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節(jié)
宮信連忙伸手去攔,但那厚重的石門豈是人力所能阻攔的。 “別慌,一定還有辦法出去,先看看再說。” 石門關(guān)閉的剎那,漆黑的石室中忽然亮起燭火,一瞬間燈火通明。 宮信下意識閉眼,而靜靈則是瞇了瞇眼,等適應了光線,才重新看向這四周。 面前,是一片巨大的沙坑,凹凸不平,左右兩側(cè)是土壤,種著不知名的花朵。 花瓣火紅,花蕊則是黑色,看著有些詭異,不像是人間的東西。 身邊人影一動,宮信人已經(jīng)到了沙坑前,伸手在里面撥拉。 忽然,摸到一個yingying的、圓圓的東西,伸手一掏,竟然摸出個蛋來! “謝靈兒你快看,這是什么!” 身后玄鐵蛇忽然弓起身子,沖著宮信發(fā)出嘶嘶警告聲。 靜靈面色微變,“快放下!那是蛇蛋!” 宮信連忙撒手。 蛇蛋噗的掉入沙坑,貌似撞到了碎石,裂開了一條縫來,有透明的蛋液緩緩流出。 “我可不是故意的啊。”宮信連忙沖著那玄鐵蛇雙手合十,一個勁作揖。 有靜靈在,這玄鐵蛇當然不敢亂來,無奈的看了宮信一眼,她抬腳轉(zhuǎn)向那個詭異的花朵。 有莖無葉,花紅蕊黑,她幼時看過不少奇花異草的書,但從未見過這種花。 “你小心些,這地方詭異的很。” 靜靈應了一聲,緩緩蹲下身,摘下一朵湊在鼻尖。 啊! 一聲尖叫忽然在耳邊炸響,如同一個尖牙利爪要將她的耳膜撕裂! 她倏地將花朵拿開,往后退了一步,扭頭驚看宮信,“你剛剛……可聽到一聲慘叫?” 宮信兩眼茫然,“什么慘叫?沒有啊……” 靜靈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那花,還心有余悸。 這花果真有古怪。 將其包裹在一方手帕里收好,繼續(xù)朝前走。 宮信瞧著她沒事,這才放了心,雙手抱在腦后四處看看。 忽然見靜靈在一處石壁前停了下來,看什么看的入神,便走了過去。 “你在看什么。” 順著她視線一看,見墻壁上刻著一副壁畫,年代久遠,顏色褪去了不少,但依舊能看清上面所畫內(nèi)容。 右側(cè)一輪紅日高升,一人領(lǐng)頭在先,一身銀色鎧甲,手持紅纓長槍,身后跟著數(shù)不清的人,也都是手持武器,做沖鋒姿態(tài)。 左側(cè)則是一團烏云蔽月,領(lǐng)頭一人黑發(fā)蛇尾,手持長劍,與持長槍之人打作一處,身后跟著皆是人臉牛角的怪物。 “戰(zhàn)況看著十分激烈啊。”宮信一手摸了摸下巴道,“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的部落沖突。” “部落沖突?”靜靈挑眉看了他一眼,“只說對了兩分。” “那剩下八分呢?” “這右側(cè)一輪紅日高升,金光普照,這些士兵腳踩祥云,而這左側(cè),銀月高懸,士兵腳踩烏云,這描繪的,乃是仙魔兩界的戰(zhàn)爭,一定意義上來講,仙魔也算是兩個不同的部落。” “有道理,小爺我怎么沒察覺?” 靜靈白了他一眼,“殺手準則其中之一,觀察入微,若是玄夜看到你這樣,豈不是要氣死了?” 宮信:“……” 靜靈抬腳邁步,四處摸索,聽到宮信有些煩躁的吐槽,“你說著魂殿的地方,放著仙魔兩界大戰(zhàn)的壁畫作甚?” “可能是以前留下來的吧,時間看著很久遠了。”靜靈拍了拍手上灰塵,站直了身子,“看來這里沒什么東西了,我們想辦法出去吧。” 兩人在石壁前找了半天機關(guān),卻什么都沒有找到。 “再找不到出門,小爺?shù)拿峙抡娴囊淮谶@兒了,你看看你的蛇,看著我的眼神都要發(fā)綠了。” “你身上溫度高,還散發(fā)著血氣,它不盯著你盯著誰?” 身上不停的出汗,宮信身上的傷又疼又癢,有些煩躁的走到一旁,一巴掌拍下一個圓滾滾的夜明珠。 咔! 胳膊壓著的夜明珠忽然下陷,身形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頭頂天花板忽然裂開,一條繩索從上掉下。 宮信驚喜道,“謝靈兒!你快看,我找到出口了!” 靜靈快步走來,拉了拉那繩索,示意玄鐵蛇先上。 那蛇上去探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探著腦袋告知二人安全。 兩人先后上去,竟然是一條窄窄的甬道,只能匍匐前進。 好在越往前空間越大,不至于憋悶死。 忽然,頭頂上傳來對話聲,竟然清晰入耳。 靜靈頓住,沖著身后的宮信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兩人放淺呼吸,小心往前行進。 頭頂上聲音再次傳來,竟然是個女子的嗓音,與靜靈先前進來看到那只手的主人聲音一般無二。 “公子,真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竟然呢個在這里遇到你,真是讓我意外啊……” “廢話少說,你想如何?” 竟然是李珺焱的聲音! 靜靈如遭雷劈,瞬間僵在原地。 第547章 意外之人 房間內(nèi),燈火通明,溫香暖帳。 身穿紅紗裙的女子抬腳踱步到桌前,抬手斟了兩杯酒水,一杯推到自己身邊座位。 “公子這話說的,好不容易再見一次,怎么說這般不吉利的話?快過來坐。” 李珺焱立在原地,冷冰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趙小姐。” 地磚下,靜靈身子驀地一震。 竟然是趙盈月,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魂殿的地盤上? 難道她跟魂殿有什么勾結(jié)? 若是如此,那日街頭她被逼去縣衙時,就應該更有底氣才是,怎么會乖乖被眾人攆去? 靜靈想不通,繼續(xù)聽了下去。 趙盈月雙眸秋水瀲滟,緩緩摘下面上薄紗。 她的皮膚比先前要滑嫩不少,五官好似也更加精致了。 起身端著酒盞朝李珺焱踱去。 “原來……公子你還記著我,那日百花燈會一別,我也時常掛念著公子,即便公子變成這般模樣,方才在那石室我也一眼就認出來了……” 李珺焱冷著臉,絲毫不為眼前美色所動。 “你與魂殿是什么關(guān)系?” 趙盈月眼中光芒閃爍了一下,將手中酒杯遞給李珺焱,”這么久了第一次見面,先喝點酒水潤潤嗓子,咱們慢慢說。” 李珺焱瞥了一眼她遞來的酒水,沒有接,“回答我。” “公子不想喝那便算了,只是可惜了這上好的竹葉青。”她說著,轉(zhuǎn)回圓桌,將酒盞放下,端著自己的那杯淺嘗了一口,“真的是好酒,公子確定不合一口嗎?” 李珺焱鷹隼般的眸盯著她,一瞬不瞬。 “公子這般直勾勾的看著我,我可是會不好意思的,”她面頰一紅,一手輕輕扯開衣領(lǐng),再次朝李珺焱走來,“公子有沒有覺得我……有些變化?” 她拼命展示著自己,但這男人就是目不斜視,眼底波瀾絲毫未動,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堵冰冷的石墻。 “是變了點。”他道。 她心下一喜,眼里亮起光來,含羞帶怯的垂下眼眸,“我是不是比以前……” “比以前更惹人厭了。” 底下宮信一個笑險些沒繃住,被靜靈一眼瞪了回去,連忙一手捂住嘴,雙肩禁不住的一陣顫動,看樣子憋得好不辛苦。 靜靈臉上卻無笑意,娥眉微皺,掠過一絲擔憂。 方才給石室送藥時候,她看到了那個女人的手。 指甲鋒利程度不遜色于匕首,李珺焱不知是否知曉,萬一不備…… 心里實在放心不下,給旁邊玄鐵蛇遞了個眼神,那蛇繼續(xù)朝前游走,不知從而尋了個縫隙,爬上了地面。 靜靈也不再耽擱,繼續(xù)朝前。 若是在這里被人發(fā)現(xiàn),那就毫無還手之力,只有等死的份。 走出了一端距離,忽然看到頭頂上一塊地磚顏色不同,伸手輕輕推了一下,竟然是可活動的。 給宮信打了個手勢,兩人輕手輕腳的先后上去。 眼前黑乎乎一片,中央一道縫里透出點光來。 靜靈借著那道光往外一看,床鋪桌椅,分明是個房間。 他們現(xiàn)在是在這個房間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