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節
此人身高九尺,與靜靈相對而立,襯的靜靈好似一只小巧的燕雀,只他一手,就能輕輕捏死。 他兩眼冷光如刀,舌尖舔了干燥的唇,銳利的視線將靜靈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不看臉,只這身段,也倒值這個價錢……” 聽不懂他這話的意思,靜靈皺了皺眉,身子暗暗緊繃。 這人與方才上來的那男子氣場完全不一樣。 她曾經也在殺手營訓練過兩載,什么樣的人敢真的動刀殺人,什么樣的人只是拿著刀劍咋咋呼呼,她一眼就能看出。 眼前這個男人…… 絕對見過血! 臺下李珺焱一雙濃眉緊擰,脊背挺得筆直,對著臺上裁判道,“我們要換人,我來上!” 裁判搖了搖頭,“不好意思,中途不能換人,這是規矩?!?/br> 這狗屁規矩! “靈兒,下來吧,我們棄權就好。” 靜靈還未動,就見對面男子眉梢高高挑起。 “棄權?剛剛那慫包讓你棄權你不棄,現在……不覺得為時已晚嗎?” 不等裁判敲鑼開始,一腳后撤一步,身子弓起,如同一頭即將獵食的猛獸,朝著靜靈橫沖直撞而來! 腳下每踏一步,皆震得這剛搭建好的臺子搖晃不已,隨時有塌了的可能! 靜靈重心一個不穩,被他一臂橫來,直卡咽喉,整個人直接倒飛出去,在臺子邊緣堪堪穩?。?/br> “切,娘們還有點能耐,下次可就沒這么好運了!” 他口中低喝一聲,迅疾如風。 憑借力量的懸殊差距,再次朝靜靈剛猛襲來! “喝!” 那人一拳打空,立馬又旋身一腳。 靜靈抬手攔下,手臂硬生生受這一腳,感覺骨頭幾乎要碎裂,喉頭氣血直翻! 第508章 亡命之徒 靜靈雖然強,但是也改變不了她是女子的事實。 不可用香料、不可馭獸,相當于拔了她兩翼,僅靠兩年習得的武藝,在這個體魄強悍的男人面前,根本無法取得半分優勢。 眼看著靜靈節節敗退,底下李珺焱一顆心也跟著緊緊揪起,牙關緊咬,用盡渾身力氣壓制住自己想要強行上去將她護住的沖動。 “砰!” 那人沙包大的拳頭猛地朝她胸口砸下,靜靈抬掌格擋,但還是被那強猛的力道震到,腳下不受控制的朝后滑退,一手撐著地面堪堪停住。 唇瓣血色蔓延,一縷嫣紅順流而下。 那男子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轉動了脖頸,發出一陣脆響,凌空踏步,如同一頭蠻橫的犀牛,靠著粗糙的皮rou跟一身蠻力朝前方橫沖直撞。 靜靈雙臂一展,飛身躍起,順勢一腳踹在他后背。 那人腳下剎不住,一股腦奔到了臺子邊緣。 裁判口中急道,“摔下比賽臺則喪失比賽資格!” 靜靈一腳落地,再次旋身而起,在他后背砰砰又是幾腳。 他皮糙rou厚,靜靈每一腳都用盡了渾身力氣,但卻像是踩在厚厚的橡膠上一般,有一股強猛的力道將她反震回來。 貝齒緊咬下唇,按捺住翻飛的氣血,一腳比一腳重,直到將那人逼到賽臺邊緣! 嘩! 底下群眾霎時間倒抽了口涼氣,紛紛瞪圓了雙眼,眼睜睜看著那身高九尺的漢子摔落下臺! 沒想到! 完全沒想到! 那般纖弱的個女子,怎地有如此奇力! 竟然將一個九尺之高的強壯男子打下擂臺! 若說方才比文靜靈的表現他們是贊嘆,那么此刻就是驚嘆! 方才那男子雖皮相俊朗,但如此文武雙全的女子,也并非配他不上! 一聲冷氣吸過之后,場下立馬爆發出一片喝彩! 更甚者,還有人往臺上拋鮮花。 靜靈一手捂著心口,輕輕揉了揉,才一碰,就疼的眉頭大皺,神色痛苦。 方才若不是他沖的猛了,她四兩撥千斤,只怕她真不是這男人的對手。 他簡直就像是個刀槍不入的怪物,比當初護著李言之的那個隗宇更甚幾分。 她重咳了兩聲,站直了身子。 臺上裁判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幾步走到靜靈面前,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忽而雙手一拱,“姑娘文武雙全,在下服了!我宣布,此次百花燈會獲勝者是……” “等等。” 賽臺邊緣,傳來一道陰冷的嗓音。 眾人循聲看了半天,沒有找到說話那人的身影。 “你們這些娘們,滿肚子壞水,打不過就用手段,真是讓人作嘔。” 人群中,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快看!那兒有只手!” 眾人連忙定睛一看,那賽臺邊緣,竟然巴著一只手,沒一會兒,又上來一只手,只聽“喝”的一聲,方才那個摔下臺的漢子,竟然又憑空出現在了賽臺! “喂,那裁判,”他沖著裁判抬抬下巴,眼中滿是鄙夷不屑,“方才說摔下擂臺會喪失比賽資格,我這不算是摔下去了吧?” 看那裁判似是要說出與自己預料不一樣的答案,他兩眼一瞪,裁判嚇得一哆嗦,連忙道,“不算、不算……” 那漢子眉眼舒展,禿鷲般的兩眼射出兇光,定在靜靈身上,活動著手腕。 “臭婊子,跟我耍小聰明?” 他步步逼近,一片陰影籠罩在靜靈面上,強大的壓迫力導致周圍空氣凝滯,幾乎叫人窒息。 臺下李珺焱兩眼倏地緊縮至針眼大小,臉上如罩九尺寒霜,身后緊攥的拳頭捏的咯嘣作響。 靜靈眉頭一沉,“方才跌落臺下,你已經沒有資格比賽了?!?/br> “資格不資格的,方才裁判說的話你耳聾沒聽到嗎?” 掌風立馬朝面頰襲來,靜靈下意識側身閃避。 才一動,那人立馬收掌踢腿,一腳正中她小腹! 噗! 靜靈口中飛濺幾滴鮮血,直直的倒飛出去。 憋著一口氣,快速起身! “啪!” 方才她滾落的地方瞬間出現一只大腳,將臺面一腳踏出個窟窿。 他口中獰笑著,大掌如蒲扇,左右開弓,妄圖抓住靜靈這只上躥下跳的老鼠。 方才受了他一掌,此番劇烈動作,只覺胸口仿佛放了一塊燒紅的烙鐵,每次呼吸都痛不欲生。 靜靈閃避躍起,繞到他身后,一掌劈向他脖頸。 他脖頸粗壯,似是盤踞多年的樹根。 她這一掌下去,他竟然毫無反應! 靜靈腦海中警鐘大作,正要撤離,那人卻緩緩扭轉過頭,沖著她露出個詭譎的笑容,一伸手,攥住了靜靈腳踝。 他桀桀冷笑,“這種程度,給灑家撓癢癢都不夠!” 手上一用力,靜靈整個人立馬失去重心,任由他搓圓捏扁。 唰的一聲,場中多了一道修長身影。 猿臂扣著那大漢手腕,臉色冷峻,看向旁邊面如土灰的裁判。 “失去比賽資格的人,在這臺上發生了什么,都與參賽人無關吧?” 那裁判哆哆嗦嗦的抹了一把頭上冒出的冷汗,“這……” “看來是無干的。” “你是這臭婊子的……” 啪! 還不等他話說完,手腕上驀地響起一陣清脆的響,頓時痛的渾身一麻,豆大的汗珠不要錢般嘩啦嘩啦直往下流,捏著靜靈腳踝的手緩慢松開。 靜靈松了口氣,起身要帶李珺焱離開,卻被他搶先開口道,“你在下面休息片刻,我馬上就來。” 靜靈張了張嘴,終是什么都沒說,下了臺,朝著香包小姐方向望了一眼。 李珺焱一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著他的手腕,一張俊臉泰山崩于頂而面色不改。 “你方才,叫她什么?” “怎么?你是她野男人?來找場子?你可知道我是……呃!” 手腕上的痛感再次強烈的幾分,他冰冷的沒有絲毫波動的嗓音再次響起。 “我問你答,不要說不相干的話,你方才,叫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