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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罷罷,不聽老人言,等到吃虧時,就知道后悔了。”‘余曉雙’開口,身后道意顯現,碩大的紅黑雙旋太極圖出現,“其實我不想殺你的,畢竟還未飛升,劍道境便到了劍心境,相當于仙君實力,這樣的天才,我活了這么多年,也才見過你一個。對于天才,我總是珍惜的。” “只是難救尋死徒。”‘余曉雙’可惜地開口,“如你這樣的天才,死一個少一個,多讓人惋惜。” “死的是誰,還未可知。”初元聽不慣他一口一個死,好似她真會死一般。 她沒有現出自己劍心凝形,而是長劍往前一揮,就像平時練劍一般,沒有靈氣灌注,沒有劍意顯形,就是最簡單的劈招。 一招出后,劍又收回,再次一劈,如平常那般一個招式練習一萬次。 不過尋常一萬次劍招是在兩個小時內練習完,而此時一萬次劍招,是在一瞬間完成。 好似層層巨浪掀起,上邊巨浪剛剛騰空,后邊又有巨浪往前一推,巨浪層層堆積,如千重水般,瞬間刮起重重水壓。 濁浪拍空,萬山積壓,不知多少倍的劍光藏于暗空之中,似風似光是空氣,殺機無處不在。 “雕蟲小技。”‘余曉雙’后邊黑紅雙色旋轉,似兩抹顏色將虛空染紅,黑紅雙色所過之處,劍光盡數湮滅。 “我乃帝君,界主境下第一人,你區區劍心境,又怎么會是我對手?”‘余曉雙’開口,氣定悠閑的。 他望向初元,輕松寫意地笑。 “若你本體下界,我或許還要忌憚,不過是分身。”初元手中劍一轉,再次往前一劈。 這一劍,好似無數劍光劍意蘊含其中,又好似所有劍意劍道都灌注其上,剎那間好似千萬柄劍匯聚于這柄黑劍之上,長的短的殘的鈍的銳的利的刃薄的背厚的,萬萬柄劍飛躍騰起,萬萬柄劍匯聚合一,猶如洪流劍光,璀璨而無比耀眼。 不過就那一瞬間,洪流劍光又轉為黯淡,好似流量劃過天際,瞬間又消失于天際。 這些黯淡的洪流劍光沒有消失,而是盡化作奧妙無窮的天地紋字,又似法則交織,一一鉆入藏入黑劍之中,與樸實的黑劍融為一體。 看起來黑劍依舊沒有變化,可是卻有亙古奧妙之氣從劍上散開,更有恐怖幽深,讓人不敢輕覷。 “有無相生,”‘余曉雙’寫意的神色微頓,幽幽開口,“原來你竟窺到門徑了。你這樣的天才,死了是真的可惜,我這句話,是真心的。” 還未飛升,便能入劍心境,雖然難得,但精心培養一番,并非不能做到;可是以劍心境境界,窺到界主境門徑,就聳人聽聞了。 如他,也不過初初尋到門徑而已,這還是他有逆天奇遇之故。 初元默然,她手中劍剎那間此處,依舊沒有靈氣刺出,好似凡人小孩舞劍般可笑,卻比長劍上帶著劍意更讓人可怖。 黑紅之氣撞上道道劍影,像是泡沫撞上無形屏障般消弭湮滅。 初元往前一跨,數百里的距離在這一跨之間縮短,好似憑空出現般,初元落到‘余曉雙’身前。 而原地,初元殘影還沒消失。 ‘余曉雙’沒動,只微笑著望著初元,道:“就算窺到門徑又如何,畢竟沒有真正踏入那個境界。而你本身境界,太低。” 初元劍本來準備刺出,此時肌膚卻感覺到割裂般疼痛。 這是她身體本能在提醒她危險。 初元意識一動,身形又回歸千里之外。 她抬頭,‘余曉雙’身前的殘影被黑紅雙氣攪碎成碎片。 而初元這時,肌膚出現道道裂痕,有鮮血從裂痕上涌出,看裂痕痕跡,與殘影上的傷口一模一樣——‘余曉雙’竟然能通過傷害殘影,進而傷害到本體。 初元神情愈發冷凝,本源劍道一卷,將傷口恢復如初。 她抬頭望向‘余曉雙’,‘余曉雙’保持著微笑,道:“你真要為你小徒弟,失去性命嗎?哪怕明知,他日后必取你性命?” “我說過,我不是為小徒弟對上你,而是為星元界,為我星元界那么多無辜生靈。”初元手中劍再動,整個人化作一道黑色劍光,洞穿虛空。 而在初元化作劍光之時,又有八道劍光同時出現,在‘余曉雙’周圍布下九元歸一陣。 ‘余曉雙’嘆息一聲,攤開掌心。 他手中出現一株黑紅雙色的牡丹,牡丹為萬重瓣,卷絲成球,一半黑一半紅,如他道意一般,亦形成太極團。 他撫摸這牡丹,溫柔地開口,“何必垂死掙扎呢,不過是困獸之斗。罷罷罷,我就當個好心人,給你這警醒一鐘,望你下輩子,不要再這般,自不量力!” 他牡丹往前一伸,瞬間九枚牡丹花瓣脫離花萼,似劍般漂浮在空中,擊向那九道黑色劍氣。 牡丹花瓣與黑色劍氣相撞的瞬間,瞬間爆發出火山迸發、星球湮滅般的能量,整個空間都被這股能量崩碎,空間碎片形成亂流,仿若宇宙中無數塵埃或者小行星帶隕石亂流,四處飛散。 處于風暴中心的‘余曉雙’卻不受這股能量影響,他頭發與衣裳未曾飄動半分,身側場域將這股亂流與能量攔在身外。 他低頭撫摸牡丹,笑道:“一路好走。愿你下輩子,依舊如此天才。” 他話語剛落,毛骨悚然的危機從后腦勺浮現,好似電流一般竄入全身,極其有力的提醒他,危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