設。就坐在她的斜側方,神色淡淡,頗有幾分震懾力。 大概是她的視線太過放肆,對方朝她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連許初九都忍不住戳了戳她,低聲提醒一句,“收斂一點。” 安瀾無辜地眨了眨眼,她又沒事做,也不能玩手機,除了看帥哥還能怎么辦。 不過這小鮮rou倒是高冷,也不像其他人一樣阿諛奉承。安瀾摸著下巴,莫名的又想到了時清和。 裝什么破高冷! 談攏之后,安瀾正準備走,孟新柔急急忙忙地喊住了她,“安瀾?!?/br> “我在辦公室等你?!痹S初九看了她們一眼,收拾好東西起身。 面前的茶已經涼了,安瀾正好是生理期,挪了一些,沒喝,“怎么了?” “我很喜歡這個劇本,所以……”孟新柔咬了咬唇,“我沒有別的意思。” 其實說起來,安瀾很不理解。按照孟新柔的性子,不應該對自己那么卑微,甚至小心翼翼的,怕會惹到她一樣。 輕嘆了一聲,安瀾收拾好文件起身,“我知道,以后就是工作關系?!?/br> 孟新柔看了一眼安瀾,輕聲道,“好的?!?/br> 時清和剛做完一臺手術,手機開機后便看到一個未接來電。他摘下手套回撥過去。 “時醫生忙完了?”那頭傳來宋嘉予溫和的聲音。 時清和“嗯”了一聲,“怎么?” “就是發現了奇怪的事情?!彼渭斡杩戳艘谎蹠r間,往外走去,“七點,街口對面的咖啡廳見。我先帶安瀾去吃飯。” “好。” 時清和的回答依舊沉穩冷淡,宋嘉予不由得挑了挑眉,“怎么,咱們時醫生都不吃醋?” 時清和:“宋先生,我是骨科醫生?!?/br> “所以呢?” “你們五官相似?!彪m然只是細微的相近,但是只要認真觀察,便能看出。 宋嘉予輕笑一聲,“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沉穩。”也更理智。 作者有話要說: 我慢慢修,盡量不會斷更,謝謝喜歡啦 ☆、護花 從醫院下班后, 時清和便直接回了家。 他本就是不愛鬧之人, 家里少了藍天之后,更顯得清冷??帐幨幍? 鮮少有煙火味。 簡單地做了吃的,時清和又去了一趟超市。估摸著時間, 回了趟家把東西放下,來到咖啡廳。 咖啡廳就在安瀾小區的對面, 坐在窗邊, 朝著外面看去,還能看到對面的小區。 距離約定時間過了十來分鐘,門口才出現身著黑色西裝的宋嘉予。 “不好意思, 我遲到了?!彼渭斡璩读顺恫弊由系膰? 隨意地放在一旁。 圍巾粉嫩,摸上去還很軟。宋嘉予想到了什么,又折疊好圍巾,“可不能弄臟,免得那小祖宗鬧騰我?!?/br> 宋嘉予和安瀾不一樣,在外要的是面子。下午有會議,穿的是西裝,并不厚實。臨走之前,安瀾說什么也要往他脖子上掛一條圍巾。 時清和朝他淺淺地看了一眼, 招來服務員,“這里的黑咖啡不錯。” “那就來一杯黑咖啡,謝謝?!彼渭斡璀h顧四周, 他來這邊的次數也不少,只不過都是直接去找安瀾而已,“你倒是比我更了解這里?!?/br> 他的話語之中有其他的意思,時清和全當做沒有聽到,“我住在附近。” “那還真是有緣。”宋嘉予勾了一下唇。房子是他給安瀾找的,這算不算是親手把小祖宗推到這男人懷里? 黑咖啡很快上來,宋嘉予淺嘗了一口。味道也還算是正宗,只不過他向來是挑剔慣了,喝了一口便放置不管。 桌面上遞來一份文件,宋嘉予接過,一目十行的閱讀。而后思索了幾秒,手指搭在桌面上,“這些說明不了什么?!?/br> “我知道?!比绻娴氖悄敲春唵?,時清和也不會讓安瀾先行出國避難。 咖啡沒有放糖,入口苦澀。時清和平日里不怎么愛喝,大多時候都是為了提神而已。等到那股苦澀的味道退了一些,時清和緩緩道,“宋氏的新聞我看了,宋先生這是打算誘敵深入?” “時先生的確很聰明?!彼渭斡璋胫沃X袋,眉眼狹長,的確和安瀾有幾分相似。只不過他的更為硬朗,而安瀾則是帶著女兒家的柔軟。 時清和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回歸正題,“昨晚周城在附近出現過?!?/br> 宋嘉予眼睛一瞇,安瀾身邊有保鏢,即便是周城有所行動,保鏢也會護得她周全。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 只是周城始終是一個隱患,宋嘉予擔心的不是安瀾的安全,而是怕她會繼續陷入一個牛角尖里面。 手指敲了一下咖啡杯的邊緣,聲音清清脆脆的,“那小祖宗倔得很,不肯走。不過好在快過年了,她不走也得走。” “嗯。”時清和面色淡淡,絲毫看不出異樣。他輕抿著咖啡,動作倒是比他這貴公子更優雅幾分。 宋嘉予倒是來了幾分興致,目光毫不遮掩地朝時清和投去。不得不說,宋嘉予自幼心理年紀便比往常人大一些。只是在時清和面前,卻依舊覺得自愧不如。 他太過沉穩,那雙眸子大多時候像是死海一樣,沒有任何的波瀾。 “你就不擔心?”宋嘉予往后靠了些,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店里人不多,周圍都安安靜靜的。 他目光緊盯著面前的男人,笑得有些漫不經心,“上一次她離開是八年,萬一這一次要是再來一個八年,也不知道時先生受不受得住。” 時清和神色不冷不淡,眼眸清冷,聽到這話時,偏頭看了一眼宋嘉予。安靜地等他說完,才低聲開口,“宋先生覺得,我會毫無準備?” 宋嘉予失笑。男人之間的談話,向來是點到為止。 這男人表面上看起來無欲無求,實則也有自己的手段。這些資料,如果不是動用關系特地去調查,絕不可能那么仔細。 嘖,他家那小祖宗,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一匹狼? 而宋嘉予口中的小祖宗,在吃完飯回到家便直接癱了一會。 咸魚翻了個身,卻又掛念著宋嘉予,發了短信讓他早點回家。最近宋嘉予事情太多,安瀾還真怕他有些扛不住。 在沙發上面賴了一會,安瀾坐起身體。思想斗爭做了好幾個來回,才不情不愿地推開身邊的狗頭,“我去跑步,明天再溜你?!?/br> 也不知道是不是狗的天性,只要一出去,必定狂奔。昨天拽著藍天,沖撞力太大,安瀾的手腕疼得厲害,今天說什么也不能再任由它胡來了。 “汪汪汪!”藍天委屈地叫喚了兩聲,也阻擋不住安瀾朝外面跑去的身影。 為了跑步,安瀾穿著單薄。一從電梯下來,外面冷冽的風便從大廳不斷地灌進來。 她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如果不是因為上稱發現自己真的胖了,她也不可能下定決心在大冬天的出來跑步。 沿著小街的路線慢悠悠地跑著,安瀾戴著耳機放歌。小街路上燈光照映,人來人往,倒是熱鬧。 安瀾從人群中穿梭,繞到公園的時候,已經累得喘不過氣,只能扶著一旁的桿子休息。 她的體育以前還算是不錯,后來越來越懶,中考體育之后,八百米永遠都是及格的邊緣。工作后也沒怎么運動,這幾天才開始慢慢恢復,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 路燈之下,她的影子斜長。安瀾把耳機拉下來,一邊擦著汗一邊盯著自己的影子。天氣愈發寒冷,公園里的人也少了下來。 旁邊的路燈閃乎了一下,有什么奇怪的聲音靠近,伴隨著故作明顯的腳步聲。地面上看不到影子,那聲音也不知道從何處傳過來。 安瀾有些慌了神,四處環顧了一圈,只有零散的兩三個正在散步的人,并無異常,那聲音也停了下來。 安瀾深呼吸了一口氣,心底的恐懼滯留不去,她也沒了跑步的心情,索性戴上耳機順著原來的路回家。 公園的角落,安靜得有些過分。好半晌,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才出來,“怎么,護花使者當上癮了?” …… 臨近過年,許晚晴的頭疼癥狀越來越嚴重。安瀾請了一天的假,好說歹說總算是把許晚晴從家里拽了出來。 前頭的司機在開車,許晚晴按了按太陽xue,嗔怪一句,“都是老毛病了,喝中藥也不見好。” “所以才得去檢查檢查?!卑矠懓衍嚧瓣P好,又把溫度往上調了一些,“您啊,老是這樣,光管著我們,也不對自己的身體上點心。” 自從宋嘉予父親過世,許晚晴便患上了頭疼。睡眠也不好,嚴重的時候,甚至需要藥物才能入睡。 “還不許我管你了?”許晚晴佯做生氣,包養得很好的手指點了點安瀾的鼻間,“還有一個多星期就快過年了,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下周的機票。”這周她還有些收尾的事情要處理,順道陪著初九逛逛街,再給宋嘉予添置一些衣服。 許晚晴點了點頭,又囑咐她,“路上自己注意點,也多陪陪你父母。這人老了,沒什么求的,還不是念叨著你們這些孩子。” “我知道啦,姑姑?!卑矠懭鰦傻乜吭谠S晚晴的肩膀上,“上次我給您買了按摩儀,您平時晚上就看劇的時候用一用,可舒服了?!?/br> “好好好。”許晚晴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還真是小管家婆?!?/br> 路途有些遠,等到來了醫院,安瀾都已經睡了一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臨近過年的原因,醫院的人比上一次安瀾來得要多得多。 許晚晴也有些犯愁,光是大廳就不少人。她向來是不太喜歡麻煩的,只不過拗不過安瀾,只能要了個號排隊。 走廊上人不少,安瀾和許晚晴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安瀾拿出手機,正準備和宋嘉予報備情況,便聽到路過的小護士急急忙忙地道,“四樓有病人鬧事了?!?/br> “那是骨科室吧?”旁邊的小護士也趕忙道,“現在怎么樣了?” “據說是有醫生被砸傷了……” 兩個小護士的腳步很快,聲音也漸行漸遠。 安瀾還沒回過神,直到身邊的許晚晴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扭頭看去,“姑姑?” 許晚晴無奈一笑,“想什么呢,那么專注。” 安瀾心不在焉地搖了搖頭,“可能是沒休息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