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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婧推推程斐,程斐走到前邊,行了一禮,“程斐見過太宗。” 初元道:“除了虛空之域重歸仙界,星元界亦是如此。你若想回去,不必去天問城走空間通道,可去仙界轉華天城,華天城城內,估計會有去玄坤宗的飛舟?!?/br> 雖然現在還沒有,但初元相信,等程斐想回去時,比如有。 而且,空間通道會出現,是因為天道有缺,空間規則外泄,現在三界合一,天問城前往其他界面的空間通道,估計都會消失。 初元怕程斐日后找不到回家的路,干脆通知他一聲。 也就順嘴的事。 “多謝太宗告之?!背天吃俅涡辛艘欢Y,面上是掩蓋不住的擔憂,“星元界修士實力低微,若是直面虛獸,會不會擋不???” 程斐雖然打算以后定居虛空之域,可是星元界有個祖宗,到底還是掛心的。 “放心,星元界在華天城里邊,而荒獸被我們困在虛空戰場和西極天,星元界修士無需直面荒獸。”初元應道。 得知虛空戰場對面是怎么一回事后,紀小姐再次組織人對抗荒獸,初元摸摸腕上睡著的徐清鈺,在旁幫忙抵抗。 半個月后,徐清鈺從沉睡中醒來。 這一覺他在熟悉的氣息中沉睡,一直被安心包圍,醒來后神清氣爽。 他聽完紀小姐的請求,愉悅地答應了。 他沒有完全照搬華天城陣法,而是根據荒古城地勢以及荒古城布局,為荒古城設了一款防御大陣。 布陣期間,徐清鈺望著攻擊愈發頻繁的荒獸,眼底閃過憂郁。 他對初元道:“這些荒獸,越來越多,實力也越來越強了?!?/br> 初元嗯了一聲,道:“是,時間越長,越不妙。小徒弟,你加快布陣速度吧,我倆得去找解夢成了。時間這么拖長下去,荒獸愈發難以對付。” “好。” 陣法大體完成后,徐清鈺將收尾工作交給紀小姐,之后與初元同紀小姐告辭。 紀小姐有些舍不得初元,初元在時,虛空之域的死亡率都大大降低,不過她知道,自己留不住,只能為初元與徐清鈺設了踐行宴,于荒古城送走兩人。 徐清鈺與初元離開虛空之域,又回到西極天。 他倆先去了祖龍陽所在的潛淵城,確定其他八座城池全都安好后,放下了心。 祖龍陽跟著兩人身后,欲言又止,時不時拿眼去瞧初元。 初元還不覺得如何,徐清鈺先受不住,問:“你有話直說,什么時候這么磨磨唧唧的?” 祖龍陽遞給他一個玉簡,意味深長地開口:“這是我與解一打斗時,‘無意間’從解一身上掉下來的,解一‘戰敗’,‘慌慌忙忙’逃走,留下這玉簡在地。我查看了下,這玉簡上邊記載,解夢成現在可能藏身的位置?!?/br> 第172章 華天城之變 初元聽了祖龍陽的話,接過玉簡,道:“你說話怎么這么怪?” 祖龍陽心道,不是我說話怪,而是你們怪。 解一身為解夢成的死士,一個勁地向他們傳遞情報,這事就很值得玩味。 畢竟,解一不能背叛解夢成,誰知道他給的玉簡是真是假? 萬一他是奉解夢成的命令,來給的假情報呢? 偏偏初元對他深信不疑,這怎么看怎么有問題吧? 徐清鈺倒是明了祖龍陽的擔憂,不過他信初元。 他對祖龍陽道:“解一值得信?!?/br> 初元這才知道祖龍陽在糾結什么,道:“解一,他挺可憐的?!?/br> 不能擁有自我意識,不能擁有自由,不能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一輩子活在解夢成的cao縱之下。 在劍獨界,解一還是劍伯達時,初元就感覺他獲得太壓抑,像是將自己裝入套子,沒有喜好,沒有厭惡,更沒有情緒。 他像是個機器人,每天練劍回房修煉練劍這般循環反復。 他永遠穿著劍一宗宗服,佩戴佩劍,混在一干劍修之中,默默無聞。 聚會之時,他永遠單獨一人坐在角落,專注聆聽,偶爾喝酒,不搶存在感。 他好似永遠是藏在暗處的影子,你不留意時,發現不了他在那,你留意他時,才會發現,原來這人一直在。 以前初元以為他是自制,以及具有強迫癥,可是等得知他是解一,才明白他那是做慣了影子,來到陽光下時,不知如何做自己。 初元猜測,解一成為解家軍的年紀,較之解二要更小一些,他習慣了沒有自由沒有自我意識的日子,從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好,不似解二,活得更像個真人。 解一從沒想過脫離解家軍,而解二卻一直在渴望自由。 然而,解一沒想過脫離解家軍,卻在不贊同解夢成時,會做出行動;解二渴望自由,卻將希望寄托旁人身上,自己一直等待忍耐。 這是兩人本質的區別。 若說解二是風,那么解一是山,看著不顯不露,沉默寡言,卻內有丘壑。 初元有理由相信,解夢成一念滅世,解一才會默默反叛。 他沒有多少善惡之念,對這世界也看不出多少熱愛,可是他心懷最初的慈悲。 初元永遠記得,當初兩人誅邪修,途徑一生孩子的房門時,他望著新生兒啼哭聲音,露出的那剎那溫柔一笑。 那是善與新生,是希望,也是解一心內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