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錢公公,求求你了,我只是想求皇上,求他讓言之跟其他皇子一樣去學(xué)堂上學(xué),拜托了,就這一句話,幫我通傳一下吧。” 她慌忙取下額頭上的朱釵,塞進(jìn)了錢公公手里,“拜托了,皇上恨我應(yīng)該,但是言之是無辜的,言之還是他的孩兒啊!” 錢公公盯著她瞧了一會兒,忽然感覺,這張臉,也算俊俏。 在宮中這么多年,即便沒了那玩意兒,他還是有點那啥的想法的。 他抬手揮散了左右,緩緩蹲下身自,一手捏起李婕妤的下巴,盯著她飽滿豐潤的唇瞧。 “李婕妤,這些年過去了,您依舊不減當(dāng)年風(fēng)采啊,皇上可能是沒瞧清楚您的臉,否則的話,怕也是忍不住的吧?” 李婕妤到底是在宮里摸爬滾打了這些年的,立馬就明白了錢公公的意思。 她低垂著頭,指甲刺入掌心rou中,為了李言之,強(qiáng)行咽下了屈辱。 “我有事要與公公商量,但這里著實不方便,公公不如尋一處僻靜的地方……” 錢公公立馬曖昧的笑了起來,手背順著李婕妤的面頰劃過,“李婕妤當(dāng)真是冰雪聰明,咱家真是喜歡的緊吶。” 伸手將她扶起,兩人到了一處宮殿后方。 錢公公四下見無人,便開始不老實起來,褪去李婕妤的衣服,兩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嘴里不停的贊嘆。 沒過多久,他脫去了自己的衣服,讓李婕妤為他服務(wù)。 李言之躲在樹叢之中,看著這一幕,眼中燃燒著滔天怒火!但又可恥的想繼續(xù)看下去。 八歲的孩童,頭一次接觸這種知識,竟然是母親在如此情況下言傳身教。 到了晚上,李婕妤回來了。 身上的宮裝布滿了臟污,頭發(fā)散亂,面頰帶著紅云,一看便是經(jīng)過那事的滋潤。 李言之坐在圓桌前,將油燈剪的更亮,亮到足以映照清楚她母親的容顏。 “母妃,你這是怎么了。”他問,放在桌下的手,早已攥成了拳頭。 李婕妤慌忙拉緊了衣領(lǐng),訕笑一聲,拆開話題,“言之怎地還沒睡?母妃沒回來,你提前睡了便可,不必管母妃。” 李言之不答,盯著她散落的頭發(fā)瞧了一會兒,道,“我早上送母妃的朱釵呢?怎么不見了?” 李婕妤慌忙摸了一下頭頂,“許是母妃摔了一跤給弄掉了,言之,你不會怪母妃吧?” 李言之搖搖頭,那雙眼卻是極其冷漠,眼眸朝下一掃,看見她衣領(lǐng)處露出來的青紫痕跡。 “言之不會責(zé)怪母妃,母妃又未做什么有失體面的事。” 李婕妤緊抿了唇,一言不發(fā)。 李言之已經(jīng)上床睡了,她依舊坐在圓桌前,對著油燈就這么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李言之醒來,她開心的拿出一個背包在李言之身上比劃。 “今天就可以去學(xué)堂了,母妃連夜給你做了個書包,看看可還喜歡?” 李言之心下是歡喜的,總算能跟那些討人厭的小鬼平起平坐了。 他背著李婕妤連夜趕制的書包,開心的朝著學(xué)堂方向走去。 到了學(xué)堂門口,他看到了更多跟他年紀(jì)相仿的人,除卻那幾日見到的三個皇子之外,還有一些從未見過的生面孔,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這些都是些重臣子弟。 子弟又怎樣,他可是三皇子,比他們身份高多了。 他心里這么想著,一腳邁入學(xué)堂大門。 身后一個人猛地撞了過來,力道之大,撞得他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穿著黑色短打的少年上前將他扶起,卻被他一手用力揮開。 “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么對我!” 黑衣短打少年抓了抓腦袋“哦”了一聲,朝他伸出手,“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宮凌宇,你呢?” 第278章 什么才是對 “什么宮凌宇?”周圍視線都朝他投了過來,他氣憤的用力拍開那少年的手,“本皇子沒聽說過!” 周圍人立馬起哄起來,“看啊,宮家那小子居然被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家伙甩臉了!這下有的瞧了!” “他剛剛自稱什么?本皇子?”一個人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旁邊的少年,“你有見過這個皇子嗎?” 身邊的人搖了搖頭,朝著某個方向抬了抬下巴,“這華夏國的皇子,不就他們四個嗎?從未聽說過還有一個?說不定是冒充的。” “冒充?”一人驚掉了下巴,“別開玩笑了,在京都城內(nèi)冒充皇子,這跟求著皇上砍頭有什么兩樣?” “嗨,不管怎么樣先看看熱鬧再說吧,宮家的人可不好惹,這小子一上來就打了宮信一巴掌,接下來有的看咯。” 宮凌宇還是很友好,朝著李言之伸出手,“你剛剛沒有受傷吧?抱歉,剛才確實是我的錯,你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 搞什么啊,原來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竟然是這么卑微的臉孔。 李言之冷哼一聲,“既然知道自己錯了,那是不是該跪下給本皇子認(rèn)個錯?給皇族下跪,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宮凌宇愣了一下,一雙劍眉斂了起來,“我確實做錯了,但是我已經(jīng)道過歉了,還有,我從未見過你這位皇子,還麻煩你說真話。” 旁邊站著的李涉又按捺不住怒火,擼起袖子大步跨了過來,一把推開宮凌宇,揪起了李言之的衣領(lǐng),眼中怒火燃燒。 “你這小子,別以為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我就不認(rèn)識你了,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許冒充我三弟嗎?!” “我沒有冒充,我就是三皇子,李言之!” “你是三皇子,那我李墨辭是誰?” 一個翩翩少年郎踱步走了出來,雙手負(fù)在身后,一開口說話,便能看到兩顆尖尖的虎牙。 “墨辭,我是老三,你是老四。”李玥然走了過來,伸手搭在他肩頭上。 兩人看著個頭年歲都差不多,還真不好分辨誰大水小。 爭論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分出個高下,兩人整齊劃一的看向坐在桌前拿著本書看的少年,一臉淡漠,好似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二哥!你說我跟他誰大誰小!” 李珺焱緩緩扭轉(zhuǎn)過頭,目光在二人面上淺淡掃過,“說說生辰八字不就好了?”說完,繼續(x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書,無論旁邊發(fā)生了什么,他都漠不關(guān)心。 “看吧,我比你大一個月,我以后是老三,日后記得叫三哥。”李墨辭有些得意的笑道。 李言之一手握拳,狠狠的打在李涉眼睛上,逼迫他放開自己。 李涉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兩手捂著眼連連后退,等刺痛感有些微褪去的時候,他緩緩松開捂著眼睛的手,竟然淌下了一道血跡! “喂!那小子傷了大皇子!快抓住他給大皇子報仇!” 幾十個少年頓時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其中不乏習(xí)武世家的青年才俊。 宮凌宇第一個跳在李言之面前,皺眉盯著他道,“去給李涉道歉。” “他先動手的,憑什么要我道歉!” “你弄傷了他。” “可他也傷了我啊!” “可他流血了。” 眼前少年一派正義,看的李言之冷笑不斷,“流血了才叫受傷嗎!那看不見的傷痛就不叫傷了嗎!” 他捶打著自己的胸膛,控訴著李涉對他的行徑! “你這么有正義感,那他提著我差點把我掐死的時候你在哪兒!是不是眼睛沒有看到的事情,就沒有錯!” 宮凌宇緊繃著唇,一言不發(fā)。 “你說話啊!是不是!” “或許……”宮凌宇緩緩開口,“他也有錯,但他是大皇子……” 李言之愣住了,他的時間仿佛停在這一刻,耳畔不斷的回蕩著宮凌宇說的這句話。 他或許錯了,但他是大皇子,所以他沒有錯。 身份越高的人,做的事就算再荒唐也沒錯! 這個想法,在李言之心里深深扎根。 “身份高,所以做什么都會被原諒,是嗎?”他看著宮凌宇,等待他的回答。 宮凌宇詞語匱乏,不知該如何回答,緊了緊手中拳頭,好半晌才道,“是……也不是。” “我明白了。” 李言之眼眶赤紅,仰頭望了一會兒天,朝著李涉大步走了過去,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朝他一跪。 “對不起,剛剛是我錯了。” “你這小雜種!” 李涉脾氣火爆,二話不說握著拳頭對著他便是一通拳打腳踢,打到他臉頰青紫,嘴角帶血,這才被人給拉開。 “這是出什么事了!” 夫子看到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連忙趕了過來。 一看地上被打的是個不認(rèn)識的小孩,心里長長的松了口氣。 若是這場中哪個重臣之子,又或者是皇子受了傷,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哪兒來的野孩子,趕緊走,我們還要授課呢。” 李言之臉頰腫了,說話不清楚,“夫子,我是李言之,來學(xué)堂上課的。” “什么?” 他說了三遍,夫子才堪堪聽清楚他的話。 “李言之?老夫的課上沒有這么個學(xué)生,你走吧,別繼續(xù)在這里耽誤我們時間了。” 就這樣,李言之挨了一頓打,還被夫子拒之門外,灰溜溜的回到了芳心殿。 李婕妤滿心歡喜的親自下廚給李言之準(zhǔn)備晚膳,才剛開始做,就看門口立著一道小小的身影,滿臉的傷口,身上的書包被撕扯成了破布,新衣服也開了幾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