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九日快速地回到宿舍，關上門，才終于放松下來，全身的力氣好像都用完了，靠在門背上，差點站不穩，鼓動的心臟仍在急促地跳躍著，半晌，才終于平復下來。

    看了下識別器上的時間，七點四十八分。

    真的來不及了。

    第一節是史密斯教授的課！

    他環視下大廳，空無一人，希瑞的房間緊閉，顯然已經上課去了。抓了下頭發，東九日收起情緒，面無表情地進房間，梳洗后換上軍裝校服。

    一直守在房間里的菲利克斯飄了過來。

    “九日！吱——你沒事了？”

    東九日伸手摸摸它的圓腦袋。“沒事了。

    “太好了。吱吱——”菲利克斯在他手里蹭了蹭。“那個金發男人突然闖進來，又抱走了你，要不是希瑞說他是你學長，要帶你去醫務室，我都不知道怎么辦。”

    東九日拍拍它。“謝謝你。”

    “我沒幫上忙。”菲利克斯說，“不過九日你的精神力一直不穩定，需要好好的鞏固一下呀。吱！”

    “……嗯，我知道了。”東九日拿起擱在桌上的空間項鏈，對它說，“我要去上課了。”

    菲利克斯立即化為一道光，鉆進空間項鏈里。

    東九日把空間項鏈戴到脖子上，走出宿舍，來到樓下，他來不及買營養膏，匆匆地步出大廳，正想租一臺飛行器，卻發現那輛酷炫的飛車還停在廣場上。

    看到他出來，飛車不知怎么扭了一下，倒退地著滑行到他面前，車門刷地彈開，露出卡羅爾俊美的臉。

    “上來，我們送你去教學樓。”

    東九日遲疑了下，抬手看識別器上的時間，七點五十四分。他不再矯情，上了飛車，坐到卡羅爾的旁邊。

    門一關，威尼弗雷德猛地一拉手桿，整個飛車幾乎直線竄上天空，進入航道，如箭般地往前沖去。

    “……謝謝。”東九日低聲說。

    “不用客氣。”卡羅爾在車上的保鮮箱里取出一條營養膏。“早餐。”

    東九日一怔，望著遞來的營養膏。

    “拿著。早餐不能不吃。”卡羅爾說。

    東九日遲疑地接過來。“謝……”

    “我說過，不用客氣。”卡羅爾強調。

    東九日沉默打開營養膏的蓋子，放入嘴里吸了起來。饑餓的腸胃，喝了營養膏后，舒服了很多。

    威尼弗雷德開飛車的技術高超，外面的風景幾乎成了流線，一閃一閃，已經到了f區。

    吃完營養膏，東九日把殼放進車中的垃圾筒里。

    “學長們的比賽……”他開口道。

    “早上沒有比賽，下午才有。”卡羅爾說。“下午如果沒有其它事，要來看嗎？”

    東九日內心即抗拒，又期盼。抗拒是因為不想和卡羅爾有過多的接觸，畢竟他還無法理清對他的感情。到底是純粹因為精神力的吸引，還是他動了真感情，或者說，是哪個他對卡羅爾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

    至于，是異性戀，還是同性戀，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只要是發自內心的真感情，他都會考慮。

    最終，情感戰勝理智。

    東九日點了下頭。

    飛車趕在七點五十八分下降在教學樓下，車門一開，東九日正要沖出去，手臂突然被卡羅爾拉住了。

    他詫異地回頭。“格雷……唔？”

    卡羅爾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放開他。

    東九日滿臉通紅，瞪了一眼卡羅爾，來不及跟他算帳，下車，飛快地奔跑。

    卡羅爾舔舔唇，像偷了腥的貓。

    威尼弗雷德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盤，臉色不善。“你心急了，格雷斯。”

    卡羅爾放松地靠著椅背，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眼睛里充滿了侵略性。“你說得沒錯，我確實心急了。”

    “這一點都不像你。”威尼弗雷德說。

    卡羅爾垂眼，斂去眼里的危險光芒，沒有否認。“你不懂，這種來自靈魂的渴望，太微妙了，仿佛一失手，就要弄丟了，所以我……必須盡快抓住他。”

    不能再弄丟了。

    再？

    卡羅爾皺眉。

    他為什么用了“再”這個字？

    碧綠色的眼睛里露出困惑，卡羅爾盯著外面的風景，半晌，他問：“你往哪飛？”

    “宿舍。”威尼弗雷德回答。

    “嗯？”

    威尼弗雷德頭也不回地問：“您起床刷牙洗臉了嗎？”

    卡羅爾：……

    ***  ****

    東九日趕在最后半分鐘，進入教室，頂著眾多同學的注目禮，冷靜地走到希瑞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史密斯教授一臉嚴肅地進來，精神力一掃，全班的學生都到了，沒有人缺席。

    希瑞伸手指戳了戳，東九日轉頭，希瑞沖他一笑。

    這節課，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一下課，希瑞立即抓住東九日的手臂，壓低聲音說：“我都快嚇出心臟病了，你不知道，到了七點五十五分，你還沒有進教室，我有多擔心？幸好你趕在最后進來了，好險好險。”

    “讓你擔心了。”東九日拍拍他的手背。

    希瑞眨著藍眼睛，好奇地問：“你昨天被學長抱走后，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嗯？”東九日不解。

    希瑞嘿嘿地笑。“別裝了，誰不知道你和學長那樣那樣了？”

    “哪樣？”東九日一頭霧水。

    希瑞看看四周，見沒人注意他，他神秘兮兮地說：“戀愛啊。”

    東九日皺眉。

    戀愛？他和卡羅爾？怎么可能！

    然而，他們抱都抱了，親都親了，還……睡過一張床，這該怎么算？

    “你想多了。”東九日選擇否認。

    希瑞一臉狐疑，盯著東九日微腫的嘴唇。想騙他？哈，不可能！他可是看過很多電視劇的人，打個kiss把嘴唇吻腫什么的，明眼人一看就懂了。

    是不好意思承認吧？

    希瑞聳了聳肩，不再問他。反正，他覺得，格雷斯學長一定和九日談戀愛了，否則他昨晚不會那么迅速地沖到他們宿舍，更不會一臉著急地抱著他去看醫生。

    不管怎樣，格雷斯學長和九日一起，他喜聞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