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喬家失火
千染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后立刻乖乖收回了手腳,耳根迅速躥紅,訥訥道:“我,我說過會對你負責……” 祁辰一下子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臉上黑得幾乎能滴出墨來:“我數(shù)三下,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她發(fā)誓,這絕對是她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最不想聽到的話,沒有之一!!! “噢噢好,”千染見她臉色不好,連忙就要起身下床,可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回頭眨著一雙無辜的眸子望著她:“我消失去哪兒啊?” 祁辰:“……” 壓著怒火往外走去,回頭對他冷冷道:“我消失,你別跟著我!” “嘭嘭嘭——”外面院子有人在使勁兒地敲著門,邊敲邊喊:“祁辰,祁辰!你在家嗎?快開門,出事了!” “一大清早的,怎么了?”剛窩了一肚子火,這一開口,祁辰的語氣自然不會好到哪兒去。 等在門外的韓昇一臉焦急:“出大事了!喬家昨晚失火,上百條人命無一生還!”今早安大人一聽到這個消息眼睛都快噴火了! 祁辰面色驟然一變,冷聲道:“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謹之明明昨日還和自己在一處吃飯,還有喬老爺子…… “咣當!”一聲,屋里聽見喬家出事的老祁頭失手打碎了一地的瓷碗,整個人如遭雷擊,怔怔地望著站在院門口的韓昇,語氣微顫:“你方才說……喬家怎么了?” 韓昇臉色變了幾變,驀然想起來老祁頭和喬家老爺子是至交好友,咬了咬牙,沉聲道:“喬家昨夜失火,無一生還!安大人讓我來請二位去衙門一趟。” “無一生還,無一生還……”老祁頭聲音顫了顫,嘴里不住地重復著這個噩耗。 “師父……”祁辰忍不住擔憂地望著他。 “我沒事,”老祁頭深吸了一口氣,握著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頓道:“把我的箱子拿來,去衙門。” “好。”祁辰點了點頭,轉身就進屋里取來了仵作箱子:“師父,我同您一起去。” 韓昇看了她一眼,搖頭苦笑道:“祁辰,你恐怕得先和我去另外一個地方。” 聞言,祁辰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他沉聲道:“劉家也出事了,就在今早,巡邏的衙役來報,劉夫人和劉啟自縊了。”短短一夕之間,兩件驚天大案,這滁州城的天怕是要變了! “怎么回事兒,不是已經(jīng)派人盯著劉家了嗎?”祁辰冷聲問道。接二連三地出事,饒是冷靜如她,此刻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一抹煩躁來。 提起這個,韓昇臉上也有些難看,氣道:“別提了,昨晚張青帶著幾個捕快在劉家外頭守了一夜,連眼都沒合,愣是沒聽見半點兒動靜!”就這么讓兩個大活人在眼皮子底下上吊自盡了,他又何嘗不窩火! “你去吧,喬家那邊有我。”老祁頭正色對她道。 見她面色尚有猶豫,老祁頭給韓昇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在院子里稍候片刻,自己則將祁辰拉進屋里,語重心長地說道:“丫頭,還記得那晚你問我的那件事嗎?” 祁辰皺眉點點頭,不懂師父為何要在此刻提起這個。 “其實在你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對吧?”否則的話,當日河邊浮上來的那具尸體,她完全可以不替自己去查驗,更不會因此事而反復糾結!畢竟自己雖說病了,卻遠沒病到爬不起來的地步…… 祁辰緊了緊拳頭,的確,即便自己上輩子因為被卷進一樁案子里而遭人暗算甚至還因此牽累到了好友,她也還是忘不了身為一個法醫(yī)的使命與職責,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無故死去…… 她逃避了十七年,卻還是說服不了自己。有時候她會在想,重活一世,老天卻又讓她成為了師父的徒弟,前世是法醫(yī),今生是仵作,或許這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為生者權,為死者言。丫頭,你要記住,這是咱們仵作一行的本分,人生在世,但求無愧于心四字而已。”老祁頭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祁辰重重點頭:“是,師父,我記下了。” 到了滁州城,祁辰便同老祁頭兵分兩路,老祁頭跟隨衙門的捕快去了喬家,而祁辰則帶著千染和韓捕頭一起前往劉家的案發(fā)現(xiàn)場。 一進劉家院子,祁辰便直接朝著主屋走去,屋內(nèi)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窗戶是關死的,門鎖也沒有被外力破壞后的痕跡,用于懸梁的繩索是尋常人家常用的麻繩,上面打的結也是最普通的那種,從椅子擺放的位置來看,兩個人應該是并排吊在房梁上的。 整個案發(fā)現(xiàn)場看上去再正常不過,完全符合自殺的基本條件,沒有露出任何可疑的破綻。可惜,祁辰最不相信的就是這種毫無破綻。 四下巡視了一周后,祁辰問道:“誰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人?” 韓昇扭頭吩咐了一聲,張青立刻帶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老大,是隔壁的張屠夫發(fā)現(xiàn)尸體的。” “你發(fā)現(xiàn)尸體時,主屋的門是從里面反鎖的嗎?”祁辰問道。 他是如何知道的?那張屠夫眼中劃過一抹詫異,答道:“正是,今天早上我要殺豬,可偏巧我兒子前些日子把腿給摔斷了,便想找劉啟過來幫我個忙,誰知敲了半天門院子里一直沒有動靜,我覺得奇怪,便隔著墻頭去看,竟然透過窗子瞧見兩個人影直直懸在房梁上。” “我心里害怕,便想著趕緊去衙門報官,一出門正好碰上這位張捕快,便請他隨我一起來了劉家。” 張青也道:“不錯,我們闖進來時,劉夫人母子二人已經(jīng)斷氣了。我知事情有變,便托巡邏的衙役去通知了我們老大。” 指著門栓上一道極淺的劃痕,對張青問道:“這門是你撬開的?” 張青有些緊張地點點頭,生怕自己不小心破壞了案發(fā)現(xiàn)場的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