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姓陸的趁火打劫
書迷正在閱讀:這個寶藏先生是我的了、丑漢辣妻:寡婦空間有點田、少主難為【NPH】、西幻之七宗罪、喜團圓(NPH,高H)、拯救盧西安(雙性小媽)、肖狗賊的心尖青梅(1v1)、妖精的發情期、放歡、難得有錢人
小心翼翼,卑微又謹慎。 那雙細手柔柔地貼上男人的手腕和手背,卻被他毫不留情一把揮開,“少跟我來這套,我問你跟誰去吃飯了?” 明鈺嚇得不敢作聲,也不敢再去碰他,手僵在半空,瑟縮了一下,眼眸輕顫地望著江覲。 “江偌……”明鈺實話實說。 她不敢騙他。 江覲給她派了司機,除了方便她出行,明里暗里也起著監視作用,將她的行蹤匯報給江覲。 她今天出門沒有用司機,江覲自然會覺得反常,如果她撒謊,江覲若真想查她見了誰,還不是輕而易舉。 江覲目光瞬間陰鷙下來,冷冷盯著她不講話,胸口起伏著,額頭青筋隱現。 明鈺在他開口前,還想安撫他的情緒,“我真的只是跟她吃個飯而已,她是我的朋友,”她哽咽,“因為你,我很有可能再也沒有這個朋友了!” 江覲動作粗魯地將她推在身后的墻上,按住她肩膀的力道幾乎捏碎她。 他一只手游離在她的臉和脖頸的肌膚上,聲音很低,醞釀著狂怒,寒聲道:“你要亂七八糟的朋友干什么?是我給你的不夠,還是錢不能讓你滿足了?” 那些話就像刀子,給了她會心一擊,帶起一陣熟悉的麻木的鈍痛。 眼眶通紅,眼淚在她里面打轉,她拼命忍著,嘴角攢出個笑,帶著哭腔,十分難看。 “你這個也不讓我見,那個也不讓我見,你有沒有想過與世隔絕我可能會生病的江覲……” 江覲在氣頭上,什么話都聽不進去,朝她咬牙切齒:“江偌不能見,我難道沒告訴過你?你媽病好了,不需要錢了,你也膽敢背叛我了?” “我沒有……”明鈺搖頭。 江覲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嘴里發狠道:“果然御樓那種地方出來的,不管是情愿不情愿,骨子里統統一樣,吃里扒外,認錢不認人!” 明鈺被這話震住,等不及她反應過來,眼淚已經猝不及防。她呼吸發緊,整張臉因為充血而漲紅,下眼瞼腫起,那雙好看的杏眼不復盈潤,看起來十分痛苦猙獰。 一條水線順著臉龐流進江覲的手里,鼻尖酸疼過后,哭意造成堵塞,導致她徹底無法呼吸,難以自抑的抽噎聲就像是瀕死之人卡在喉嚨里的最后一口氣,不上不下,沙啞可怖。 江覲雙眸猩紅,突然醒悟一般松開了她。 明鈺大口呼吸著空氣,順著墻壁跪坐下來,捂住喉嚨,一只手撐在地上,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 江覲看向地上那攤晶瑩的水漬,回想著方才魔怔的舉動,怔了一怔,看著那裙子里包裹著的纖細背脊不住顫抖,他往后退了兩步,捋了把頭發,看向一邊煩躁咬牙道:“哭哭哭,就知道哭。” “你放過我吧。” 一把微弱哽咽的聲音傳來,極低極輕,江覲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他眸光頓然變得銳利,“你說什么?” “你放過我,江覲我求求你放過我……”明鈺曲起雙腿,捂著臉將頭埋進膝蓋里。 江覲站在幾步開外,上帝視角一般吹膜,面無表情看著她蜷成一團的影子,那身顏色鮮艷樣式華貴優雅的衣裙,就像一座囚牢將她纖纖的骨架鎖在里面,裙擺散在她腳邊,露出過瘦的腳腕,纖長的小腿,膚色被那裙子的顏色襯得趨近病態的蒼白。 “你要我怎么放過你?”江覲沉默地看著她。 明鈺只是哭。 “你想我怎么放過你,啊?”江覲又問,已經恢復平靜的臉上,因為明鈺的反應又出現了一股子煩躁,他皺緊了眉,不耐地留下一句:“閑得慌了就去逛街喝下午茶,別給我沒事找事。” 江覲懶得再在這地方待下去,哭哭唧唧的,看著心煩。 門砰的被合上,公寓里恢復了安靜。 明鈺的眼淚斷了線一般往下掉,她咬住唇,用掌骨抵住眼睛,只有破碎的聲音從唇縫里溢出,在空蕩蕩的公寓里尤顯凄清。 …… 江偌收到那條短信后,心里總覺得像是被什么膠住,始終提著一口氣在。 江覲不是善茬,金錢買來的關系,他能有幾分在乎? 她擔心明鈺在他手里出什么事。 想撥個電話回去,可不知道江覲在不在她身邊,這則短信是她背著江覲偷偷發的,還是江覲不在時發的。 剩下的半場球賽江偌哪里還有心思看,自己踱步回了臥室,還是放心不下,回了一條看似慰問的短信:你精神還好嗎,好好休息,有空的話,電話聯系。 江偌希望她回電。 她等了好一會兒,明鈺只回了幾個字:我還好,晚安。 江偌撂下電話,收拾了一番進浴室洗漱,開著淋浴等水熱,她散著頭發撐在盥洗臺前,看著自己滿懷心事的臉,心想如今自己步步為營謹小慎微得可怕。 之前還懷疑別人的用心,現在又忍不住擔心她安危。 她緊閉上眼垂下頭,暗自寬慰,明鈺好歹跟江覲關系親密,江覲再喪心病狂也不至于虐待自己的女人,而她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想再多又有何用? 再抬起頭,鏡子上已經氤氳了一層水汽。 江偌失眠了整夜。 翻來覆去,從夜深到天色漸明,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劃破整晚的沉寂,鄰居已經從鍋碗瓢盆開始了新的一天。 江偌從床上起來,頭暈目眩,臉色也蒼白難看,遮瑕腮紅上了全套妝,才蓋住了那抹憔悴。 去公司的路上提前約好的高隨晚上一起去趟醫院,陸淮深提出分股的事,她得找爺爺商量一下,畢竟從一開始,她就沒細想過股份拿回來之后,又要怎么做。 老人家的想法她知道,是想重新拿回江氏,可是憑她一己之力,想都不用想。 而她對江氏,感情不深,也并沒有執念。 一直以來,都是被現實推著,一步步才走到了現在。 股份所有權拿回來之后,恐怕又是一番腥風血雨,一旦做了選擇,就沒有回頭路。 在企業管理、戰術謀略上,她理論基礎強,實戰經驗薄弱,股份的去向,還得讓江啟應做決定。 江偌和高隨在醫院碰了頭。 上去之前,高隨說:“你爺爺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法院那邊已經給了傳票,過不久就要庭審了。” “這么快?”江偌憂心忡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股份都還沒到手,反擊江渭銘的法子也還沒找到,就要庭審,她又問:“一審定罪的幾率有多大?” “我從來不做保證,”高隨道:“鑒于法院收到的證據充足,目前來看,我只能證明有一份證據是造假,對證據真實性提出質疑,可以拖延一段時間。最壞情況,經濟罪成立的話,要看輕重,輕則罰款重則判刑,這個之前也是跟你談到過的。你爺爺畢竟是商人,有些不該做的事,他也的確做過,罰款跑不了。大部分會導致判刑的證據都是江渭銘偽造的,這個玩不過他,就只能從側方面著手,比如,將案子反轉成謀殺案。” 高隨看向江偌,停了下,又才說:“如果能找到江渭銘造成你父母車禍的證據,你爺爺和你父母哥哥就成了受害人,這案子自然就能扭轉乾坤。另外,江渭銘現在能坐上你爺爺的位置,手也不干凈,公司財務漏洞,股市cao控,都有沾染一些,能找到這方面的證據,或許還可以私下跟他們談判。” 江偌暗嘆,“這哪里是打官司,分明就是玩陰謀。” 高隨笑道:“就是玩陰謀和心理戰術。” “你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 “從業這么多年,見過的陰暗面多了去了,形形色色的人,各種各樣的案子,比起你們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偌沒說話。 高隨指節按了下眉心,又說:“我家里有個表弟,從小家里捧在手心里長大,后來上了警校,去年將他弄進了市里的刑警隊實習,過了小半年心態就崩了,說是半年來把這二十多年未見過的陰暗面全給見識過了,想考研去讀別的專業,這行待不下去。” 江偌淡淡一笑:“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差了些。” 高隨停下來看向她,有些好笑,“他也就比你小一兩歲,我發現你這人年紀輕輕,卻總是一種過了半生似的心理,其實你在我眼里,也就是小孩子的年齡。” 他又不避諱地補充:“可能跟你的經歷有關,比較早熟,又歷經幾次家庭變故,你注意一下心理健康。哦對了,我認識一位心理醫生,你要是覺得郁郁寡歡時長心情沉重,可以找她聊聊,按小時收費,治療心理焦慮引起的失眠也挺有一套,我試過很有效,”高隨在自己眼睛下比劃了一下,“瞧瞧你那黑眼圈。” 江偌橫了他一眼,忍不住伸手去摸下眼瞼,自言自語道:“難道是遮瑕化掉了,我明明出公司前才補了妝……”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到了病房前,高隨主動等在外面,等她先去和江啟應談。 江啟應頭發已花白,正靠在病床上戴著老花鏡看報紙,人比病前蒼老瘦削了不少,原本稍顯富態的面容上,多了很多溝壑褶皺。 江偌提前跟管家柳叔打了招呼,江啟應看見她也不意外,收起報紙,讓她到病床邊來坐。 江偌問了幾句他的身體狀況,后來江啟應沉不住氣,問她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江偌才將陸淮深的意思告訴他。 江啟應當即冷笑了一聲,氣得一把摘下眼鏡扔在被子上,“姓陸的臭小子趁火打劫,算盤打得倒是響當當。你給我問問他,今天這局面,有沒有他的功勞和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