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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盲癥,可不管你是凡人還是修士。 “放心,師父,我會注意的。”徐清鈺開口。 徐清鈺順著山脊爬上山頂,擔心這是第一座峰頭,走得不夠遠,又繼續往里攀爬,萬界令開啟有動靜,這動靜越小越好,還是要去雪原中心。 徐清鈺金丹已辟谷,無需考慮食物,累了就盤坐在雪地上打坐休息,休息夠了就繼續前行,不知行了多久。 徐清鈺再次盤坐打坐時,望著眼前一層不變天地俱靜,好似時間都被凍結的空間,若有所思。 雪山上無日無月,白天晚上景色一般無二,并不能敏銳感知到時間變化,或許構成劍域空間便可如此,一成不變,時間法則。 徐清鈺思及劍域以及空間時,頭突突地疼,他緊皺眉頭,忍耐這股痛意,試圖繼續看清那靈光一閃。這時一股熱流順著額心進入識海內,舒緩這股疼痛,同時將那股靈光給遮住。 徐清鈺眉目放松,睜開視線,眼中央一片黑。 “師父。”徐清鈺喊道。 小黑鳥飛在空中,翅膀尖正頂著它額心,察覺到徐清鈺清醒,小黑鳥收回翅膀,在空中忙撲騰撲騰地揮舞著翅膀,重新落回肩膀。 她不贊同地對徐清鈺開口:“乖徒兒,我知你悟性極佳,不過需知欲速則不達。你是不是在探究你劍意境以上的境界?” “我好像窺到一點劍域境的光。”徐清鈺老老實實地開口。 “境界不夠,強行窺視,不是變傻就是道隕,你想成為哪一種?”初元氣道,“老老實實把你這一層境界琢磨明白了,再琢磨下一大境界,好高騖遠可不行。” “是。”徐清鈺也有些后怕,若不是師父在護住他識海,他或許真變成白癡了。 “還是你走得太順,心性不夠。”初元搖搖頭,不過沒說什么。 她自己心性都不足,前不久才意識到,又怎么能強求徒弟面面俱到。 “徒兒會再壓壓修為。”徐清鈺乖覺地開口。 “不必再壓修為。”初元搖頭,問道,“慎獨醒心陣學會了吧?” “學會了。”徐清鈺點頭,他功課學得扎實,就算這些時日沒有繼續深造,當初那些功課都沒忘。 “以后有事無事,去慎獨醒心陣內坐坐。”初元開口。 “好。”徐清鈺乖巧地應道,開始拿出陣石,開始刻陣。 初元:“……” 差點忘了,她徒弟是個被劍修耽誤的法修天才。 會畫符,會布陣。 刻好陣法,徐清鈺正準備將陣石往地上一丟,開始鍛煉心智,忽然一條血紅身形從天上掉落。 徐清鈺心一跳,在這高空,一點細微動靜都能引起雪崩,這人一旦掉到雪地,震上一震,后果不敢想象。 徐清鈺轉身就想跑。 他肩頭的初元急得發出啾啾啾啾聲音。 徐清鈺以為初元緊張,忙安慰道:“不怕師父,我之前看到一個山洞,夠我們躲起來的。” “救救、救她!”初元本想說救她,小黑雀本能啾啾發聲,初元好不容易擼直了舌頭,再次喊道,“救她!” 徐清鈺這次聽清楚了,往前跑的身形一頓,又折回身,認命地扔出船行飛行器,趕在那女人掉落在地前接住。 “師父,為什么救她?”徐清鈺邊往法器放下走邊問。 “那是蔓兒,劍元康的女弟子。”初元開口。 劍元康? 徐清鈺迅速將這名字和人對應起來,那個喜歡坐躺躺椅經常神游天外的劍仙君。 “奇怪,蔓兒不是嫁人,還生了二胎,怎么會出現在這雪原?”初元不解地開口。 徐清鈺望著法器里暈迷過去的女人,眸子閃過冷光,道:“師父,會不會是解夢成探子故意送過來的?” 初元啞了,她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師父,那我殺了她!”徐清鈺開口。 “等等。”初元制止道,“之前不是說有個山洞嗎?咱們審問她,要是她是無辜的,就讓她到那個山洞養傷,我們繼續走,要是她真是有人特意送過來的,” 初元想起蔓兒小時候,奶聲奶氣喊她初元師叔的情景,沉默片刻,道:“把她扔山洞,自生自滅吧。” 徐清鈺望著心情低落的初元,沒有阻止師父的心軟。 師父重情,以后這些殺戮,都由他來。 徐清鈺用捆仙繩將蔓兒捆了,用法器載著往山下走,走到半山腰,彎腰鉆進山側山洞。 他將蔓兒扔到地上,先喂了顆回春丹,等她醒來。 蔓兒從昏迷中清醒時,先感覺到身上束縛。 她抬眸,望向對面的年輕小修士,下意識嫵媚一笑,“小修士,你抓我做什么?如果想將我賣入紅館,不如放過我,我送你一件遠甚我身價的機緣。” 徐清鈺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問:“你為什么會出現在冰荒雪原?” “沒看到我身上的傷勢嗎?被人追殺呀。”蔓兒抬頭,“小修士,看你與我也無冤無仇的,jiejie好心告訴你,追我的仇人勢力很大,你早早放過我,或可留有一命,若是繼續和我在一起,那些追來的修士,可不管什么無辜不無辜,一律斬殺。” “那我先殺了你!”徐清鈺身上殺意乍起,殺機鎖定蔓兒。 “那你可就慘咯,他們會以為我將秘密告訴了你,之后對你不死不休。”蔓兒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