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婺州暴亂
至于南陽那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十有八九要派紀云錚領兵出征。 如果只是單純的敵軍犯境的話,倒也不用太過擔心,以紀云錚的本事只要沒人在暗中添亂拖后腿,南陽必當安然無恙,可問題就在于苗疆人善于用蠱,如此一來,他們的勝算至少折損一半…… 也就是說,要想解決南陽的戰亂,必須派一個深諳蠱術的人隨軍,但這個人選卻讓祁辰犯了難—— 路非煙還有兩個月臨產,且不說這個時候桓柒能不能走得開,就算沒有這件事,此刻南子潯仍在中毒昏迷中,桓柒不可能丟下他去南陽。 除了桓柒,還有誰能擔當此重任呢?祁辰眉心緊緊蹙起,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王妃,元世子和季大人到了。”寒風進來稟告。 話音剛落,便見元青硯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季書玄緊隨其后。 元青硯最先沉不住氣,進門便道:“祁辰,我聽說南陽和涼州同時告急,王爺可是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祁辰抬眸看了他二人一眼:“沒有。” “???”一聽這話,元青硯不禁愣住了,就連季書玄臉上都難掩驚訝。 在他們看來,又或者說在所有人看來,夙千離都是天穹的主心骨,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問題就都不是問題!畢竟,他可是天穹的攝政王啊! 可他們都忘了,夙千離他不是神,他也會有力所不及的時候。 “坐?!逼畛街噶酥概赃叺囊巫樱硕悸渥螅又溃骸拔医心銈兌诉^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王爺昨夜舊疾復發,現在不見任何外人?!?/br> 元青硯和季書玄不禁怔住了,二人對視一眼,互相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難以置信,只聽得元青硯問道:“祁辰,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祁辰定定看著他,眸中寫滿了認真。 倒是季書玄先冷靜下來,問道:“現在需要我們做什么?” 他這一開口,元青硯也立刻反應過來,緊跟著便道:“元兄說的不錯!涼州還是南陽,只要你開口,我立刻上折子請戰!” 祁辰搖了搖頭:“涼州和南陽先不急,我找你們來是為了江南十四個州府的事?!?/br> “江南?江南有什么事情?”元青硯不解地看著她。 “年初的時候,江南有個河壩改建的工程,引揚子江水入明渠,現在工程出了問題,暴雨沖毀了河壩,十四個州府均有受災,其中尤以越州、明州、婺州三個州府災情最為嚴重?!?/br> “什么?!河壩被暴雨沖毀了?”季書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 頓了頓,祁辰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不僅如此,婺州知府拒絕開倉放糧、安置災民,現在已經引發了災民暴亂?!?/br> 元青硯和季書玄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祁辰把剛剛收到的官之鴻的加急信件遞給二人:“這是剛剛江南總督派人送來的加急信?!?/br> 元青硯看完信,氣得咬牙跺腳:“這個婺州知府是干什么吃的?這么多的災民他就全部給關到城外去了?” 季書玄扯了扯他的袖子,勸道:“元兄,現在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這場暴亂,讓江南安定下來。咱們先聽聽王妃怎么說?!?/br> 元青硯捏了捏拳頭,最后還是依言坐了下來。 “早幾天的時候,我們已經察覺到了江南河壩的問題,也提前商議了對策,但最后還是晚了一步,眼下河壩已經被暴雨沖毀,我和王爺原本的計劃也只能擱淺?!?/br> 說著,她攤開了江南的地圖,指著上面幾個地方道:“婺州是這次受災最嚴重的地方,又位于揚子江下游,地勢平坦,適合泄洪?!?/br> “你想放棄婺州?”季書玄皺了皺眉頭,很快明白過來她的用意。 祁辰點頭:“是?!?/br> “可這樣一來,其他幾個州府仍然會受到不小的影響,依我看,何不從上游的滁州尋找泄洪的地方?”季書玄有些不贊同,指著地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祁辰輕嘆一聲,繼而解釋道:“我與王爺原來的計劃就是放棄滁州下河村,從上游將洪水直接引回揚子江,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明渠決堤的位置是上游,此刻再想從上游泄洪無異于螳臂當車,代價太大。” 季書玄蹙了蹙眉,忍不住擔憂道:“可這樣一來,婺州的災民暴亂怕是會加劇……” “我知道,所以我希望你們兩個去江南,我會寫信給官之鴻,讓他全力協助你們。”祁辰定定看著二人說道。 二人迅速對視一眼,隨即答道:“好!” “不出意外的話,明日早朝上應該會討論此事,屆時皇上會下旨,賑災的糧食戶部也會盡快撥給你們,另外,需要多少兵馬你們兩個自己商議一下,去同左大人說。” “洪災過后容易引發疫病,我會讓桓柒開幾個藥方,你們按照藥方多準備些藥材,有備無患。”祁辰又不放心地叮囑道。 “好,我們會準備好的?!眱蓚€人應下后便匆匆離開了。 夜色越來越深,外面的雨比之前小了一些,但仍然沒有停下來的趨勢,不知過了多久,子時的梆子聲敲響,千染在房間里一等再等,終于坐不住了,問過了華管家后找到了書房這邊。 “阿辰,你怎么還在忙啊?”說著便蹲在了她旁邊,雙手拖著下巴趴在書案上,眼巴巴地望著她。 聞言,祁辰放下了手中的筆,面上神色稍稍放松了幾許,抬眸看向他:“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去睡?” “你不在,我一個人睡不著?!鼻狙劬σ粍硬粍拥乜粗?。 看著面前這張單純如斯的面容,祁辰不禁在心底輕輕喟嘆一聲,繼而問道:“不困嗎?” 千染先是點頭,后又搖了搖頭,祁辰瞧著不禁有些無奈:“到底是困還是不困?” “有點兒困,但我還是想陪著你?!鼻疽荒樥J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