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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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開著暖風,可人還是覺得冷。 余生重傷初愈,坐的時間久了,傷口處又開始隱隱作痛。 在剛過去的二十分鐘里,他已經(jīng)把三年多以前連海去找他的事細細給聶傾講了一遍,包括連海的死,還有他自己被那顆□□連海頭顱的子彈擊中的事。 雖然不想讓聶傾擔心,可如果不講,他就沒法解釋眼睛的問題。 不過在余生的預(yù)想中,聶傾在聽完他所說的這些事情之后,反應(yīng)應(yīng)該要更強烈些。至少,不該像他此刻這般平靜。 “阿傾?”余生見自己說完后,聶傾許久都未開口,不免有些沉不住氣,“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誰知聶傾看了他一眼,反問:“你還有什么想告訴我的嗎?” “呃……”余生被他問得一怔,又湊上前討好道:“阿傾,今天說了這么多,信息量難道還不夠大么?你先消化消化,咱明天再繼續(xù)唄。” “明天?”聶傾淡淡看著他,“明日復明日。你又想拖是不是?” “阿傾……”余生一下子顯得特別無奈。 他摸摸自己心口的位置,苦笑道:“我現(xiàn)在這兒疼。真的。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聶傾聽了這話表情稍有所變化,眼神略微柔和了些。 然而,因為這個變化的幅度太小,余生懷疑很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要是真疼,你可以先休息,等會兒到家再接著說。”聶傾說完不再看他,扭頭發(fā)動了車。 “阿傾?!庇嗌乱庾R拉了下他的袖子,“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聶傾沒回頭。 余生笑了笑,隨即貌似開玩笑地問:“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你說呢?”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快吧?”余生依舊是試探的語氣。 “抓緊時間休息。今天還長呢?!甭檭A無視了他的問題,車子又回到主路上飛馳前行。 余生在心底默嘆一聲,轉(zhuǎn)過頭,把座椅放倒后合眼躺下,不再嘗試著搭話。 聶傾用余光觀察著他。等了幾分鐘后,感覺余生應(yīng)該是真睡著了,他便把空調(diào)溫度又調(diào)高兩度,然后從后座上拽過自己的大衣,輕輕搭在余生身上。 在內(nèi)心壓抑了半天的情緒,到這時才無所顧忌地從眼中傾瀉而出。 心疼。煎熬。失望。 余生,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你還是不肯對我說實話? 你知不知道,當我從別人那里聽到關(guān)于你的事情的時候,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兒? 我寧愿這些事是由你親自來告訴我。 難道如今你連真實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你問我是不是不愛你了。那你呢?你對我就一如從前嗎? 我們兩個誰都沒資格去指責誰。 可在目前這種狀況下,我也無法再對彼此之間的問題視而不見。 如果我還想讓你好好活著的話…… 聶傾的思緒越飄越遠。 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開到小區(qū)門口了,差一點懟到人家門禁的欄桿上。 “阿生,醒醒,到了?!钡劝衍囃T跇窍?,聶傾伸手推了推余生。 “哦……”余生窩在座椅上應(yīng)了一聲,人卻動也不動。 聶傾只好扳住他的肩頭又晃了晃,“起來了,先上樓?!?/br> “別晃……暈?!庇嗌蟀霃埬樁荚诼檭A大衣底下埋著,聲音聽上去悶悶的,“阿傾,我發(fā)燒了?!?/br> “不是快好了么,怎么還會發(fā)燒?”聶傾雖然嘴上這么說,手卻已經(jīng)伸了過去覆上余生的額頭,果然有些低熱。 “感覺怎么樣?”聶傾又低頭去查看余生的狀況,輕聲問他:“很難受嗎?要不要回醫(yī)院?” “不用,你讓我再躺一會兒就好。”余生眼皮動了動,“我真不是故意逃避問題,最近幾天老這樣……” “……我知道?!甭檭A說完就定定看著他。 片刻后,聶傾開門下車,走到余生那一側(cè)打開副駕駛的門,躬身將人抱了出來。 “大庭廣眾之下……”余生這句聽上去更像是在陳述事實而不是抗議。 聶傾沒給他回應(yīng),徑自抱著他上樓,一直到家門口才把人放下,然后用一只胳膊圈住他,另一只手拿鑰匙開門。 “唔……”當余生被聶傾放到床上時,腦袋又是一陣暈眩,忍不住悶哼一聲。 “你先睡一覺。剩下的事等你醒了我們再談?!甭檭A拉過被子給他蓋好。 余生幾不可聞地答應(yīng)一聲,再下一秒他就一動不動了。 這會兒剛到中午。 聶傾起了個大早,早點只吃了一個雞蛋灌餅,撐到這陣已經(jīng)餓了。然而家里已是彈盡糧絕,連一丁點能墊肚子的東西都沒有。 聶傾低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余生,實在不放心留他一人在家,因此想想就放棄了獨自外出覓食的計劃。 他貼著床沿輕輕坐到地板上,然后打開手機調(diào)出一封郵件。 這是幾天前,池霄飛托禁毒支隊的熟人幫忙,給他“偷”出來的。 聶傾自收到這封郵件那時起,已將它翻來覆去地看了無數(shù)遍。他已經(jīng)能把郵件內(nèi)容倒背如流了,可還是會忍不住點開。 因為,就算是看了這么多遍,他依然無法說服自己相信這里面所寫的全部內(nèi)容。 郵件里其實是一份調(diào)查報告。 一份關(guān)于在y省及其周邊地區(qū)活躍多年的某跨國販|毒集團的調(diào)查報告。 報告顯示,該販|毒集團從2007年年初開始活動,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進行過多次重大毒|品交易,給y省乃至周邊數(shù)省的社會環(huán)境帶來極其惡劣的影響。 y省警方也曾多次組織抓捕行動,然而對方行事十分狡猾謹慎,警方?jīng)]有一次接觸到該集團的核心成員,抓回來的都只是些聽人使喚的小弟而已,能掌握到的關(guān)鍵信息少之又少。其中,由y省公安廳直接領(lǐng)導并指揮的一次抓捕行動,是歷次行動中規(guī)模最大、結(jié)果也最為慘烈的一次。 2009年,6·29行動。 在那次行動中,由于警方內(nèi)部消息事先遭到泄露,有關(guān)警力部署的具體安排全被對方知悉。原本是警方要對毒|品交易人員進行包圍抓捕,卻沒想到反遭人伏擊。 最終,平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警力遭受重大損失,隊長余有文和另外四名警員當場身亡,還有十幾名警員受傷。 不幸中的萬幸是,市局禁毒支隊當時比規(guī)定時間晚了將近五分鐘才抵達現(xiàn)場,避開了沖擊最為猛烈的時段,并且和剩下的刑偵支隊警員一起控制了局面,好歹沒讓傷亡繼續(xù)擴大。 可在事后,所有人都感到奇怪。 行動計劃中分明沒有安排刑偵支隊出警,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交易現(xiàn)場? 還有,公安出警極少有“遲到”這么一說,為什么原本該在計劃中的禁毒支隊來晚了? 據(jù)后來刑偵支隊回來的人員講,余有文在那次行動之前也沒有說明行動的具體目的和內(nèi)容。所有內(nèi)情只有他一個人知曉,其他人只是聽命行事。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余有文之后被判為警隊“內(nèi)鬼”時才顯得更加“證據(jù)確鑿”。 可這真的是事實嗎? 余生,你想查清楚的,就是這里面的內(nèi)情對嗎? 可是調(diào)查真相的方式有很多種,你為什么偏要選擇最極端的那一個? 聶傾放下手機,仰頭無力地靠在床邊,只覺得身心俱疲。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么……”聶傾不自覺地喃喃出聲,“為什么不回來找我……” “阿傾?”剛剛還在“沉睡”中的余生,這時忽然翻身坐了起來。 聶傾回頭看向他,眼底痛苦的情緒還來不及完全掩蓋,因而聲音里的冷淡聽起來就沒那么可信?!澳阌盅b睡?” “嗯?!庇嗌y得沒有辯解也沒有掩飾,居然是很磊落地承認了。他目光透亮地盯著聶傾,問道:“阿傾,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你怕——”怕我知道什么? 聶傾本想這么回答。可是話到嘴邊,他卻驀然感到一股難以言說的疲憊,忽然就不想再和余生這么相互試探下去了。 “你自己看吧。”他直接把手機遞給余生,自己默默地閉目養(yǎng)神。 “這是……”余生慢慢往下翻看著那封郵件,越翻臉色越難看。 而就在他看到報告中的某一行字時,表情便徹底僵住了。 只見那上面白紙黑字地寫著: 當前販|毒集團核心成員——老大吳燊,老二陳芳羽,老三余生。 “呵……”聶傾突然諷刺地笑了一聲。 “三哥。我以后,是不是也得這么叫你了?” ※※※※※※※※※※※※※※※※※※※※ 以后同一天內(nèi)我就不重復標時間了吧?后面的時間線應(yīng)該不會像前面那樣那么密集~~~~(@^_^@)~還是10/19/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