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拯救蠢萌犬夫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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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 藍克銘被氣得顫抖,懸在空中的那只手不知道該如何,但又十分心疼被他打倒在地的兒子,轉身又跪在方依然面前,“陛下,臣愿代子而死。” “爹!” 藍慶辰沒有想到一向對他極其嚴厲的父親,會在這種生死關頭出面替他擋責,震驚的同時,還有悔恨。 其實這一切都在方依然的預料之中,她之所以沒有在折子中把藍慶辰的名字給寫進去,就是希望他念在墨染替他扛責任的情分下,能主動自首。 “哎!生死有命,藍妃,此事乃你之責,你的生死,應當由當事人岑老將軍做決定。岑老,本皇便把藍妃的生殺大權,交由你去處置。” “這……” 岑鞏一臉疲態,望見藍克銘那雙為子求死的臉,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做決定。正為難之際,藍慶辰卻不知從哪掏出一只匕首,在眾人把注意力都轉移到岑鞏身上之時,拿著匕首直捅心臟。 “一命換一命,除了我自己,無人能決定我的生死!” “辰兒!” 藍克銘悲呼一聲,根本來不及去阻止藍慶辰的動作,藍慶辰便已向后仰倒,直直摔進了墨染的懷里。 “為什么……不是把你鎖在你寢宮里了,為什么還要出來?” 以藍慶辰的性格,不可能會讓墨染替他頂罪,所以墨染就使計讓他留在寢宮,并且將他鎖在了他的房里,沒想到他還是跑了出來。 “阿……阿染,你以為那把小小的鎖能困得住我么?” “你別說話,別說話,我找醫術高明的狐仙救你!”墨染像個孩子似的摟著藍慶辰的身體,哭得有些泣不成聲,全然沒有了剛才那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勢。 藍慶辰的臉色已漸漸蒼白,原本殷紅的唇色也開始發白,而他胸口上插著的那柄匕首,正是刺死邱賀的那柄匕首。 “不必了,護心丹已被毀,回天乏術。”藍慶辰握著匕首的刀柄,笑得一臉決絕,“阿染……有些話我不說,恐怕以后沒機會說了。” “不……” “你以為我進宮是為了女皇么……我是為了你。我知曉你愛慕女皇,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藍慶辰顫抖著另一只沒有沾到血的手,撫上了墨染的臉,對著他的笑容也愈發燦爛,“聰明如你,我想你大概早就知道,我喜歡你了吧!”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藍慶辰的心里就住進了一個人,他叫墨染,是個干凈到不含任何雜質的優秀少年。 那些年和他一起在小別院下棋、彈琴吟詩的日子,是他這一生覺得最為快樂的日子…… “我知道,我……” 墨染心中苦澀難耐,但他除了哭泣,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加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應他對他的愛意。 “你不必愧疚,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就像你愛慕女皇是不死不滅,我對你……亦是……至死方休……” 說完這句話,藍慶辰便無憾地閉上了他的雙眼,好不容易擱在墨染臉上的那只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辰兒,辰兒!” 藍克銘也痛不欲生,因無法承受愛子之死,當場昏厥了過去。而墨染則是執著地抱著身體逐漸冰冷的藍慶辰,任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怎樣也不肯放開藍慶辰,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 藍慶辰與墨染有情,這是方依然始料未及之事,看著堂下抱著藍慶辰默不作聲的墨染,她也有片刻心疼。 有的人,總是要到失去的時候,才會懂得對方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何其重要。 方依然重重的嘆了口氣,也無心再審理這起案子,于是寒著張臉沉聲道:“罷了,此事容后再行審理,退朝吧!” ———— “陛下,河妃已經連續發高燒超過七日了……” 秀兒終于還是忍不住為風清河求情,因為她瞧著風清河實在太慘了,人都要瘦得脫形了,還是日日守在熙和宮門口等著方依然。 “可請過狐仙看過了?” 為了處理岑妃死的那件事情,朝堂上上下下都很壓抑,不但四大家臣萎靡不振,她的后宮也是人心惶惶。 雖然說再沒有妃子往她宮里邀寵讓她清閑不少,但是她一想起藍慶辰為情而死的情景,心窩子也跟著難受,對風清河的氣,也沒初始時那么強烈了。 “奴婢請了,可是河妃不肯配合,執意要見了陛下,才肯醫治。” 秀兒也面露難色,她也不確定是否這回女皇會消了氣,因此說話的時候也格外小心翼翼。 “算了,讓河妃進來吧!” “是!奴婢立刻去請他進來!” 秀兒驚喜地抬頭看了一眼方依然,而后如獲大赦,跑得比兔子還快,不一會兒風清河就出現在她的寢宮門口。 許是高燒一直不退的原因,風清河腳下虛浮無力,純粹是靠著他的意志力在走著的,跨過門檻的時候不慎被門檻絆倒,生生撞倒了門后的那面屏風。 “怎么回事,怎么連個路也走不好!” 方依然有些責怪風清河的“嬌弱”,走近一看在瞧見趴在屏風上的他,是那樣的瘦弱不堪,恐怕只消一陣風,也能把他吹倒。 “對不起,我……我立刻爬起來……” 風清河兩手撐在地上,很努力想要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讓自己不被方依然討厭,可是他哪里來的體力,根本做不到讓自己站起來。 “別動,我來扶你。” 沒見著風清河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時候,她還能夠鐵石心腸,讓他自生自滅,可一旦真的見到了,她這心腸是如何都硬不起來,心生愧疚。 風清河的手很涼,方依然觸碰到他的時候,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顫抖,顯然他是有些激動的。 扶著他坐到軟塌上后,她便從藥箱里拿出了退燒用的藥丸塞在他嘴里,風清河很快就吞了下去,也不問她給他吃的是什么。 “陛下,我……我全家的命都……” “行了,你別說了,我知曉你想說什么。有什么話,等你修養好身體再說吧!” 他想說他全家的命都握在游安之的手里,所以他做的這一切都是被迫的,她又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