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身為男主啪啪打臉好累夫人快看我一眼# 也許是一篇甜甜的美食言情^_^ 【待開,請收藏】 ———— ☆、第 46 章 他起身出席, 目不斜視地沖元慶帝一拜, 冷聲道,“臣還有公務在身, 容臣先行告退。” 元慶帝滿心牽掛佛骨的下落,聽說犯人已經押入昭獄, 巴不得顧湛能快點審明真相,廣袖一揮, 便準許他退下了。 繡著四爪金蟒的衣擺在宴桌前翻飛而過, 陸茗庭只裝作沒看到,專心地吃著玉盤里的蟹rou。 三公主全心都在顧湛身上,見他一直看著陸茗庭的方向, 一陣妒火襲上心頭, 不悅地看向身側的陸茗庭。 她正小口地吃著菜,櫻桃唇,桃花眼,一襲天水碧色的宮裝,宛如出水芙蓉,勒出細腰豐胸,真真是我見猶憐。 她這位長姐生的一副狐媚子模樣,剛進宮幾天就奪走了父皇的寵愛,如今難道連顧湛也要搶走么? 三公主瞬間胃口全無, 暗暗地瞪了陸茗庭一眼。 …… 從禁廷到昭獄有兩炷香的腳程,路上狂風乍起,穹頂由晴轉陰, 上午的好天氣一去不返。天際的白云翻滾,仿佛兜著一包雨,隨時準備傾倒而下。 顧湛的臉色比天上的烏云更難看,一路行到昭獄里,身后呼啦啦一票隨從皆謹小慎微地伴著,生怕一個不慎,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昭獄里光線陰暗,潮濕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混著一股濃的化不開的血腥氣。副將王朗從里迎出來,“將軍,犯人已押入審訊室候審。” 顧湛頷首,提步朝審訊室走去,一干隨從自覺止步守在外頭,只有岑慶和王朗幾位心腹近身跟隨。 元慶帝要在安福殿中供奉佛骨,三日之后,要請佛骨入皇陵,皇后親自挑選了六位童女之身的宮女子,隨佛骨一起入皇陵守齋。 歷朝歷代,發派到帝王皇陵的都又去無回,這種差事說起來好聽,但凡有點地位的人都不愿意來,這六位宮女都是從低等妃嬪宮中和浣衣局里挑來的。 陸茗庭撿到的那片麻布,便是其中一位名叫玉容的宮女身上的。 審訊凳上,佳容雙臂被鐵環束著高高吊起,身上的宮服褶皺不平,雙唇干涸皴裂,見一行人入內,立刻張口罵道,“你們這些鷹犬走狗、衣冠禽獸!卑鄙無恥之徒!” 岑慶“唰”地拔出腰間寶劍,冷笑道,“將軍若卑鄙無恥,你早就嘗遍昭獄里的酷刑了,哪里還容你有謾罵的力氣?” 佳容聽到將軍二字,面上微愕,看向為首的男人。 他一身錦衣曳撒,衣擺上的金蟒猙獰威武,沉冷的臉上神色淡淡,仿佛被她罵的是另一個人。 輔國將軍顧湛,立下赫赫功勛,斬殺宋黨狗賊,為萬民敬仰。 佳容思及此,再也罵不出一個字兒來。 獄使抬進來一把棗木圈椅,顧湛掀了衣袍落座,沒有迂回的耐心,單刀直入開口,“大理寺已查明,安福殿中那片麻布,同你衣裳的布料氣味兒相同,又在你房里搜到了安福殿的鑰匙。說說罷,為什么要偷佛骨?” 佳容咬牙道,“將軍許是誤會了,我是浣衣局出身的宮女,身上有皂角味很正常,那片麻布是灑掃的時候不小心勾下來的,至于鑰匙,我們幾個負責灑掃安福殿,自然是要備一把鑰匙的。” 顧湛早有準備,抬了抬手,岑慶立刻道,“宋氏佳容,出身河陰宋縣,父母俱喪,家中尚有姐弟三人。” 佳容聽了這話,臉一白,立刻繃不住了。 顧湛抬眸盯她一眼,“擅偷佛骨,株連九族,倘若你據實相告,我保你家人安然無虞。” 佳容被他盯著一哆嗦,想起家中孤苦無依的幼弟幼妹,垂眸片刻,重重給顧湛磕了個響頭,“輔國將軍,我信您。” “佛骨是我偷的,前天晚上,我借口灑掃,瞞過禁軍,潛入安福殿,把佛骨偷走了。臨走之前,我還在窗臺上踩了兩個腳印,偽造成賊人盜竊的痕跡。” 顧湛敲了敲椅子扶手,“佛骨現在何處?” 佳容神色決絕,“被我攆成了粉末,倒進了護城河里。” 在場數人皆倒抽了一口冷氣——我的老天爺喲! 倘若扔了還能尋回來,碾成粉末倒進護城河里……這回,大羅神仙顯靈也救不了她的命! 顧湛扶額起身,“把審訊詞悉數呈報皇上。” 佳容見他要走,立刻掙扎起來,鐵鏈子一陣脆響,她厲聲道:“將軍只知道我父母俱喪,可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狗官們為討好皇帝,在河陰大修佛寺,我母親被征去給工吏們做伙食,被監工的皮鞭打得皮開rou綻,死的時候只有一張破席子卷著扔到了亂葬崗里!” “上月黃河泛濫成災,我的老家房屋被毀,父親被征去修河壩,朝廷的賑災銀遲遲不撥,狗官們讓壯丁們用rou身抵擋洪水,父親去了三天三夜便斷氣兒了,尸身拉回來的時候都被黃河水泡發了!” “那狗皇帝醉心佛道,妄圖用佛骨祭天,祈求國祚綿延,我偏要把佛骨毀掉!大慶朝早晚塌下來,黎民百姓也好求個解脫!” 眾人聞言皆神色大變,顧湛步子一頓,鳳眸掃過去,“還不堵住她的嘴!” 獄使們手忙腳亂,忙拿白凌布把她堵得嚴嚴實實,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兒來。 顧湛不是沒想過取而代之。 這半年來,元慶帝愈發昏庸,這個念頭就越發強烈。 之所以仍以臣子相稱,是因為一切籌謀還未周全,朝中勢力盤踞,周邊諸國虎視眈眈,此時揭竿而起,難免生靈涂炭,讓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他想謀定天下,而非造就一場亂世。 偏偏……陸茗庭成了長公主,把他的一切謀劃全部打亂了,夾在中間,叫人兩難。 顧湛沉著臉走出昭獄,對面遠遠迎來一個明黃的身影。 太子在宴席上喝的暈暈乎乎,一覺睡到晌午,才知道大理寺已經抓到了賊人,顧湛正在昭獄審人。 “顧將軍,孤來遲了,犯人可招了?要不要再審審?”太子掖了掖額上的汗,訕笑著問。 顧湛眼底笑意疏淡,“犯人已經供認不諱。審訊詞正準備呈給皇上,既然太子是本案主理,不如便以太子的名義送去。” 太子心中大喜,面上卻佯裝推辭,“顧將軍太客氣了!” 顧湛嗯了聲,并不想和他多言。 走出昭獄,外頭黑云翻卷,狂風大作,雨線淅瀝飄搖。他半邊身子籠在秋風里,側臉的輪廓冷峻分明。 太子還在為自己的來遲開脫,“剛剛散了宴席,本要同皇姐一起來昭獄的,沒成想皇姐臨時說身子不適,耽擱了許多時間……” 顧湛哂笑了下,突然想起來他口中的皇姐就是陸茗庭,腦海中白光一現,張口便問,“今個兒初幾?” 太子一愣,旁邊的小太監立刻躬身道,“回顧將軍的話,今兒個初七,再過兩日便是重陽節啦……” 顧湛眸光陡然沉下來,一把接過岑慶手中的十八骨黃枦傘,朝雨幕中大步走去。 …… 茗嘉殿里,玉鼎香爐里燃著裊裊青煙,桌上的百蝶穿花瓷盤中擺著四五個金黃玲瓏的大佛手,散出陣陣清甜果香。 從御花園的筵席回來,陸茗庭覺得頭昏腦漲,暈暈沉沉的。 珍果服侍她脫下中衣,又從宮婢手里接過一疊綃紗寢衣,輕輕抖開,為她換上。 陸茗庭看了眼面前昏黃的銅鏡,揉了揉額角,覺得渾身乏力,“外頭天色陰沉,瞧著要下雨,今日便不沐浴了。我累了,直接歇息吧。” 珍果應了一聲,繞到身前,為她扣上寢衣的襟扣,那寢衣料子輕薄得很,只在要害處繡了盛放的桃花和碧色的枝葉,幾乎什么都遮不住。 寢衣的前襟綴著一串細密的東珠,珍果扣了半天,才扣好幾個,手上一晃,竟是一不小心觸碰到了陸茗庭的身子。 陸茗庭被她一碰,忍不住低呼一聲,纖纖玉手撫著心口,低喘了許久。 珍果忙伏地告罪,“是婢子唐突了。” 陸茗庭臉頰染上酡紅,覺得有些不對,開口問道,“今日初幾?” “初七……” 珍果回過神,忙壓低聲音,“殿下應該是毒發了。” 以前在明月樓,鸞鳳毒發作起來,還勉強可以忍受,可自從遇到顧湛,沾染了情|事,每逢毒發,簡直是鈍刀子割rou,幾乎要熬掉半條命。 心火席卷四肢百骸,大有燎原之勢,陸茗庭艱難點點頭,扶著珍果的手走向床榻,“依照慣例,宮門落鎖不準人進,你和小凌子在外間服侍。” 珍果應了一聲,踮著腳放下床幃,輕手輕腳地走到外間,吩咐嬤嬤和宮婢們退下。 秋雨蕭瑟,雨打芭蕉,一聲聲,滴到天明。 紅漆櫸木描金拔步床上,陸茗庭額上滿是香汗,一張瓷白的臉染滿緋色,她側著身子,聽著外頭沙沙的雨聲,粉唇急促喘息,胸口上下起伏。 這半年來,每一次鸞鳳毒發,她的腦海里就會涌現出和顧湛纏綿的過往。 他幽深的鳳眸,微皺的眉頭,緊抿的菱唇,干燥溫暖的掌心……在夢里出現了無數次,她在黑夜中描繪了一遍又一遍。 那時他位高權重,她身似浮萍,只敢用余光追隨,多一眼,便是她一生唯一的妄想。 想起這些往事,陸茗庭長睫顫了顫,眼角沁出幾滴晶瑩的淚,順著瓷白的香腮滑下,隱沒在薄紗寢衣里。 她被心火煎熬著,渾身情|潮翻涌,出了一身的冷汗。 今夜恐怕忍不過去了。 她咬了咬粉唇,勉強撐起身子,揚聲道,“準備冷水,扶我去沐浴。” 她現在渾身無力,雙腿虛軟,根本走不動一步路,珍果也扶不動她,小凌子打簾子入內,掀開床幔,垂眸斂目道,“殿下,奴才扶您過去。” 陸茗庭顫粟不止,一只手剛搭上小凌子的手臂,便聽到外間傳來一陣巨響。 …… 初七是什么日子,顧湛比誰都清楚。 幾乎沒有一絲的遲疑,便縱馬疾馳來到禁廷,趁著夜色潛入了內宮之中。 秋雨細如銀線,在天地間織了一張密密的網。屋檐上掛著幾盞朱紅色的絹制宮燈,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著雨水。 嬤嬤宮婢們俯跪在宮門外,皆是汗毛倒豎,瑟瑟發抖。 面前這位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殺伐果斷,位高權重的輔國將軍!宮門明明已經落鎖,為什么這位權臣會出現在內宮里!? 顧湛在外頭站了許久,隱約聽見殿里傳來男人的聲音,一個令人惱火的猜想浮上心頭。 初七鸞鳳毒發,她卻留男人在身邊,難不成是想伺候到床上去么!? 他強壓著心頭的怒意,揮劍斬斷宮門上的黃銅如意鎖,一腳踹開朱紅色的殿門,大步行入殿中。 珍果聽見外頭的動靜,匆忙跑出去看,不料正迎上往殿中走的顧湛,男人目光陰冷無比,似有千萬支利箭輪番射過來,珍果登時嚇軟了身子,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叫道,“將、將軍……” 陸茗庭聞聲,忍不出開口詢問,“誰在外頭?” 這聲音又柔又媚,氣息不穩,尾音略微上揚,惹的人心旌蕩漾。 顧湛聽見著熟悉的嬌軟嗓音,臉色驟然一沉,徑直甩開輕紗簾子,往里頭大步走去。 剛踏進內殿,一股子甜膩的香氣直往人臉上撲,如糖似蜜,熏神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