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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的,是彈琴的這個人,而不是琴聲曲調。 初元視線專注地盯著徐清鈺,一眨不眨。 徐清鈺時而歪頭瞧向初元,朝她低眉淺笑。 他的容貌依舊難看,可是初元卻仿若瞧見一個絕世美人在那奏曲,指尖調撥琴弦,高高抬起又輕輕落下,動作與琴聲一般,既有韻律,又有美感。 音符隨著他的指尖躍動,像是跳舞,又似是狂歡。 她更好似看到,他的身側有大片竹林,仿若詩經(jīng)中的君子,且歌且唱;忽而他身后竹林變成一樹桃花,桃花盛開桃瓣漫天下,這人卻比桃花更嬌更艷。 如匪君子,桃夭美人! 一曲終了,徐清鈺手擱在琴上,他抬眸望向初元,問:“想聽《無衣》嗎?” 初元定睛,他身后分明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既無竹林,又無與桃花。 她有瞬間恍然,難怪她總覺得院子里缺少了些什么,原來是缺了這竹與桃,更少了彈琴的這人。 她點頭,“彈吧。” 碧衣從外邊進來,默默站在初元身后。 她視線掃過徐清鈺,眼底閃過不忿,能進出帝君院子,這本該是雅鈺仙人的殊榮。 等徐清鈺波動琴弦,聽到仿若自然奏音的琴聲流出,碧衣不由得露出欣賞之色。 難怪帝君選中他,這琴聲,絕了。 倒不是說他琴技有多高超,而是他對曲子以及曲調的細膩處理,極為抓耳。而琴聲中感情充沛飽滿,極為熱切又真誠,非常打動人心。 碧衣沉默了。 這琴侍君,實力強勁啊。 不過,她還是堅持雅鈺仙人正君之位不動搖。 初元沒說停,徐清鈺便一直彈下去,不知不覺下午連同晚上時光就這般消磨下去。 讓碧衣佩服的是,整個過程,這琴侍君沒半點敷衍,每首曲子都保持同一水準,連其中蘊含的感情都沒消磨半分。 若這感情不是對著帝君而發(fā)的,就完美了。 初元從澄澈之境回過神,見天色已晚,而琴聲依舊幽幽,忍不住瞧向徐清鈺指尖。 見他指尖沒有變紅出血,松了口氣。 她道,“今日先歇著。” 初元一指另一側緊挨著她的房間,對徐清鈺道,“住這里?” “好。”徐清鈺眼底閃過喜意,他不用住中殿,真是太好了。 “碧衣,替琴侍君將生活物資拿回來。”初元又吩咐碧衣道。 “是。”碧衣低頭應道。 她心底犯嘀咕,這琴侍君到底有何魅力,能讓帝君刮目相看?就憑他一手好琴藝? 可是雅鈺仙人容貌絕盛、氣質超塵,才配得上帝君呀。 帝君之事碧衣不敢置喙,得了命令后,就前往外殿。 徐清鈺目送初元進屋,不再壓抑自己的興奮,露出個大大的笑。 他推開自己房間,走到與初元房間相鄰的墻壁處,伸手摸摸,好似這般,就能與初元距離更近。 他對自己道,不急,初元的未來道侶必然是你,不必急著挑明,等你實力能與初元并肩了,到時候再站在她身邊。 過了半盞茶功夫,他聽到門口傳來輕柔的敲門聲。 徐清鈺心知是碧衣,走過去將門打開。 碧衣遞給徐清鈺一個仙戒,道:“里邊是你的安置之物,男女有別,我便不進去替你收拾了。” 徐清鈺接過仙戒,道句謝謝,就想關門。 碧衣伸手一擋,徐清鈺后退兩步,拉開兩人距離,臉色也拉了下來,冷淡道:“碧衣姑娘還有何指教。” 碧衣抬眸瞧了旁邊初元的門一眼,飛快道:“你最好不要起什么妄念,帝君不會喜歡你的。” 徐清鈺正欲發(fā)怒,卻聽碧衣再次飛快開口,“帝君和雅鈺仙人是一對,唯有雅鈺仙人那樣的仙容,才配得上帝君,你就別想了。” 徐清鈺所有的怒意都收斂,對碧衣也有了兩分順眼。 他道:“我知道了。” 碧衣見徐清鈺還算識趣,滿意地開口,“以后老老實實彈你的琴,別起什么小心思,日后自有你的好處,若生出什么不軌之心,別怪我今日沒提醒你。” 碧衣放了番狠話,自覺為雅鈺仙人爭到臉面,滿意地回到自己房間。 臨睡前,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放心,這琴侍君的琴聲太過熱烈,不像是一時半刻能打消心思的。 她取出玉符,給“寶寶要娘親”大家留言——“寶寶要娘親”大家寫的話本風靡一時后,有讀者提出要給這位大家留言,書店知道后,將這事上報給“寶寶要娘親”大家,之后“寶寶要娘親”干脆連同玉符一道售賣,凡有意給她留言的,都可以通過玉符聯(lián)系到她。 碧衣取出的玉符,便是買話本時一道買的。 玉符發(fā)出后,她得意的斜了眼徐清鈺房間所在方向,心道,等帝君和雅鈺仙人定制話本出來,看你還有什么心思爭? 她不知道的是,她玉符剛飛出城主府,便被空間吞沒,下一秒,那道玉符落到徐清鈺手中。 徐清鈺手中閃過抹冷意,他還以為碧衣是個好的,結果這人竟敢背著初元往外送消息。 他打開玉符,瞧清里邊內(nèi)容后,忍不住臉有些熱。 玉符上的內(nèi)容,是他變成小祖龍時,和初元的日常相處,不過初元變成深宮帝皇元初,小祖龍變成帝皇狩獵時救下的小狐貍鈺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