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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多虧了姐夫給我們指點迷津。”香草拉著林紅繡的手說道,“要不是姐夫跟陳局長打了招呼,他哪里能做這個小隊長。” “也是你們看的明白,早早的就合營了,可不是要提拔阿泉嗎?”林紅繡笑著說道。 林紅繡也不提即將生產的事情,又說了些別的趣事,看著香草不那么緊張了,又趕緊讓阿泉套車,去醫院。 香草的孕產期就在這兩天,這是一刻也不敢耽擱。 唐阮阮跟著爬上了驢車。 醫院距離她家不遠,很快就趕到。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竟然在這里遇到了一位熟人,真是當時在教養院給她們做體檢的大夫,祝大成。 他看到林紅繡與香草也是一愣,主要是當時香草太過于潑辣,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林紅繡也認出他來:“祝大夫,我meimei快生了。” 祝大成愣了一下,點點頭,“我立刻幫你們叫婦產科的大夫來。” 香草的生產很順利,晚上就產下一個男嬰。 醫生檢查過后,確認大人和孩子都很健康。 阿泉套了車,將香草抱到車上,林紅繡小心的抱住孩子,不敢讓他見風,一路上香草母子都用棉被裹著,阿泉平穩的趕著車回到了家。 吳王氏駐著拐杖站在大門口,雖然看不見卻仍然一臉殷切的看向路口。 聽到驢子的聲音,她又不由自主的邁著小腳往前走了兩步。 “娘,生了,香草生了。”阿泉大聲的報喜,語氣里滿是喜悅,“大胖小子,七斤三兩。” “好,好,好。” 老太太笑得露出稀疏的牙齒和牙床,“快,快把他們娘倆抱進來,可不敢見風。” 說罷她又摸索著走到這邊,一點點的摸到香草的臉:“閨女啊,辛苦你了。” “娘,我沒事。”香草略帶虛弱的聲音傳來。 鄰居們聽到動靜也都出來幫忙。 當得知母子平安時好聽的話就像不要錢一樣往外說。 林紅繡看著躺在床上胖了一圈的香草,從心里為她高興。 隨即又想起了玉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玉蘭這大半年過得不算好,靳家的人對她糾纏不斷,后來林紅繡拿出了唐德愷的名頭才嚇住了他們。 但是玉蘭在工廠也沒有人敢和她過日子了。 后來也參加過兩次教養院組織的相親會,都沒有成。 玉蘭最近越來越消極,林紅繡看在眼里,愁在心里。 其實林紅繡有意給玉蘭和麻順保媒,卻又害怕麻順嫌棄玉蘭,卻又顧及自己不好意思說,最后即便是湊在一起也是一對怨偶。 林紅繡看了一眼香草,打定主意把這件事先回去跟唐德愷商量一下,讓他去試試麻順的口風。 要是能成,也是好事一樁。 ……………… 京城,葉家。 葉修禮兩只手插在腰間,襯衣上面的幾顆扣子解開,嘴里喘著粗氣,顯然處于憤怒的邊緣。 周小鳳抱著兩個子女坐在沙發上低聲抽泣,葉淮生站在一旁紅著眼睛看著他。 淮生到來,他對于周小鳳和淮生之間產生矛盾是做了心理準備的。 但是他怎么也不料,他們雙方的矛盾竟然這樣大,而且沒有一方愿意退讓。 周小鳳對待淮生不能一視同仁他理解,可也不能這樣過分吧。 竟然趁著淮生不在家偷偷給湘生和京生開小灶。 淮生也不懂事,自己是大哥,讓讓弟弟meimei不可以嗎,怎么就不依不饒了? 還有這一次,京生無意間弄壞了他的東西,就不能大度一點? 京生畢竟是個小孩子,連話都說不全,他怎么會是故意的呢! “老葉,我們京生真的不是故意的。”周小鳳委屈道,“他還這么小他還不懂事呢!” “那是我mama的遺物。” 葉淮生咬著牙說道。 葉修禮心中一跳,隨之而來的就是心虛。 原來是她的遺物。 葉修禮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力道:“你到底想怎么辦?” 葉淮生深呼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皺著眉頭,像是厭惡又像是無奈的父親。 他此刻無比的懷念在港城和母親在一起的日子。 港城,他回不去了。 但是他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 “如果,如果你在那邊過得不開心的話,可以再回來。” 葉淮生閉上眼睛,想起腦海中那個小女孩對自己說這句話時的情景。 也許她只是隨口一說,自己怎么就當了真。 如何他們不愿意接納自己,自己真要去嗎?去了自己將會面對如何尷尬的場景,吃白飯,受人白眼和言語上的嘲諷。 他壓下心中這天馬行空的想法。 但是不知為何,唐阮阮的笑臉又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回憶起那三天與她一起吃臭豆腐,一起坐電車,一起看書,教她讀英文。 她是個特別聰明的小女孩兒,比他見過的所有孩子都聰明。 “讓我去滬市吧!” 說出這句話,葉淮生深呼了一口氣。 罷了,過去不管是什么樣的生活都不會比這里更差了。 就算受人白眼,他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因為這是母親最后跟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