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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婚色幾許:陸先生入戲太深在線閱讀 - 第147章 陸淮深冷笑道:我怎么覺得你這話意

第147章 陸淮深冷笑道:我怎么覺得你這話意

    重新立案……

    夏季也是雨季,驟雨響起前的深夜起了狂風,呼號著拍向玻璃窗,聲響之猛烈,能讓人腦海里生成周圍環境被肆掠得狼藉的畫面。

    江偌早先關了窗簾,臥室里只開著光線淡雅柔和的燈,空調溫度很低,外面風聲與室內低溫此刻相得益彰,讓人感到舒適。

    陸淮深站在床畔,微微俯身望著江偌。

    她仰著臉迎著他的目光,思索片刻說:“高隨有位校友在刑警隊,曾經手過我父母車禍的案子,之前也給高隨提供了一些線索。”

    “他給高隨提供線索有什么用,破案是警察的事。”陸淮深直起身,繞過床朝另一邊走去。

    江偌住進這間臥室后,占了這張床上陸淮深原本睡的位置,他只能挪到右邊那側。

    “可以把目前找到的疑點羅列,問下高隨那校友,重新立案有多大的可能性。”

    陸淮深脫下睡袍扔在一旁的沙發里,掀開被子上床,反問她:“你找,別人就愿意么?”

    江偌哽住。

    陸淮深瞧了眼她說不出話的樣子,又說:“這年頭,閑得沒事做愿意將陳年舊案拖出來重審的,可沒幾個。”

    江偌盤著腿坐得筆直,心中滋味雜陳地看他兩秒,“不是你提出讓警方介入的么?現在有熟人,可以少走些彎路,有何不可?”

    “那是高隨的熟人。”

    陸淮深的聲音里有些懶意,微微帶著鼻音與漫不經心,經江偌觀察發覺,這是他放松下來時的常態。

    “高隨是我爺爺的律師。”她覺得沒什么不對。

    “這場官司是場持久戰,費時費力,他這么做什么目的?”陸淮深帶了那么點兒譏諷意味,“他這么衷心,江啟應跟他談過什么條件你就沒了解過?”

    江偌不知道他忽然扯的哪門子淡,有些生氣他這么說高隨,忍不住同他理論:“人人做事都有目的性,沒目的的那叫圣母,人家一靠腦靠嘴吃飯的律師憑什么平白無故幫你打官司啊?為愛發電嗎?”

    “愛?”陸淮深從鼻子里冷哼一聲,“倒是說說愛誰?”

    江偌一怔,伸直了腿,抱著被子躺下,“你少偷換概念,一種說法而已。”

    陸淮深一把將她從背后抄起來,江偌身體的重心正往床上放,忽然被他截住,一時很難憑自身力氣坐起來,有種鯉魚打挺還挺不起來的丑狀。

    陸淮深強行將她從薄被里撈出來,“既然你說人人做事都有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江偌剛聽清楚他的話,陸淮深冷不丁松了手,她還沒來得及用自己的手支撐自己的重量,半個身體便歪倒在他身上。

    陸淮深的手還搭在她肩背上,一種半摟的姿勢,她趴伏在他臂彎里,撐起手肘的時候,發端撩過他的脖子和胸膛。

    陸淮深動了下喉結,看著她仰起臉來望著自己。

    她朝她自持一笑,有種耐人尋味的溫淡,“那你的目的呢?”

    陸淮深輕哼了一聲,不滿她的這種躲避方式,微耷著眼瞼,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倏地將她往懷里收緊。

    江偌穿著香檳色的緞面吊帶睡裙,那料子跟她皮膚一樣,滑不溜秋的,里面空檔,貼在他身上跟沒穿一樣。

    忽然跟他緊緊貼在一起,她呼吸一窒,一動不敢動地望著他。

    江偌本還正思忖著該怎么回答剛才那問題,他又會有怎樣的答案?

    其實明明一開始大家目的都很明顯,只是后來漸漸模糊了界限,變得很難再用言語完整地表達清楚。因為里面多了一些微妙的東西,難以言說,只可意會。

    靜默中,鼻間都是他的氣息,胸腔里的心跳分不清彼此,但是越跳越快的肯定是她的。

    即便已經負距離接觸過許多次,沉溺于徹夜交纏,但她依然腆于主動投懷送抱,依舊會在突然的親熱中悸動得找不到方向。

    現在的她,就像剛闖進一片充滿誘惑的未知天地,拘謹又局促。

    可她又和所有年輕女人一樣,心底渴望無所顧慮地與愛人耳鬢廝磨,做盡一切荒唐又親密的事。

    陸淮深感受著懷里有些僵硬不知所措的身體,對比著她臉上的平靜過人神色,兩者極為不搭。

    裝,再裝。

    “今早不是很主動,嗯?”陸淮深刻意放低聲音,因此聽起來更加沉啞,傳入江偌耳里是蠱惑的音調,也有一絲挑釁的味道。

    陸淮深也無進一步動作,深眸凝視著她。

    江偌眼珠剛轉了轉,陸淮深立馬喊住她:“眼睛看哪兒?”

    那語氣頗像老師教育上課不專心的學生。

    江偌倏然明白了陸淮深想讓她主動的意圖,就像她今天早上在車里那樣。

    有了這層想法,仿佛拿捏了他的把柄,可以趁機使點兒小壞,她反而放松不少,在懷里撐著腦袋,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陸淮深,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說出來。”

    “光說不做假把式,我想要的東西,自會想辦法得到。”陸淮深眸光微暗,噙著抹淡淡的笑容,說不出的自信與欠揍。

    江偌反骨一生,心想著,偏不給你得到。

    她直接躺在他手臂下方的枕頭上,伸起兩條細白的胳膊說:“我困了,睡覺了,晚安。”

    隨后摟著被子往旁邊一滾,閉上眼睛,說睡就睡。

    陸淮深在后面陰惻惻地磨了把后槽牙,關了燈。

    江偌正疑惑著,陸淮深還真的能忍得住?

    伴隨著雨滴敲落在玻璃上的聲音,身后被子被掀高落下,江偌人已經被撈進guntang的懷里,有力的臂膀桎梏住她,陸淮深將頭埋進她脖頸,唇瓣烙在她月幾月夫上,她話都說不出來。

    忍不住的何止是他?

    江偌掐住月匈前的結實的小臂,裙擺被撩起,她咬住唇,呼吸一緊,身后那人悶哼了一聲,似難受亦似喟嘆。

    ……

    江偌早陸淮深十五分鐘起來,他進來洗漱的時候,她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后,正對著鏡子化妝,在臉上涂涂又抹抹。

    原本就是男人的房間,沒有屬于女人的梳妝臺,當前江偌也還沒好意思跟陸淮深提出在臥室里添置一張梳妝臺,只好將護膚品和化妝品香水等,全分放在浴室里的盥洗臺和收納柜上。

    江偌抬起眼皮從鏡子里看見了他,跟一個男人共同生活,一起站在盥洗臺前,感覺還是有幾分奇怪。

    陸淮深站在旁邊低頭擠牙膏,兩人都還穿著睡衣,江偌看著鏡子里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男一女,多看兩眼,發覺古怪中竟透著一種和諧。

    陸淮深抬眼,捕捉到她來不及收回的目光,帶著淡淡惺忪鼻音問她:“看什么?”

    “沒什么。”江偌放下隔離,又涂遮瑕,再上粉底,步驟復雜,手勢嫻熟。

    昨天陸淮深已經見識過了,今天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刮完胡抹完須后水,江偌往手腕脖頸噴了點兒香水,兩人前后出了盥洗間。

    換衣服的時候,江偌想起昨天睡前說起的讓警方重新立案的問題。

    她剛穿好裙子,手背過去拉拉鏈,似自言自語一般:“如果重新立案,章志生前死后的事,豈不是都應該作為證據之一調查?那他的妻女……豈不是又要被牽涉其中?”

    陸淮深扣著襯衫,頭也不抬說:“自然,而且那一家三口關乎重要。”

    “可章遙那么努力地想要過上安穩日子……”

    江偌想起了那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攔住她和陸淮深的時候,微昂的頭顱,一己之軀,要強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陸淮深頓了下,“你于心不忍?”

    江偌沒說話。

    他皺眉:“你未免也太過純良。”

    江偌知道這次他口中的‘純良’并非褒義,“我只是覺得她們無辜,讓她們母女再陷進此事,很容易給她招惹來禍事。”

    陸淮深放下整理衣袖的手,“她們無辜?那你有沒想過自己無不無辜?”

    江偌頓住,心里往下一沉,緊緊抿著唇,一字一字嚴正道:“我只知道沒誰無辜,也沒誰不無辜,所有事都有起承轉合,都是下承上因,但很多時候自己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迫承受后果。”

    陸淮深臉色不怎么好看,盯著她良久,冷笑道:“我怎么覺得你這話意有所指。”

    江偌不再看他,想了想,仍是道:“就是意有所指。”

    江偌想著想著就覺得后悔,他們之間最敏感的話題,加上觀念碰撞、一時沖動,又讓歷史重演,對比以往,結果毫無改變。

    氣氛仿佛凝固,良久后,陸淮深拉開放表的抽屜,隨手拿了塊表出來,又啪地將抽屜合上,轉身出了衣帽間。

    江偌繼續背過手去拉裙子拉鏈,心浮氣躁,怎么也拉不上,最后索性脫下來,重新換了身套裝。

    陸嘉樂今天早起,跟陸淮深和江偌一起吃早餐,坐下來才發覺桌上氣氛怪異,沉默得可怕,觀察了一下兩人表情,各吃各的,連眼神交匯都沒有。

    她現在走好像也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吃。

    羅奇吃完狗糧,把食盆舔得發亮過后,跑過來坐在桌邊,扭頭看看江偌,又看看陸淮深,最后耳朵一耷,邁著步子坐到陸嘉樂身邊去了。

    陸嘉樂鼓起勇氣挑起話題,“大哥,我在家里沒什么事做,可以去嫂子家找我哥和程嘯嗎?”

    陸淮深眼皮都沒抬一下,回答簡潔且冷硬:“隨你。”

    陸嘉樂又問江偌:“嫂子,可以去你家嗎?”

    江偌的回答溫柔善良許多:“當然可以,出去看個電影什么的也比一個人待在家里好。”

    “那你們今晚上來接我嗎?還是我自己打車回來?”

    江偌說:“我過來接你吧。”

    陸嘉樂問的是你們,但是江偌根本沒把陸淮深提及到內。

    陸嘉樂額頭的汗都要出來了,趕緊吃完飯去客廳看電視劇了,逃離這令人窒息的空氣。

    江偌還是坐的陸淮深的車去上班,一路無話,下車時車門關得并不重,但一個頭也不回,一個絕塵而去。

    今早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陸淮深在原來下車的路口不停車,偏偏拐過紅綠燈,就在她公司門前不遠停車。

    江偌覺得陸淮深絕對是故意為之!

    好巧不巧,又讓王昭撞見陸淮深送她上班,直接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入口,讓江偌上她車,兩人一起從負二樓乘電梯上去。

    “你們怎么了?我瞧著你下車時臉色不對勁兒啊。”

    “別提了,糟心。”江偌有氣無力撐著頭,冷戰真是耗費她許多力氣。

    王昭倒車入庫,語氣相當敷衍,“對啊對啊,談戀愛就是糟心,分了得了。但你們倆分是要換證的,得想清楚。”

    江偌:“還沒到那地步吧……”

    王昭點頭,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情侶吵架都是正常,何況是夫妻。陸淮深那人,可是在神壇智商,金字塔頂端,脾氣想必也是拔尖兒。你要么哄著,要么忍著……”

    王昭話沒說完,江偌便不服氣回道:“憑什么?”

    “我還沒說完,急什么?”王昭斜她一眼,“既然你能說出‘憑什么’三個字,說明你脾氣也不小啊!你要不想哄著他,那就只有等他來哄著你。男人是你自己的,怎么使用、怎么雕琢得看你自己。”

    江偌正琢磨著‘使用’和‘雕琢’倆詞,王昭拍拍她的肩,握拳道:“加油。”

    快下班的時候,江偌接到陸嘉樂的電話,問她晚上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去吃火鍋看電影。

    下午的時候,程嘯和陸緘跟人去了附近大學里打籃球,陸嘉樂害怕曬,在家里跟喬惠一起看了一下午家庭倫理劇。

    這會兒程嘯和陸緘才回來,準備晚上去吃火鍋看電影。

    江偌想了想答應了。

    陸嘉樂問要不要叫大哥一起,江偌想著陸淮深應該不愛吃火鍋,也不愛在擁擠的電影院看電影,便說不用了。

    陸嘉樂說:“也是,大哥年紀比較大,也許跟我們一起會不合群。”

    江偌無言以對。

    下班之后王昭聽說她要去跟人吃火鍋,剛好順路就捎她一程,江偌剛好將王昭也叫上一起。

    王昭比江偌大一歲多,和孩子們的年齡處于一種很微妙的落差中,上可當長輩,下可做姐妹,但王昭性格好,又會聊天,幾個人很快打成一片。

    火鍋店里氣氛熱火朝天,幾人正邊吃邊聊興頭上,陸淮深打來了電話。

    江偌劃開屏幕接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