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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猩紅顫抖片刻,從斷口處平整斷成兩半,之后那只青蛙潛入水底。 徐清鈺重新越回法器上,越發戒備。 忽然,他猛地扭頭,劍尖落到斜三十度距離頭頂三寸處。 鮮血順著劍背流下,卻是劍尖所指之處,那抹猩紅舔舐,被劍芒生生割裂。 那抹猩紅,正是被大青蛙“放棄”了的舌尖。 徐清鈺順勢而上,將這猩紅切割成無數碎片。 似是被徐清鈺這招鎮住,那只大青蛙沒再出現。又或許那大青蛙是河上一霸,船型法器上沾了它的血,直至過河,都沒有妖獸攻擊。 至此,天色即將大亮。 徐清鈺吸完紫炁,練劍,吃藥膳,開始煉筋煉皮。 饒是他對這痛楚有心理準備,劍氣剛游走時,禁不住臉色一白。 痛,太痛了,無數根針在rou里肆意穿行攪動,無啻于刮骨療傷。 他瞧了瞧初元,將痛呼聲咽下去。 初元見徒弟只面色發白,并無其余抗拒之舉,也沒有中斷,而是一氣呵成完成,眼底閃過贊賞。 當初她第一次煉筋煉皮,也是分成三次,才完成第一圈。之后更是半月后才鼓足勇氣進行第二次。 她不記得痛覺,但記得住那種抗拒的感覺。 徒弟這毅力,真是少有人達到。 初元的贊嘆徐清鈺沒有看到,第一次煉筋煉皮剛完成,他只來得及看初元一眼,就暈迷了過去。 徐清鈺醒來時,天已近晚,他躺在榻上,旁邊初元正在用三足鼎煮藥膳。 “你醒了。”初元將黑糊糊的藥膳遞給徐清鈺。 徐清鈺沉默地接過藥膳,開口道,“師父,您金尊玉貴的,就不要碰這些俗物了,以后交給弟子就好。” 初元爽快的答應了,“好。我本來做完這頓也想說了,下廚這事吧,下一次兩次是樂趣,天天下,就失了下廚這事的樂趣了。我本來想著你愛吃我做的,還有些為難該怎么和你說呢,你既然想自己做,就自己做吧。” 徐清鈺,…… 這瞬間,徐清鈺不期然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前朝宮廷密傳。 寵妃:這南國荔枝甚是稀奇,官家自己都沒留下幾顆,卻賞給臣妾這么一大盆,臣妾深感榮幸感懷于心。只是臣妾福薄,受不了這荔枝火氣,不如官家拿回去自己吃吧。 皇上:我正想說呢,你這兒分得有點多,我能不能拿回去一點?既然你不愛吃,那我全拿走了。 和眼前多么相似。 他,就是那個媚眼拋給瞎子看的寵妃,初元就是冷酷無情的帝王。 徐寵妃清鈺化悲郁為食欲,將藥糊糊盡數塞進嘴里。 初元忍不住笑,“你這孩子,再怎么愛吃,也不用吃這么快。” 徐清鈺聽到孩子二字,心一刺,沒說話,只加快咀嚼速度。 日子就在徐清鈺歷練殺血獅做藥膳煉rou煉皮中度過,在徐清鈺再次煉rou煉皮時,余曉雙帶著秦巒秘境的消息過來了。 “太宗,您真是明察秋毫。”余曉雙對初元豎起大拇指,“解夢成遇上您,那真是‘百般手段齊使出,盡落在您穀中’啊。” 初元,…… “別拍彩虹屁了,直接說結果。” “秦巒秘境里,解夢成那龜孫子,真的在傳承里設了陷阱。” “什么陷阱?” “陰毒得要命的,小世界道。” 嗯?初元挑眉。 “當然不是真的世界道,真正的世界道近乎失傳。傳說紅粉道人走的是世界道,也不知是真是假,我覺得是假的,要真是世界道,哪那么輕易隕落?”余曉雙察覺到話題扯遠了,又趕緊拉回家,“真正的世界道失傳,修士又想步入界主境,怎么辦?模仿世界道行道。” “這小世界道就出來了。”余曉雙手中攤開一塊空間石,“以這空間石為本命道基,將自己的道途托于這塊空間石,用自己的道途感悟助空間石內空間演化規則,空間石內空間衍生規則后又反過來助修士悟道,相輔相成,最后修士就相當于里邊空間的天道。” “天道?”初元心念一動,想起星元界天道,星元界是空間石衍化而來的?“這兩者,好似也沒什么區別,能為天道,不就是一界之主?。” “區別大了。世界道修士,自己感悟出世界,但最后創不創世自己說了算;但小世界道就不是,它只有一個結局,空間石成界,修士以身合道。說是合道,也只是好聽一點罷了,更確切的是,修士神魂被規則吸收,成為規則完善的養分。修小世界道的修士,注定要在空間石成界時,獻祭自身。” 初元眸子微冷,這傳承,可真陰毒。 要不是關鍵時候天道出手,她和徒弟就真上當了。 初元從未如此刻那般清晰意識到,星元界的不安全。 她該帶徒弟走了,星元界坑太多,她也不知什么時候會踩進去。 這次是天道出手運氣好,那下次呢? 就她觀察到的來看,天道也不能隨意插手,她不能事事依賴天道。 “謝了。”初元開口。 余曉雙笑瞇瞇得開口,“太宗,我幫了你兩個忙,咱倆能算朋友了吧?” “只要你對星元界和星元界修士無惡意,那么就是。” “放心太宗,我是大大的良民。”余曉雙得了保證,心情愈發好。他遞給初元一個通訊玉簡,“不過太宗,我最近有事,不會在星元界呆,你最近若有事,可傳訊給他。只消報我名字,他會給你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