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兩人生死不明
周芋白的話的確對姜寶琴的沖擊不小。 夢陵香掛在周芋白的身上,她自己昨晚上做的夢也是奇奇怪怪的,只不過有心理準備,醒過來了也就還好,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周芋白真是頭一回聽說。 但是周芋白并沒有讓姜寶琴沉浸在那樣的情緒里面太久,夢陵香珍貴,用起來其實也麻煩,對方如果糾結這事太深,效果也是不那么好的。 是以周芋白轉移了話題,說起她巡邏帝上京的趣事兒來。 哪家的婆媳又當街吵架害得她苦口婆心規勸了,哪家的姨娘丟了東西非得要怪到對門的老痞子頭上最后在自家孩子袖子里找到了,諸如此類,像是每天準備好的戲搭子似的在帝上京的各個角落發生著。 雞毛蒜皮的小事,家長里短的糾葛,多得周芋白數都數不過來,不過姜寶琴不太愛聽這些,聽她講了會兒便嗤之以鼻:“粗鄙平民,毫無休養。” 搞得周芋白當下不知道要怎么接話,氣呼呼的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是,天下多的的無知小民,出得了幾個兆華郡主?” 姜寶琴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周芋白原本是想著自己同她說說話,話題岔過去了姜寶琴也就不想那么多了,誰知道剛沉默下來兩秒,姜寶琴又皺眉道:“博衍哥哥為了他兩的事很苦惱么?” 周芋白撇她一眼:“自家手下命都要沒有了,換了是你你急不急?” 姜寶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聽周芋白接著道:“有人能幫上忙就好了,博衍大哥一定記著這份人情,想來這兩日朝堂上想必會有人出手相助,畢竟。。事情都還撲朔迷離著。” 記著這份人情,姜寶琴把這句話聽進去了,仔仔細細琢磨這話,覺得自己似乎也能幫得上王博衍。 可對面的人是自己的老師,老師不放人,想必也有自己的道理,這件事情。。有些為難。 周芋白時不時看一眼姜寶琴,看她垂眸凝想,大概知道她在琢磨什么,當下便拽了姜寶琴說吃了午飯要出去玩兒,她知道個好去處,帶她去掌掌眼,看千尊萬貴的郡主能不能瞧上眼。 周芋白向來是人來瘋,說起一出就是一出,姜寶琴被她帶著跑偏,一下午折騰起來沒完沒了,也再沒有了旁的心思。 下午周芋白還跟著她回來蹭湯鍋吃,非得說郡主府上的牛rou處理得特別好,輕薄柔嫩,比她家里面的好吃多了,拍馬屁拍上天,搞得姜寶琴都不好說她什么,愣是添了兩回,吃到天擦黑,才頂著個圓肚皮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姜寶琴看著自家馬車還要送周芋白回去,回到房間里面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大對。 說好是周芋白來陪她玩兒,順便說一下王博衍為什么心煩的原因,可姜寶琴怎么覺得好像是自己在陪著周芋白玩兒,今兒下午掏了錢不說,還管了她兩頓好吃的呢? 虧了。 姜寶琴一邊喝茶一邊想,越想越覺得自己虧了,周芋白這個死丫頭絕對是公報私仇,不跟她玩兒硬碰硬的,開始使軟釘子騙吃騙喝騙陪玩兒!死丫頭腦瓜子轉得快,存了心欺負她呢這是?! 而回到周家的周芋白并沒有急著回自己的院子,她佯裝進府去了,沒一會兒又溜出來了,眼見著姜寶琴的馬車已經沒了蹤影,才悄悄又從偏門出了府,一路朝著王家去了。 昨個兒是許冬榮的主場,今天便是周芋白的時刻了。 王博衍是知道她會來的,所以承安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周芋白了,免得還要差人來通稟,太過麻煩。 周芋白一到,承安就趕緊領著人往漪瀾院去,王博衍正在看書,倒是肖玉瓚在門口走來走去,周芋白一露頭,便笑著去接她:“慢些跑!” “大嫂大嫂!”周芋白想往肖玉瓚身上撲,突然想起她是有身孕的人了,到了樓梯下趕緊剎住車,小心翼翼的扶了她往里面走。 見她和肖玉瓚親熱,王博衍也沒有立刻打斷兩人說話,等周芋白安靜下來些了,才抬眸看她。 周芋白樂呵呵的,把腰上的香囊取下來遞給承安:“這東西應該是用不上了,味兒都淡了,不過我還是別戴著了,大嫂聞不得這個。” 承安趕緊接過香囊,和小椒一塊兒去把這東西處理了。 “話我都跟姜寶琴說了,今晚估計還得辛苦她睡不好一晚,心里有了結,又老是夢到那樣的夢,多半是要嚇著了,我瞧她還是心向博衍大哥的,畢竟在姜寶琴眼里,稍微思量一下都知道,這事兒去說了,尚書令一點損失沒有,他傷了條小口子,兩個人都賠了半條命給他,也夠了,真得背上人命不成?她想幫博衍大哥,就肯定會拿這個來說服自己,她老師是個書生,在姜寶琴眼里,那是一輩子都干干凈凈的,哪里能染上人命呢?”周芋白跟許冬榮混久了,說話的調調也跟他像起來,頭頭是道,一聽就是許冬榮跟她分析過其中心理,這丫頭撿起來自己消化了說出來,還挺沾沾自喜的。 姜寶琴不太能細想這些,她心里面對這些事情是有陰影的,當年自己能活下來就是因為生母的死,她總覺得自己的身上背著一條學血淋淋的人命,不愿意再去觸碰這種事情,更不愿意自己身邊的人也背上這種事情,所以才會覺得害怕和心驚。 這法子對姜寶琴有用,換了旁人便不一定了。 王博衍和許冬榮常守以及肖墨生細細分析下來才決定用的這個法子,做朋友雖然也是真心的,但非常抱歉,要救的人也是必須救的,這件事情最好是姜寶琴出面去說,她是女子,又是郡主,在皇上面前稍稍一提,既不會讓皇上覺得別有居心,也能夠提醒消了火卻忘記這事的皇上重新把事情想起來。 另外,由姜寶琴去說這事,尚書令即便是有什么火氣也不能直接發到姜寶琴的身上,至少她是安全的。 雖然尚書令很快就能知道姜寶琴的身后是他們在推動,但一群人擰成一股繩,身后是好幾個大家族,甚至還牽扯到姜家,短時間內尚書令想要反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迎擊,怎么看都是劃算的一步棋。 王博衍垂眸:“她若不去,便也顧不上避嫌了。” 哪怕是跟尚書令當面對上,他也得自己去把解語和寧慕心要回來。 周芋白就是怕出現那樣針鋒相對的情況,趕緊道:“不會不會,她肯定去說的,想想也知道,她肯定是要你的人情啊。” 這份人情是不得已要給出去的。 肖玉瓚明白,所以并未多言,王博衍沒有解釋,也是信她能懂。 周芋白帶來的也算是好消息,至少這幾天里,他們的確籠絡了不少姜寶琴的心,動搖了一些她之前堅定的立場。 最大的成果,便是姜寶琴沒有再提要嫁給王博衍做平妻的事情了,化敵為友這一步人人都能想到,但是真的能做到跨出去那一步,確實很難。 也好在周芋白雖然討厭姜寶琴,但到底兩人之間沒有什么太激化的矛盾,姜寶琴也確確實實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一切的前提條件下,才能夠走到今天所預料的這一步來。 當夜,姜寶琴睜著眼睛不太能睡得著。 誠如王博衍他們所想,姜寶琴陷入了一種非常混沌的糾結之中。 一來,事關恩師,她不想插手,二來,事關王博衍,她又對王博衍的這份人情眼紅。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人都已經入牢受了那么多罪了,想來也能抵了老師的一道傷痕,且事情也過去那么多天了,她老師一向慈悲寬宏,想必也不是真的想要了那兩個人的命,到底是王博衍手下的人,皇上信任器重王博衍,他手下的心腹又怎么會有異心? 現下老師和皇上都是日理萬機之人,這事兒說不準兩個人都給忘記了,自己只是前去提醒一句,能幫上忙自然最好,想來聽了兩人的解釋,老師也斷然不會是不講道理的人,若是沒成。。也算自己盡過力了,不至于將來想起來覺得后悔,白白叫王博衍呈了他人的情分。 想清楚這個,姜寶琴才覺得心口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既然決定了明日要進宮,便早點歇息,一早起來好讓人遞牌子到宮里去才是。 姜寶琴閉上眼睛調整呼吸,心里沒再想事情了,加上安神香的催化,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今晚的夢原本是處好景致。 她乘船出游,陪伴皇后左右,四周山水賞心悅目,身后是助興的絲竹之聲。 這地兒她似乎去過,看著眼熟得很,但是在夢里的時候只剩歡喜,想不起來那么多的事情,皇后正和藹的跟她說話,問她過幾日的婚禮事宜都準備得怎么樣了。 她還笑著說都備好了。 話音剛落,似乎是從天墜落了什么東西在背后,船得砸的猛地搖晃,所有人都沒有站穩,邊沿的人紛紛落水,她和皇后在正中,只是摔在地上而已。 四周很快就混亂起來,尖叫聲和呼救聲一齊響起。 姜寶琴匍匐在地上驚魂未定,船依舊搖晃著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有人在喊死人了,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人命,水里面全都是起伏的人頭,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人去救,腦子很亂的當口,突然被人拉住了腳踝。 那只手濕漉漉的,很冰涼,姜寶琴心在發抖,卻發現自己根本叫不出聲音來,再側頭看,哪里還有皇后宮人的身影,搖晃的船身突然就變成漆黑惡臭的石頭地,眼前是鐵索欄桿,火盆照來亮光,晃晃蕩蕩得頭暈的東西是手銬鐵鏈,就在她眼前。 抓她的是什么東西姜寶琴不知道,她只是僵硬的回頭,不受控制的回頭去看。 閉不了眼睛,叫不出聲音,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看見一條鮮血淋漓的手臂握住自己的腳踝,一地都是暗黑的血痕。 長發披散蓋在臉上,那人趴在地上,不知死活,只能看見慘白嘴唇緊閉著,一動也不動。 姜寶琴的視線漸漸挪動,黑黢黢的角落里似乎還有一個人貼墻坐著,漸漸適應黑暗后,被那邊坐著的人直愣愣看過來的眼神嚇得差點就哭出來。 “郡主見死不救,良心可安么?” 她原本是在看那邊坐著的人,突然拽著她腳的那人嘴動了,陰沉暗啞的聲音嚇得姜寶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終于尖叫出聲,瘋狂的掙扎起來,想要甩掉這只手。 她沒有見死不救! 她又沒有害人! 為什么要問她! 尖叫連連,閉緊眼睛抱住自己,突然眼前一黑,一雙溫熱的手握住了姜寶琴的手:“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很熟悉的聲音。。 姜寶琴漸漸冷靜下來一點,她稍微睜開眼睛,臉色煞白的看一眼面前的人和場景。 又是夢。 她在郡主府,并沒有在陰暗潮濕的地牢之中。 被子全都散落在地上,怪不得她會覺得那般冷。 姜寶琴長舒一口氣,終于放下心來,接過小丫鬟遞來的熱茶喝了一口,又重新蓋好被子,才覺得身上暖和了不少。 “什么時候了?”捧著茶杯暖手的姜寶琴終于覺得平靜下來,問了身邊的小丫鬟一句。 聽到說天已經亮了的時候,她才想起來今天是要進宮的,這個夢做得奇奇怪怪的,稍微想想都還是滲人得很。 那兩個人。。是解語和寧慕心么? 她雖然見過這兩個人,但并沒有過多的交談過,只知道是博衍哥哥身邊的人,兩個都是冷疙瘩,臉上沒什么表情。 夢里面被質問的話還在耳邊回響,她一下子又心跳砰砰跳起來。 還有夢里皇后問她出嫁的事情,她哪里有什么出嫁的事情? 原本是打算賽馬大會回來就去跟皇后求恩典的,不過才耽擱了幾日而已,肖玉瓚就有孕了! 有孕便罷了,反正大家一直關系不好,她咽不下那口氣找上門去,結果又莫名其妙交上了朋友,還出去玩了一趟,心思完全被帶偏了,根本沒時間去想求恩典的事。 現在倒是要進宮去了,她若是能幫了忙讓王博衍欠下自己人情,然后再趁人之危借機求恩典非要嫁給王博衍也不是不可以,或者說這可算是最好的機會了。 可姜寶琴心煩意亂得很,總覺得自己這樣做肯定是不好也不對的,她明明只是想要幫王博衍的忙而已,要是借此機會要求嫁給王博衍,好像自己跟他們做朋友后得知這些消息是有什么不純潔的目的一般,周芋白他們是把她當朋友才跟她說王博衍的事情,不然的話她哪里能知道這些,更別說幫王博衍的忙了。 她要是轉臉就做出那樣的事情,估計朋友是一輩子也做不成的了,還得落下個背叛信任的名聲,往后誰還敢跟她說些什么?心里煩,姜寶琴干脆不想這事兒了,只讓小丫鬟去遞牌子,晚些時候她要進宮去。 一連兩天做這樣奇奇怪怪又滲人的夢,姜寶琴一點胃口都沒有。 頭疼的厲害。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夢到這些恐怖的場景,但姜寶琴現在是真不想讓解語和寧慕心出事了,這兩人要是真的死在牢里,指不定還得做更恐怖的夢! 光是想想姜寶琴就毛骨悚然起來。 她最怕這些了,小時候就一定要跟著皇后睡,皇上宿在其他宮里的時候,她都是跟著皇后一塊兒睡覺的,身邊有人便覺得安心。 后來長大了,自尊心作祟,加上的確不合規矩,才開始自己一個人睡,剛開始要點著燈才敢睡,后來有了安神香,睡眠質量也一直很好,姜寶琴漸漸也就不怕了,或者說,漸漸就把那種恐懼淡忘了。 可是這兩天的噩夢讓姜寶琴把小時候那種恐懼又翻了出來,實在是壓不下去,必須得做點什么讓自己安心的事情才行。 所以牌子遞進宮得到回復后,午后姜寶琴便換上郡主服飾,匆匆乘上馬車朝著皇宮里面去了。 她有段時間沒來了,姜皇后一見她遞牌子也頭疼,不知道她是要干嘛,但到底還是自己養大的女兒,說不想見也是假的,還是允了她進宮來,聽聽看她是不是又要纏著說要嫁給王博衍的事情。 誰知道姜寶琴這次來倒是沒有提王博衍,同她撒嬌說了會兒話以后反倒是說想起自己有段時間沒有去給皇上請安了,覺得不孝,想要去給皇上問安,卻不知道皇上現在忙不忙,有沒有時間見自己。 皇后心里還挺高興,覺得姜寶琴這次進宮來像是長大了不少,以前就愛黏在自己身邊說話,讓她去看看皇上,還撒嬌說皇上日理萬機,母后娘娘在后宮里頭也沒有幾個說話人,非得纏著自己不肯去,今兒倒是自己肯去了,皇后自然是說好,算了算時間,正好皇上這會兒剛睡了午覺起來,正是精神好的時候,應當是有時間見她的。 姜寶琴聞言心頭一喜,心想自己今天來得還正是時候,當下便福身行禮,趕緊朝著皇上處去了。 一路上她都有點忐忑,畢竟以前來閑話請安都很隨意,今天反倒是帶著目的來的,不自覺就有點緊張,等見到皇上福身行禮之后,才覺得心里面松和了不少。 皇上見姜寶琴突然來了也覺得很意外,但看得出來今天心情很好,還主動問姜寶琴話,問她有沒有去看望皇后,讓她多陪皇后說說話,深宮寂寞,女兒進宮來她心里高興。 姜寶琴連聲稱是,同皇上說了些俏皮話,見皇上心情不錯,心里也輕松下來,稍稍站近了一些身子,開口道:“這幾天女兒去看過老師了,老師說只是皮rou傷,一道小口子而已,無礙了。” 皇上微微頷首:“傷口不深,性質卻惡劣得很,你也耳聞了?” “事關老師,女兒有所耳聞,不過。。女兒聽說這事是有些誤會在里頭的。”姜寶琴故作輕松的閑談開口。 皇上抬眸看她:“怎么誤會了?” 姜寶琴深吸口氣,把自己從周芋白那兒聽來的話精簡了幾句說給皇上聽了,說完還故作不在意的把玩手邊的琉璃盞,不敢看皇上的眼睛。 聽了姜寶琴的話,皇上打趣一句:“事關王博衍,你倒是了解得詳細,為這話琢磨許多天了吧?” 姜寶琴心虛,更不敢看皇上,嗔道:“哪有,事關老師,我才上心幾分的,父皇覺得女兒說得不對,就當聽一樂便是了,干嘛拿博衍哥哥打趣我?” 說著,不敢多呆,生怕自己露出什么馬腳來,反正該說的她都說了,皇上那么聰明,自然知道不偏信一家之言免得傷了王家的心,畢竟,王博衍在皇上面前還是很得臉的,這么多天,皇上消氣了,自然還是能聽進去姜寶琴的話,聽一聽王博衍這邊的辯白的。 是以,姜寶琴一跺腳,看似是害羞跑掉了,皇上還哈哈大笑,覺得這妮子有意思得很。 一路跑遠,姜寶琴才大口吸氣,拍拍心口,心想這可算是過關了,到時候皇上召見王博衍,自然念著幾分自己的功勞。 心頭石頭落了地,姜寶琴再回皇后身邊的時候更松快許多,樂呵呵的同皇后說話,還念著皇后這里的晚膳味道,非要吃了才肯走。 她進宮一趟全程沒再提要嫁給王博衍的事,皇后也沒問,心想這孩子莫不是突然就想明白了? 想明白也好,她自己不提,皇后也不多問,免得又勾起她的念想來,或者說傷了姑娘家的自尊心,實在不好。 姜寶琴進宮后第三日,皇上便召見了王博衍問話。 當日晚上,肖玉瓚和肖墨生等候在漪瀾院中,小椒給肖玉瓚披上披肩免得受涼,她握緊手,滿手心都是汗。 皇上召見,要么就是事情查明,放了解語和寧慕心。 要么就是當下立罪,王博衍與皇上起了沖突,一并下獄。 肖玉瓚擔心得要死,還好肖墨生陪在身邊,才稍稍安心。 好在,焦急的等待終于迎來了結果。 王博衍的身形出現在院外小道上的時候,肖玉瓚心頭的石頭立馬就落地了,她提著裙擺快跑兩步迎上去,剛落下地的石頭又立刻懸了起來。 解語和寧慕心回來了。 都被抬著。 渾身是血。 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