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無奈放人
江遠一見到來人,眸中頓時又是驚喜又是擔憂:“大人,您不是在家養傷嗎?怎么……” “我沒事,不必擔心。”許多日不見,紀簡似乎又消瘦了一些,原本就堅毅冷硬的面部輪廓此刻愈發棱角分明起來。 說著便從江遠手中接過了容奚的供述,飛快地瀏覽了一遍,道:“十幾天前的事情也就罷了,就連兩個月前的事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沒有半分疏漏,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 江遠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是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她把事情記得這么清楚,明顯是有備而來!” “有什么發現嗎?”紀簡下意識地把目光看向了祁辰。 “我注意觀察過她的面部表情,沒有撒謊的跡象。最起碼我看不出來任何不妥。”祁辰聲音微沉,這也是她沒有當場拆穿容奚的原因所在。能夠瞞得過自己的眼睛,容奚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容小覷,他們這次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怎么可能?!”江遠第一個不相信,“不行!我這就回去重新審問,我就不信撬不開她的嘴!” “站住!”紀簡喝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審問?對她用刑嗎?別忘了她的身份。”雖然夙千離一直沒有對外公布容奚的身份,但在這京城里,但凡是有點關系的人,就沒有不知道她是裕親王府后人的! 聽見這話,江遠眸中劃過一抹掙扎:“那我們直接去找攝政王,我就不信連他也會包庇容奚!” “沒用的,我剛從攝政王府出來。”祁辰淡淡出聲打破了他的想法。 紀簡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寫滿了擔憂。 “那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對了,還有那些無故失蹤的孩童……”江遠現在只覺一個頭兩個大,似這樣的案子一個都夠他們喝一壺了,可如今倒好,兩個案子撞一塊兒了,一個搞不好,他們整個大理寺都要倒霉! 祁辰看著紀簡問道:“宮里那邊怎么說?” “案子落在了大理寺頭上,十日破案。”紀簡沉聲道。 “什么?!”江遠驚呼了一聲,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什么叫‘案子落在了大理寺頭上’?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刑部就沒有半點動靜?” 紀簡沒有出聲,沉默的態度已然說明了一切。 江遠氣得直罵娘,“姚遠這個陰險小人,邀功的時候比誰都積極,一出了案子就知道往后躲,躲不過就往咱們身上推!” 相較于江遠的義憤填膺,祁辰顯然要鎮定得多,只聽她勸道:“本就是意料之中的結果,要我說,刑部的人不插手這件案子也是好事。畢竟,姚遠的人,你敢用嗎?” 話雖如此,可江遠心里就是憋著一股氣,又張口痛罵了兩句方才作罷。 突然想起什么,祁辰叮囑道:“容奚這邊應該暫時挖不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了,等攝政王府來人,放她走便是。” “就這么把人放了?”江遠不甘心地問道。 “不然呢?”祁辰淡淡反問。 江遠動了動唇,卻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末了只能嘆了口氣,算是應下了。 紀簡問:“那些失蹤孩童的信息都記錄好了嗎?” 江遠點了點頭,然后從桌上取了一本冊子遞給他:“都在這里了,我剛剛仔細翻看過,這些丟失孩子的人家雜得很,有商賈,有販夫走卒,也有一些官宦人家,住的地方也都比較分散,實在看不出有什么共同點。” 紀簡接過冊子翻了幾頁,忽道:“幫我把地圖拿來。” 京城的地圖緩緩展開,紀簡拿筆將所有丟失孩子的人家圈了出來,發現確如江遠所說,這些人家住的很是分散,從城南到城北,毫無跡象可循。 “一個晚上的時間,三十多個孩子同時失蹤,兇手肯定不止一個,否則根本不可能完成這件事。”紀簡沉聲道。 “會不會是那些人販子干的?”江遠忍不住猜測道。 “應該不是,”紀簡搖了搖頭,然后解釋道:“一般人販子都會選擇五歲以上的孩子,剛滿月的孩子太小,他們怕養不活。” 祁辰突然道:“有個問題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失蹤的這些孩子大都是剛滿月不久,這么小的孩子,打暈帶走是肯定行不通的,那他們是怎么做到不讓孩子哭鬧的?” “對啊,這剛滿月的孩子可都是說哭就哭的,碰到陌生人怎么可能一聲不吭就乖乖被帶走?”江遠不解地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他們用什么東西把孩子給迷暈了?”紀簡問。 祁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對了,你看看這個。”說著,她便把一張紙遞給他。 “睚眥圖騰?這是……梟云騎的軍徽?”紀簡瞳孔倏地一縮,臉上寫滿了震驚。 祁辰點頭道:“是在案發現場發現的,每個丟失孩子的家里都留下了這樣一個墨色圖騰。” 紀簡只覺心頭一跳,緊接著便追問道:“那些丟失孩子的人家知道這件事嗎?” 祁辰輕輕搖頭,聲音微沉:“他們并不認得這個圖騰,不過只要有心打聽,總會知道些眉目,這件事瞞不了太久。”梟云騎雖然神秘,但 頓了頓,她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另外,我懷疑這應該不是第一批失蹤的孩子。” “什么意思?!”紀簡一聽頓時皺緊了眉頭。 “大概三個月前,涼州那邊也有人丟過孩子,所不同的是,那個孩子是被人搶走的,現場留下了一枚梟云騎的貼身玉佩。我去和梟云騎的燕統領求證過,那枚玉佩的主人在南陽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失蹤了。” “南陽……”紀簡抿了抿唇,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什么,緊跟著追問道:“他們去執行的任務是不是和苗疆有關?” “是。” “又是苗疆?”江遠只覺心頭一跳,“難不成這次的孩童失蹤案也與苗疆有關?” “還不能肯定,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祁辰保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