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攔路
“明早上你就不用送我了!”下了馬車之后,雪晴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往里走,而是停下來交待鄭昆,道:“我搭七meimei的車去學舍,下學之后和俞姑娘她們一道走,你算著時間,差不多送我娘過去找慕容姑娘看病?!?/br> 雪晴不是個愛交際的,前生今世都一樣,前生不說,今世與她有來往的,除了親朋家的同齡姑娘之外只有學舍里的同窗,至于劉疏影……若不是劉疏影意外的因為欣賞她而當眾放話說要護著她,更主動的與她來往的話,她還真不一定會和前生視她為情敵,處處看她不順眼,不止一次找她麻煩的劉疏影有今日這份交情。 雪晴這性子是受了沈月綺的影響,和她相比起來,沈月綺更不愛交際應酬,和她有交情,關系還不錯的人自然也就更少了,而這些人之中,與她關系最密切,來往也最多的當數靜安師太。 因為這個,她對俞家人想和俞歡見面的事情非常上心,一大早就讓人去香積潭送信,和靜安師太通聲氣,得了信之后,立馬讓人給還在上課的雪晴送信。那個時候,皇甫悅萼也把她從慕容夢玲那里得了信息告訴了雪晴,當下,就定下來明日下午去看找慕容夢玲做進一步的診斷、調理的決定。 “小的知道,姑娘放心,小的一定會準時把二夫人送過去的?!编嵗スЬ吹牡?,他三十多歲,一看就是那種性格爽朗的,是那種很容易就讓人心生好感的。 雪晴點點頭,沒再說話,帶著明秀往內院走,進了角門,過了芷園,在慶春園門口被愛晴的大丫鬟香茉香莉給攔住了。 “三姑娘,我家姑娘有些話想和三姑娘好好的說說!”香茉的語氣很恭敬,態度也沒得挑,但兩人擋路的樣子卻說明不依著她們去慶春園,她們絕對不會讓路的決心。 “她有話想對三jiejie說,就讓她自個來找見三jiejie啊,這么擋著路,硬生生的請,算怎么一回事?”雪晴尚未說話,晚晴就不樂意了,她眼珠子一轉,道:“莫不是昨兒的板子打得她現在還下不了床?” “七姑娘,這個與您無關!”要是雪晴的話,香茉香莉還有幾分懼怕,但換了晚晴,她們卻是一點兒畏懼都沒有。香茉頂撞一句之后,又看向雪晴,道:“三姑娘,我家姑娘后天一早可就要出遠門了,她可是有很多話想對姑娘說的,姑娘不會連這點兒面子都不給吧!” “如果是呢?”雪晴挑眉,她真不介意浪費點時間去看愛晴,事實上就算沒有這一出,她也會想法子在愛晴離開之前見她一面,試著看能不能從愛晴嘴里套出什么信息來。 她真記不得前世的愛晴是個什么性情了,但是今生,用心觀察之后,她發現,愛晴這個人頗有幾分心機城府。她和紅姨娘明面上努力的奉承楊茹這個正室嫡母,被楊茹和初晴踩的時候不但不反抗還努力配合,但暗地里卻更偏向邱姨娘這個寵妾。 當然,邱姨娘應該也沒少關照她們。試圖踩下怡晴,讓惜晴跟著去青舍那次,她們想讓愛晴以照顧惜晴為由,跟著去青舍是對愛晴的關照,清安園的宴會愛晴得與參加應該也有邱姨娘的手筆。 更多的,雪晴暫時沒發現,但她相信肯定還有,而同樣的,她也相信愛晴一定非常信服一直關照她的邱姨娘——鐘繪靜說了,她提出帶愛晴回淄陽的時候,愛晴原本是不樂意的,但是在去了一趟匯園之后,就樂意了。 為什么會樂意呢?鐘繪靜顯然是懷疑邱姨娘和愛晴說了什么,讓愛晴認為她能夠嫁給崔穆輝為正妻,雪晴對鐘繪靜的猜測是認可的,至于說邱姨娘和她到底說了什么……那就得從愛晴那里打聽了。 所以,愛晴讓香茉香莉來“請”對雪晴來說是瞌睡遇上枕頭,但是就算這樣,雪晴也不想被人這么強行“請”了過去。 香茉微微一滯,她們之所以敢來這里攔路強請,不過是從愛晴那里得了底氣,自認為愛晴嫁給崔穆輝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這底氣只能讓她們大著膽子攔路而已,更多的,她們還真不敢做。 “嘁~”晚晴嗤了一聲,理都不理臉色尷尬的兩人,上前一步挽著雪晴,道:三jiejie,別理會她們,我們走吧!” 不等她們抬腳,香茉香莉就雙手一伸,起身道:“你們不能走?” “呵~”雪晴冷笑起來,道:“這是要強請嗎?膽子還真是不小,不知道是誰給你們的膽子?二jiejie嗎?” “狗仗的是人勢,奴婢仗的自然是主子!”晚晴附和道:“只是不知道二jiejie哪來的勢讓她們仰仗?好像二jiejie昨兒才被打了板子……” 晚晴的話讓香茉香莉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她們對視一眼,忽然意識到無論將來如何,現在的愛晴顯然是沒有能力與雪晴叫板的,而她們就更不用說。 最后,兩人一橫心,放下手,撲通一聲,齊齊跪下,換成香莉開口道:“是香茉不會說話,還請三姑娘勿怪!” “既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那么也應該知道該怎么做了吧!”雪晴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并沒有因為她們跪下就軟化態度。 香茉心里恨得咬牙,卻也只能伸出手扇自己的嘴,她一開始只想做做樣子,扇的很輕,一邊扇一邊小心的看雪晴的臉色,打了有三四下,發現雪晴臉上的冷笑更深之后,才一狠心,加大了力度,也就那么五六下,嘴便又紅又腫…… 香莉這個時候又開口,道:“還請三姑娘看在姐妹的情分上,去見見我家姑娘!” “你回去告訴二jiejie,就說我剛剛下學,很累,我先回去洗漱休息,完了要是得空,會去看她的。”雪晴淡淡的給了一個答復,而后不等兩人再說什么,就越過跪在地上的兩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