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弄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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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偌理智告訴自己,不應(yīng)該把這種文字游戲放在心上,一邊卻又感性地想:不知道吳嬸休假結(jié)束沒,家里是否有人打掃,他的日常有無人料理,晚上工作太晚時有沒有人送吃遞喝? 江偌轉(zhuǎn)念又想,自己這分明就是管家婆思維。 她硬聲道:“你不是不習慣沒有我,你只是不習慣沒人照顧你的起居。” “我以前也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起居。” 江偌假裝不明白他的意思,退開一點,看著他不再回應(yīng)。 這時外頭小姨喊:“吃飯了,人都到哪里去了?” 江偌忙推開他出去了。 吃飯時,小姨一口一個“小陸”喊得親切熱情,江偌心里聽得怪別扭。 離開時,喬惠送到了門口。 門關(guān)上,江偌與陸淮深站在家門外。 江偌依然穿成上班的樣子,紅色風琴袖襯衫和黑色過膝半裙,下面一截纖白小腿,紅色絲絨高跟鞋顏色跟衣服呼應(yīng)。 這身衣服色系襯膚,聲控燈光線較暗,堪堪能照明,照在她身上,柔和了白皙過人的膚色,眼里雙眸在黯淡中顯得格外柔亮起來。 除了門江偌就換了臉色,扔給他一個余光,便不管不顧往前走了,還故意走得飛快。 高跟鞋踩在樓道地磚上,清脆的回音蕩在樓層之前。 陸淮深看了眼那輕盈背影,步履從容地跟在后面。 江偌到了樓下,發(fā)現(xiàn)陸淮深的車停在自己后邊。舊小區(qū)單元樓前的通行道比較窄,江偌前后都有車,并且車距太近,當時停車的時候她并不知陸淮深會來,而且她懷疑陸淮深是故意的,車頭都快抵到她車尾,她出不去,只能等他先走。 說起來,她的車還是陸淮深昨晚讓裴紹給她開回來的。 偏生陸淮深步履悠閑,她都坐進車里了,才見他從單元樓里出來。 單元樓鐵門內(nèi)外停著兩三輛自行車,還有些鄰居為了方便,把嬰兒車都放在樓梯旁邊的空處。 陸淮深一身剛從cbd出來的打扮,背著樓道燈出來,甚至經(jīng)過門禁的時候要稍低著頭,人景違和。 江偌按了下喇叭催促。 陸淮深經(jīng)過他車邊,問她:“怎么不走了?”嗓音聽起來低沉愉悅。 這話說得,就很挑釁了,那意思差不多就是:你倒是繼續(xù)走啊,諒你腳底抹油也溜不了。 江偌心底暗罵小人得志。 江偌坐在車里,握著方向盤,一雙黑亮的眼睛盯著他,“你堵著我了,”末了還不忘諷刺一句:“會不會開車啊,停得這么囂張。” 他沖她一扯嘴角:“不好意思,囂張慣了。” 江偌不敢置信,扒著車門探出腦袋,瞪了一眼那背影。 開車上路,出了錦上南苑這條支路,外面便是車水馬龍的城市大道,上方環(huán)路交錯遮天。 兩人一人一輛車,在紅綠燈路口,并行停著等紅燈。 九月中旬的天氣下過一輪雨后氣溫還未回升,晚上涼意更重,但也還不到凍人的地步,江偌開車駕駛室兩側(cè)車窗,放在中控凹槽里的手機亮了,王昭發(fā)微信給她,她拿起手機看消息。 忽然旁邊的車按了兩聲喇叭,江偌瞥他一眼,將副駕那邊車窗升起來,然后語音回復(fù)了王昭消息。 接著陸淮深發(fā)來語音:好好開車。 江偌望向右邊,隔著車窗,里面能看清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清里面,陸淮深卻直直望向車里,仿佛能洞穿她的心思,接住她轉(zhuǎn)過來的目光。 江偌心里微微一跳,下一秒已經(jīng)將手機放了回去。 剛好這時候紅燈變綠,她踩了油門往前。 到了下一個岔路口,陸淮深應(yīng)該直走,而她往右。 但過了不久,她看想反光鏡,陸淮深的車仍跟在后面,她不自覺放慢了車速,他也慢了下來,她快他也快,總之保持著適當?shù)o跟的距離。 江偌便有意無意地注意著,直到快到華領(lǐng)府,以為他會跟她到家里,陸淮深卻在進入住宅區(qū)的前一個路口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隨后陸淮深發(fā)來微信:早點休息。 江偌把車停穩(wěn)后看消息,靠在車座里盯了手機屏幕半晌,回了句:開車玩什么手機?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江偌回完消息,下車上樓了。 之后他估計是認真開車沒看手機了,等江偌洗完澡出來,才看到他幾分鐘前的新消息。 【明天來看你。】 江偌頭發(fā)還沒吹,頭上頂著毛巾,她抄起手機回:別打擾了。 有水滴順著頭發(fā)尖滴下來,落在了手機屏幕上,江偌用指腹擦干凈,鎖屏。 江偌第二天臨近傍晚的時候有些不再狀態(tài),周圍有一點聲響都能讓她忽然轉(zhuǎn)移注意力。 王昭跟她打電話的時候,江偌總走神。 王昭問她:“你怎么了?” 江偌說:“沒什么,總覺得門口有動靜。” 王昭一臉奇怪:“懷孕還會幻聽?你不是壓力太大導致神經(jīng)緊張了?” 江偌說:“沒有。” 她頓了一頓,又補充:“陸淮深說他今天要過來,我以為是他。” 王昭哈哈兩聲,拉長聲調(diào)打趣:“我剛才還想,是哪個壞人心神的狐媚子,讓你魂不守舍呢!” 江偌沒理會她。 王昭說:“既然放不下又斷不了,要不然你就搬回去好了,反正他離出軌還有一線距離,他跟杜盛儀的事情,等以后再讓他跟你坦白,慢慢算賬。而且你懷著孕,有個是從緊急的時候,也不至于身邊沒人。杜盛儀顯然是來故意壞事的,怎么也不能讓她得逞。” 江偌覺得她之所以跟王昭處得來,還因為多次在自己做了決定,卻還欠缺臨門一腳的決心時,王昭能適時地猜中她的心思,并且推她一把。 江偌嘴上自然不會承認心里已經(jīng)松動,有搬回去的意思,但又總覺得氣還沒出夠。 王昭又問:“打算跟他說孩子的事了嗎?” 她說:“我打算等明天之后再說。” 江偌覺得已經(jīng)看清杜盛儀是什么樣的人,自然不會被她的言語影響。 此次答應(yīng)赴約,不過是為了了卻事端。 聊了兩句,王昭到了家,江偌去做飯,比平日里多做了一個菜。 飯后,陸淮深并沒有來。 江偌后知后覺悟出,昨天他故意說那么一句話的用意所在,可能只是為了撩撥自己,好讓她懸著一顆心。 試探也好,撩撥也罷,江偌生氣了。飯后吃了點水果,看了看電視消磨時間,又在跑步機上慢走兩圈。 卻依然覺得時間過得極為緩慢,因為心中有事懸而未決。 指針快走到十點,江偌悶聲不響地去洗澡準備睡覺了。 剛洗好時,電話響了,江偌匆匆擦了擦身體,裹著浴巾出去接電話。 來電號碼未知,江偌接通:“喂?” “您好,是江女士吧?” “我是。” “是這樣的,您最近有買房意向嗎?南華路飛龍榭最新學區(qū)房開盤……” “沒錢。”江偌掛了垃圾營銷電話,將手機扔床上。 她捏著胸前往下掉的浴巾,轉(zhuǎn)身見房間門框邊靠著一人,嚇得她跌坐在床上。 房門什么時候打開的她不知道,陸淮深什么時候站在那兒的她也不知道。 江偌驚魂未定,一個枕頭扔過去:“你不出聲嚇誰啊?” 陸淮深伸手接過她的枕頭,盯著她月匈前雪白不說話。 江偌順著他視線低下頭,不動聲色將浴巾拉了拉,起身就往浴室走。 陸淮深走進房間,浴室的滑動磨砂門關(guān)上了,人影綽綽,那盯著那影子伸展著套進衣服。 江偌沒帶換洗的內(nèi)衣進來,她準備洗完澡就睡的,吊帶睡衣的外袍她也沒從衣櫥里取出來。 江偌她心不在焉往臉上涂護膚品,一面注意著外面的動靜,悄無聲息的。 她剛才匆忙之間沒仔細看陸淮深,出去后見陸淮深正仰躺在她床上,閉著眼睛,聽見動靜后睜開眼,要往這邊看來,江偌趕緊轉(zhuǎn)身去了衣帽間。 這邊房子的衣帽間跟起居室之間沒有阻擋物,從床那邊可以直接看進來,江偌也沒辦法再當著他的面穿內(nèi)衣,便只取了件睡袍套在身上。 而她搬過來的行李中,都是夏季衣物,包括睡衣也是薄料子。 江偌用掌心貼了貼臉,寬慰自己,老夫老妻了何必害羞。 膽子一壯,腰帶系好,出了衣帽間。 她站在床邊,提了下陸淮深吊在床邊的一條腿,“穿著衣服別我床上躺。” 陸淮深轉(zhuǎn)過頭睜開眼看了看她,這一看,江偌愣住。 不等多想,隨即便俯下身往他身上一聞,她拉下臉來,沉著聲音說:“一身煙酒味,從我床上起來。” 陸淮深仰面盯著她不做聲,腳往她腿心一勾,江偌膝蓋一彎,整個人往前撲下去,她嚇得不輕,伸手撐住床沿穩(wěn)住身體,減緩?fù)懟瓷钌砩系碌牧Φ馈?/br> 陸淮深伸手圈住她的腰,穩(wěn)住她的上身。 江偌驚魂甫定,劈手就往他胸膛上打了一巴掌,心有余悸地白了臉色,“喝了酒就跑這兒發(fā)酒瘋嗎?” 陸淮深沒想到她會生這么大氣,將她放在床上,“弄疼你了?” 江偌翻身坐起,“沒有。” 她往下拉了拉曾上來的睡裙裙擺,“你這么晚來做什么?” 陸淮深四平八穩(wěn)躺著,目光看進她眼底,挑挑眉說:“我昨晚說過來看你。” “誰要你看,我又沒缺胳膊少腿。”江偌每句話都在頂他,他也沒生氣,格外地順著她。 江偌見他又閉上眼,趕緊推他:“你不要穿著臟衣服在我床上。” 他睜開眼說:“這床是我買的。” 江偌跪坐在他身邊,抿著唇不說話。 陸淮深坐起來說:“我去洗澡。” 江偌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陸淮深已經(jīng)起身往浴室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