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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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輝忠的辦公室,在平城呈貢新區(qū)行政中心七號樓的三層。 呈貢新區(qū)位于平城市東南方,距離上甚至要比余生家住的東澤區(qū)還要遠,聶傾光開車過去就用了快兩個小時。 幸好見人的過程還算順利,王輝忠今天沒有外出,就在辦公室里。雖然聶傾沒有提前預(yù)約,但等到了門口讓秘書處的人幫他打內(nèi)線電話通報后,王輝忠就同意見他了。 “王書記,您好。”聶傾在半開的辦公室門上輕叩兩下,走了進去。 王輝忠坐在氣派的紅木辦公桌后,看見聶傾進來就隨手點了點一旁的會客沙發(fā),“請坐。”說完他自己也走過來坐下。 “王書記,我今天來找您,是有事想請您幫忙。”聶傾開門見山。 “猜到了。”王輝忠毫不意外,舒適地靠在沙發(fā)上打量著聶傾,“直說吧。” 聶傾也沒打算繞彎子,點點頭道:“五華區(qū)的棕樹營小區(qū)不知道您是否聽說過,我需要調(diào)查那里七號樓和八號樓中的全體住戶名單,以及從十月八號晚23點開始至十月九號下午18點為止的電梯內(nèi)監(jiān)控錄像。” “棕樹營?那不是賀甜被殺的現(xiàn)場所在地么。”王輝忠雙目炯炯有神,提到案子時的語氣頗為熟稔。 聶傾聽得出他這是已經(jīng)仔細看過案情報告,內(nèi)心便又多出幾分底氣,說道:“沒錯,就是那里。賀甜被殺的現(xiàn)場是在周俊家,而周俊也是本案重要的涉案人員之一,根據(jù)我們之前的推斷,他應(yīng)該也在兇手的目標(biāo)名單里。” “可是,周俊現(xiàn)在不是失蹤了嗎?還沒找到?”王輝忠胳膊搭在扶手上輕輕晃著問。 “還沒有。”聶傾眸色沉了下來,“這也正是我想調(diào)查住戶名單的原因。在案發(fā)當(dāng)天,我的人一直守在周俊家所住的八號樓附近,可是他們既沒有看到賀甜進去、也沒有看到周俊出來。因此我認為,這兩個人進出的唯一可能的途徑就是通過隔壁七號樓的頂樓通道。” 王輝忠聽后微微點頭,“我看過現(xiàn)場的調(diào)查報告,你加的批注我也看到了,目前看來的確只有這一種可能。怎么,聽你剛才的意思,你去要住戶名單他們不肯給?” 聶傾:“嗯,他們說要保護住戶隱私。除非我能找到大領(lǐng)導(dǎo)的批示,否則他們什么都不會提供。” “呵呵,所以你就來找我這個大領(lǐng)導(dǎo)了?”王輝忠微微笑了下,可惜這笑容襯在他那張打了褶子的臉上顯得有些詭異,“這件事,你去找聶局不就行了?還方便。” “您就別拿我逗樂了,”聶傾雖是調(diào)侃,語氣卻依然恭敬,“我爸現(xiàn)在避嫌都來不及,怎么可能幫我做這種事。王書記,那天您在開會的時候不是勒令我三天之內(nèi)查出個結(jié)果來么?那為了配合我的工作,您來幫忙是最合適的。” “呵,好小子,想將我的軍?”王輝忠嘴角的褶子陷得更深,目光如隼地盯著聶傾,“行,這個忙我?guī)土恕K麄兒銟s地產(chǎn)還有塊地放在我手里等著批,我給你開張條子,你拿上去找他們老總,不信他敢不給。” “那就太謝謝您了!”聶傾站了起來,對王輝忠微微鞠躬。 “別光嘴上謝我,盡快把案子破了,回頭我還要來謝謝你。”王輝忠說著也起身走到辦公桌前,隨手拈起一張打印用a4紙,提筆在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下一行字,又在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大名。 “你拿這個去吧。”王輝忠把紙遞給聶傾。 “不用蓋章嗎?”聶傾接過來問。 王輝忠有些莫名地笑了下,“放心,他們認識我的簽名。而且,有件事你要記住,章是不能隨便蓋的。” 聶傾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我知道了。” “知道就快去吧。”王輝忠回頭看了眼自己辦公室里的落地鐘,“你還有多少時間,自己可得算清楚了。” “是,那我先走了。”聶傾退到門口,又向王輝忠低頭道謝后,便大步離去。 有了手里的這張批條,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聶傾至今都不愿意相信賀甜是被周俊殺死的。因為如果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思考,要殺人肯定會盡量避開跟自己身份有牽扯的地方。若是特意把人約到自己家里來殺掉,這未免也太大膽,兇手要么是太不謹(jǐn)慎,要么就是完全沒把警方放在眼里。 然而根據(jù)目前掌握到的信息來看,兇手的性格并不是這兩種中的任何一種。 因此,聶傾認為周俊被真正的兇手擄走的可能性極大,并且很有可能已經(jīng)遇害了。 可是兇手會把他藏在哪里呢? 聶傾個人更傾向于認為,周俊還沒有離開那兩棟樓。 他這么想的理由是,倘若周俊真被真正的兇手帶走,那么兇手所要承擔(dān)的風(fēng)險就會大大增加。 即便當(dāng)時在七號樓附近沒有專門布置負責(zé)監(jiān)視的人手,可是七號樓和八號樓之間本就離得不遠,萬一負責(zé)看守八號樓的警員無意中往七號樓這邊看過來,一不小心撞個正著,那兇手就將面臨身份暴露的危機,這不符合他一貫謹(jǐn)慎細致的行事作風(fēng)。 還有,倘若周俊是自己主動離開的,那么就存在兩種情況:一種是他在賀甜被害前離開,另一種是他在賀甜被害后離開。 在這兩種情況下,周俊都要面臨被警方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 雖然當(dāng)前應(yīng)該假定他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監(jiān)視保護起來的事,可如果這一點成立的話,他就沒有特意避開八號樓的出口、從七號樓出去的必要。而如果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周圍有警方的人,那他就必須考慮暴露的風(fēng)險。在不清楚警方具體布置了多少人手、布置在什么位置上的前提下,他選擇從七號樓離開的可能性會有多大? 怎么想都應(yīng)該選擇一個更為穩(wěn)妥的方式。 聶傾一路思索,等他看到“恒榮房地產(chǎn)有限責(zé)任公司”幾個字樣時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開到目的地了。 按照王輝忠的指示,聶傾沒再去找那些“小蝦小蟹”,而是直奔恒榮地產(chǎn)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去見這位名叫楊啟恒的地產(chǎn)商。 因為事先王輝忠已經(jīng)幫忙打過招呼,聶傾去見楊啟恒暢通無阻。 明明按照身份來看,聶傾只是一名小小的刑警隊小組長,楊啟恒卻是身家過億的房地產(chǎn)大佬,但是當(dāng)聶傾走進他辦公室時,楊啟恒對聶傾的態(tài)度卻極為客氣,似乎把他看成是王輝忠的代言人。 “聶警官,來來來,請坐請坐。”楊啟恒將聶傾往里面沙發(fā)上讓,又對跟在他身后的秘書吩咐道:“去倒茶。” “不用了楊經(jīng)理,我只是來拜托您幫忙提供一些資料,資料拿到我就走。”聶傾仍站著說。 “資料那些都好說,好說!咱們坐下慢慢談!”楊啟恒走過來拍拍聶傾的肩膀,把他按進沙發(fā)里,然后自己在他對面坐下十分熱心地問:“不知道聶警官想要什么資料?你告訴我,我讓人去調(diào),咱哥倆兒可以隨便聊聊。” “也好。”聶傾當(dāng)然明白楊啟恒不可能親自幫他查那些東西,于是將自己事先寫好的便簽遞給他,“我想要上面寫的這幾樣,麻煩楊經(jīng)理找信得過的人去調(diào),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這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老哥明白的。”楊啟恒對聶傾稱兄道弟得十分順口,拿到便簽紙只隨意掃了兩眼,就交給剛剛端著茶杯進來的秘書道:“這個,你親自去辦,穩(wěn)妥些,要快。” “好的。”秘書雙手接過,接著便迅速走出辦公室,替他們將門輕輕合上。 “聶老弟啊,”楊啟恒見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和聶傾兩個人,神態(tài)更加放松了些,對聶傾笑道:“我叫你‘老弟’,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您想怎么叫都行。”聶傾端坐道。 楊啟恒不由又笑了兩聲,“聶老弟啊,別這么拘謹(jǐn),在你老哥這兒就當(dāng)成是自家地盤,怎么舒服怎么來!” “嗯,謝謝您——”聶傾話音未落就看楊啟恒挑起了眉,于是會意地改口:“謝謝楊哥。” “哎,這就對了!”楊啟恒高興起來,又跟聶傾東扯西扯了一堆,扯到差不多十分鐘的時候,就聽他感慨了一句:“老弟啊,聽哥哥跟你講,這年頭做房地產(chǎn)生意可是真不容易啊!” 聶傾心知他要扯進正題,但自己并不是很感興趣,而且他知道楊啟恒要說的話題自己也幫不上忙,于是為了不讓雙方都白費口水,聶傾便主動道:“楊哥,您是不是想問我關(guān)于那塊地的事?” “哎!是是是!老弟可真聰明!”楊啟恒又把聶傾恭維一番,隨即慈眉善目地笑問:“既然老弟都知道這事,看來王書記一定跟你提起過,那他有沒有說那塊地什么時候能批下來?” 如果他問地的事,你就說已經(jīng)報上去了,還在走審批的程序。 這是聶傾離開市政法委辦公室時,王輝忠對他說的原話。 “王書記說,”聶傾在心底默嘆一聲,不知道自己此時說的話算不算在騙人,“申請已經(jīng)報上去了,正在走審批程序。” 楊啟恒一聽可樂壞了,“已經(jīng)報上去了?那就好那就好!老弟可真是我的福星啊!要不下午老哥請你吃頓好的?” “謝謝楊哥,不過飯就不吃了,我還有別的事。”聶傾客氣回絕。 “噢噢,也對,你們還得忙案子,真辛苦吶!”楊啟恒有些夸張地感慨一句。 正好這時傳來兩聲敲門聲,是楊啟恒的秘書回來了,楊啟恒便連聲叫他進來。 “怎么樣?我老弟要的東西都拿來了么?”楊啟恒面對秘書又端起了總經(jīng)理的架子。 秘書恭敬地點點頭,手里拿著一個大號牛皮紙信封,走過來交到聶傾手里,“全都要齊了。這里面分別是棕樹營小區(qū)七號樓和八號樓從十月八號晚上十一點到十月九號下午六點的所有電梯和樓道內(nèi)部的監(jiān)控錄像,以及這兩棟樓目前全部的住戶名單,包括已經(jīng)簽過購房合同、但尚未正式入住的客戶。” “幫大忙了,多謝!”聶傾站起來跟秘書握了握手。 楊啟恒看出聶傾這是準(zhǔn)備走了,也站了起來,搭住他的肩膀道:“老弟,加油啊,哥哥看好你!等回頭案子破了,我那塊地再拿到手,哥哥一定好好請你吃一頓!” 聶傾聽了淡淡笑了笑,“但愿一切順利。” “好!那我先祝你馬到成功!” 說完后,楊啟恒親自送聶傾出門,又一直把他送到公司大門口才停下。 聶傾開車離開時還能看到楊啟恒站在后面沖他揮手,心頭不禁頗為感慨,想想這些個大老板能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還屹立不倒,確實個個都是人精。 不過,眼下他是顧不上管別人精不精了,先得確定棕樹營小區(qū)七、八號樓的住戶名單,再去找個有電腦的地方查看監(jiān)控錄像。 聶傾又開出一段距離,拐進一條小路,把車停在路邊。 然后他拿起放在副駕駛座上的牛皮紙信封,打開后先將那一沓釘在一起的住戶名單取了出來,從頂樓的住戶看起。 七號樓的……似乎看不出什么問題,都是不認識的人名。 八號樓的…… 聶傾的視線一行行下移,可是忽然,他的目光就像被什么東西釘在紙上了一樣,牢牢地盯著不再移動。 3702室,戶主,周俊。 3201室,戶主,周俊。 一模一樣。 這是重名的巧合?還是…… 憑聶傾的直覺,這件事是巧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 【今日文內(nèi)時間】:20161010 下午四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