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道歉
雪晴冷冷的話語和眾多投到身上的視線讓那丫鬟縮了縮,但就那么一下之后,就梗著脖子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人給絆了一下,站立不穩(wěn)才碰到她的。我怎么知道她那么笨,就那么一下,就摔成這個樣子了!” 這丫鬟說話的語氣不好,言詞之間更沒有尊卑,聽得眾女頗有些目瞪口呆,都不知道這么一個丫鬟是哪來的? “這么說來,還是我這丫頭的錯了!”雪晴面如寒霜,而后冷笑一聲,看向嬴依諾,淡淡的道:“嬴姑娘,你們是主人家,你說這算怎么回事吧!” 嬴依諾心里再一次嘆氣,眼神冷冷的看向王夏渝,道:“王姑娘,這丫頭是你的人,你是不是該給鐘meimei一個說法?” 原來是她的丫鬟啊!眾女的目光齊齊的投向王夏渝,眼中都帶著了然和不屑,臉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夏渝心頭比雪晴還要惱怒,她怎么知道會出這么一個意外,她也懵了好不好?只聽嬴依諾這忽然疏遠了八百里的口氣就知道,她在懷疑自己搞鬼,懷疑自己怕又一次輸給鐘雪晴那個小丫頭片子讓人做了手腳?可是她真的什么都沒有做,甚至連那樣的念頭都沒有起啊!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還不知道給自己惹了大麻煩的丫鬟碧蓮,呵斥道:“跪下回話!” “姑娘~”碧蓮的臉色微微一白,她到王夏渝身邊侍候也有好些年了,一直深得王夏渝的信任和器重,私底下甚至像姐妹一般親昵,而這也是她說話沒有個尊卑輕重的原因。 “跪下!”王夏渝的聲音又多了幾分嚴厲,碧蓮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滿心不甘愿的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王夏渝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點,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為什么尖叫,還碰到了走在你前面的人?” “姑娘,奴婢上樓梯的時候,忽然覺得被人絆了一下,一個站立不穩(wěn),才驚呼起來,也就是因為站不穩(wěn)才會往前一撲,把前面的人給碰到了。”碧蓮這會說話總算是老實了許多,但卻也沒忘記給自己開脫道:“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沒想到她那么沒用,就那么一下,就摔成了滾地葫蘆……” “鐘姑娘這丫頭確實很沒用,換成其他的,譬如說雁落肯定不會摔得這么慘,頂多不過是一個松手,讓手里的琵琶飛出去,摔個稀巴爛而已,怎么可能讓自己摔得那么重。”這一次第一個站出來為雪晴說話的卻是劉疏影,她臉色冷冷的道:“這丫頭這么寶貝主子的琴,寧愿自己摔出一身青,也要把琴護住,一定讓人失望了吧!” “劉姑娘,這丫頭也不是有心的,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你沒聽這丫頭說是有人絆了她的嗎?”邢曉琳冷笑一聲,道:“我如今比較好奇的是這在樓梯上,在無人與她并行的情況下,她是怎么被人給絆倒的!” “沒有人自然就是鬼了!”劉疏影難得和邢曉琳一唱一和起來,她嘆了一口氣,道:“只是這青天白日的,哪來的鬼啊?” “心里有鬼也是也是鬼!”邢曉琳冷笑,道:“這是不知道這心里藏了鬼的到底是哪一個了!” 兩人的話越說越難聽,王夏渝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但也知道這個時候沖著兩人說什么都是錯的,她臉色鐵青的看著恍悟過來自己說的話不足為人信的碧蓮,而碧蓮連忙道:“姑娘,是奴婢口誤,不是有人絆了奴婢,是有人從后面推了奴婢一把……就是她,就是她在后面推了奴婢一把的。” 順著她的手,眾人將視線落到了上來之后就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藏到了嚴淺憶身后的丫鬟身上,邢曉琳等人與嚴淺憶同窗多年,自然知道那是侍候了嚴淺憶多年的丫鬟玳瑁。 “嚴姑娘,她是你的丫鬟嗎?”嬴依諾臉色陰沉,淡淡的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嚴姑娘并非我等親自下了請柬請來的貴客,而是與王儷王姑娘一道來的……” 嬴依諾的話沒說完,但眾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無非不過是想說自己都是跟著蹭上來的嚴淺憶沒有資格讓自己的丫鬟上來這里。 嚴淺憶臉色煞白,不等她說話,之前迎接雪晴姐妹并將她們送上嵌月樓的閔月就出現(xiàn)了,恭恭敬敬的道:“嬴姑娘,這位是王姑娘身邊的碧蓮姑娘帶過來并強硬的帶上樓的……碧蓮姑娘是王姑娘身邊的大丫鬟,是一言一行都能代表王姑娘的,下頭侍候的不敢阻撓,只能一邊放行一邊給我傳信。是我來遲一步,才讓這種事情發(fā)生,等宴會結(jié)束之后,我會向請罪的。” “閔護法客氣了!”嬴依諾對閔月說話的語氣客氣好幾分,她可知道這位看起來和和氣氣的閔護法不僅僅是安教的八大護法之一,還深得俞振霄倚重的,別說這件事情原本就與她關(guān)系不大,就算是她縱容的,自己也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下她的面子。她說完這句話,又將視線投向王夏渝,道:“王姑娘,這問題又回到了你這邊?你能解釋一下,碧蓮為何要將嚴姑娘的丫鬟帶到四樓來嗎?今日宴會的規(guī)矩是我等商議之后定下的,有哪些規(guī)則你應(yīng)該非常清楚才是!” 王夏渝心里苦笑,就如雪晴猜測的那樣,是她讓王儷將嚴淺憶帶來的,為了讓嚴淺憶安心前來,并做她手里捅向邢曉琳的那把刀,她還派了碧蓮去見嚴淺憶,給了嚴淺憶一些承諾,好讓她有膽子當眾與邢曉琳等人做對。 嚴淺憶也是個心大的,說她這么一趟不能只為與人作對,怎么著也得給她制造一個在眾人眼前露一手的機會……她一直認為自己的才華絕不輸給青舍風頭最勁的邢曉琳和楊青芷,只因為這兩人的身份不得不退讓,導(dǎo)致她名氣遠遠不及二人。 王夏渝雖不喜歡嚴淺憶的得寸進尺,但想著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作,不妨多給她一些甜頭便答應(yīng)了,哪知道會出現(xiàn)如今這種狀況。 “是我腆著臉麻煩王姑娘讓人把玳瑁帶過來的!”王夏渝還沒開口,嚴淺憶就先開了口。她對一時腦熱,自以為找到了大靠山就冒冒失失的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事情懊悔到了極點,但也知道如今與其為自己辯解,和王夏渝撕破臉皮還不如把事情先攬到自己身上。她苦笑一聲,看著王夏渝,道:“給王姑娘添麻煩了!” “你還知道給我家姑娘添亂了啊!”王夏渝都沒說話,碧蓮就冷哼一聲,再轉(zhuǎn)向王夏渝的時候,又一副可憐相的道:“姑娘,都是她們在搞鬼,真不是奴婢的錯!” 王夏渝心里惱怒,她寧愿嚴淺憶與她扯破臉皮也不愿她這般“通情達理”的把事情給攬過去,這不明擺著讓人懷疑都是她做的嗎?而眾女的冷笑更證明了這一點。可是,她卻還不能不領(lǐng)情,只能淡淡的看著鐘雪晴,道:“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碧蓮這丫頭將你的丫環(huán)撲倒都是事實,我向鐘姑娘道歉。” “道歉就完了嗎?”雪晴這個時候已經(jīng)將鳳尾琴捧在了懷里,小心的檢查著,確定除了琴弦斷了一根之外沒有別的損傷之后微微舒了一口氣,但心頭的怒火卻并沒有因此消退。 “鐘姑娘還想怎樣?”王夏渝心里也覺得自己冤得厲害,這都是些什么事啊,弄得好像她琴藝不佳,為了保住自己的虛名搞鬼,好讓雪晴沒法與她比試一般……心氣不忿,捏著鼻子向人道歉,卻得了這么一句,她的火氣頓時就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