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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夢追驚局在線閱讀 - 大夢追驚局_分節閱讀_162

大夢追驚局_分節閱讀_162

    況且何小麗第一次見到連鳴,可是雙眼放光地往他身上撲來著。

    連鳴笑笑:“哎,阿煜。你以后經常這樣好不好,怪可愛的。”

    蘇穆煜白他一眼,不答話。

    連鳴識相地轉移話題:“不管怎么說,發生任何情況也好。今晚都得務必把口信帶到,然后返回現實。”

    蘇穆煜:“這個我知道,鳴哥。我總預感不太好,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也是,”連鳴聳肩,“無論如何,見機行事。”

    蘇穆煜看著他,點點頭。

    何小麗在門口等了十幾分鐘,蘇連二人收拾完畢。三人先去商店換了身合適的西裝,這衣著不同,兩人又從青春大學生搖身一變貴公子。

    特別是本來就自帶風流倜儻英倫范兒的連鳴,他在穿衣鏡前走了幾步。身后店員忍不住詢問何小麗:“靚仔系模特啦?!

    蘇穆煜朝連鳴眨眨眼,滿臉驕傲。

    連鳴不在意自己怎么樣,倒是很想把蘇穆煜藏起來。阿煜一身銀灰修身西裝,寬肩窄腰大長腿,忒勾人。

    何小麗看看時間,有些急切地催促他倆:“好靚好靚的啦!就要這身了,我們還要趕緊走。”

    白天賭場依然人滿為患,實則大多數沉迷賭博的賭徒們并不分晝夜。告示牌上不斷翻滾的數字,仿佛不是錢,是花花流水。有人輸紅眼,有人想翻盤,贏了又輸,輸掉又想贏回來。

    直到最后怕不是一窮二白,賭徒是不愿邁出大門的。

    由此見來,誰還管白天黑夜?

    何小麗帶他們進入賭場,連鳴四周環顧一圈,這里與澳門葡京賭場相去不遠。水晶大吊燈日夜通明,繁復的天花穹頂上有圣母油畫。四周屹立天使雕像,繁復的雕花精致絕倫。

    到處彌漫著銅臭氣息,連地磚縫里都散發著金錢的誘惑。

    蘇穆煜堵了堵耳朵,他薄唇輕啟,從嘴里利落地吐出一個字:“吵。”

    連鳴知道他若不是為任務,斷不會走進這些浮華又醉生夢死的地方。阿煜喜歡安靜,去過最吵鬧的地方也不過是戲園子。

    連鳴攬過蘇穆煜,說:“既然不喜歡,趕緊解決問題趕緊走。拆遷隊還在家里等我們,破狗一天不管上房揭瓦。”

    蘇穆煜想起拆遷隊,沒有由來的心情好。剛笑了片刻,他忽然微皺眉:“你怎么知道。”

    “就你養的狗,你不得給它慣成狗皇帝?”連鳴沒有看他,眼神飄忽地打量四周,“上次代你去接它回家,破狗差點沒咬著我。”

    蘇穆煜挑眉:“我還以為它多喜歡你來著,完全一副你就是它金主爸爸的樣子。”

    連鳴笑笑,不作評價。

    談話間,何小麗也從員工室換了工作服走出來。她看起來專業了許多,一如當初在澳門賭場初次相見的模樣。

    何小麗和這里其他荷官有所不同,生活中她總是帶笑,一張臉要多花俏有多花俏。而等她到了工作中——就像今天這般,一言不發地板著臉在前面引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噠噠聲如槍響。她紅唇艷麗,眉眼間凈是風情,卻冰冰冷冷沒有絲毫笑意。

    按理說嫵媚一點,乖順一點,客人給的小費就多一些吧。

    蘇穆煜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而何小麗的脊背,一如玫瑰花枝般帶刺。

    三人一路暢通無阻,拐了幾個彎,坐電梯直達三十層。何小麗在電梯口與一名保鏢低語片刻,保鏢上前來再次對蘇連二人進行搜身。確認無攜帶物,才允許放行。

    何小麗帶他們向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

    連鳴問:“剛剛的暗號是什么?”

    三人之間,沒有一個是傻子。何小麗說的那句聽不懂的對接暗號,擺明有更深層含義。

    何小麗在房間門前停下,用工作證刷開了大門。她兩手一沉,將奢華而高大的門向兩邊推開。

    “這是賭場機密,我要帶你們上來,就得知道這個。很抱歉不能告訴你們。”

    蘇穆煜踏進寬闊的房間,落地窗外能俯瞰整個香港。大廳內放在四張長且寬的真皮沙發,然后是各種提供“游戲”的牌桌,東面有一整墻的名貴紅酒,調酒吧臺邊還放著一架三架鋼琴。

    房間以金色為主調,炫耀而大膽。他們根本不用問,這是只有“玩得起,輸得起,且有地位”的人,才能進入的貴賓室。

    連鳴經見過的場合太多,他坐上沙發,手里把玩著一副撲克牌:“現在可以說了?到底需要我們怎么做。細節。”

    何小麗不再浪費時間,她叫蘇穆煜也坐在桌前。

    “連鳴,你會出千,而且技術還很高超。今晚要想見到雄哥,你得先贏下三局。”

    連鳴皺眉,忽覺越聽越變味:“什么意思,不能直接見到他?”

    “呵,”何小麗苦笑一聲,“雄哥是什么人?普通賭客說見就見?要想見到他,這是唯一的辦法。”

    “意思是,讓我和阿煜參與賭博,與某個人或某幾個人玩牌。贏了,就能見到雄哥。”

    “嗯。”何小麗說,“但并不容易,光會出千還不夠,可能需要……”

    連鳴打斷她:“你先說需要我們傳信的內容,賭桌上只要我不想輸,就還沒有人贏過我。”

    何小麗深深看他一眼,有些意味深長地朝蘇穆煜道:“這男人你可得把握好呀,換做是誰都想得到他。可惜是個基佬,不然我也上的嘛。”

    蘇穆煜無奈:“大姐,趕緊說口信,時間不等人。”

    何小麗聳肩,一邊給連鳴發牌,一邊回憶道:“我記得當年在我移民前,雄哥罩的地區幾乎籠蓋香港島。警署的差佬都要與他互相共事,雄哥的毒`品生意做得最大,眼熱他的人自然多。他雄霸香港十幾年,以前的大佬也好,新來不要命的后生仔也好,哪個不想把他拉下馬……”

    十九世紀六十年代的香港,曾有一段時間黑白兩道互相勾結,英國人與香港人互不干涉,共同牟取暴利的歲月。黑道大佬制霸黃賭毒三大經濟產業,領導港署幾萬差佬的探長只手遮天。

    后來香港廉政公署的出現,嚴辦警隊貪污,才把大大小小官黑兩道的“大手”砍掉。

    后浪推前浪,雄哥就是趁這個機會,從無名小卒走到了黑白兩道的大舞臺前。他比前人更狡猾,更小心,自然也更加講江湖道義,兄弟情誼。

    人前歌頌他的有,背后捅刀子的亦有。雄哥風光無比,被其打壓的各區大佬咽不下這口氣。大辰社老大聯合香港島南北兩片各個組織,勢必要重創雄哥。

    虎頭再強大,依然寡不敵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