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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紅繡繼續說道:“你干媽穿紅色好看的很。” 林阮阮贊同的點點頭,她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她時,她穿著大紅牡丹的旗袍,明艷張揚。 林紅繡拿著剪刀和專門打樣的筆在布料上比劃,“這塊布還多出來一小塊,姆媽給幾做雙鞋。” 量完紅布之后,林紅繡說道。 “咚咚咚” 不知道是誰在敲對面香草的門,聲音非常大。 林紅繡打開門,發現是謝太太和她丈夫。 “她不在,你有事情跟我講吧。” 林紅繡說道。 “好,跟你講,你能做主就好。”謝太太的態度不善,比平時更加的明顯,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今天謝先生也在的原因。 他家有一家小鋪子,專門做醬菜生意的,謝先生常常不在家,家里只有謝太太一個人,這還是她們第一次看見謝先生。 “我能做主,你講吧。” 林紅繡也有些不耐,在心里打算著是不是住滿這個月就搬家,再找一處房子。 她又想到了要不買一處,可以去打聽打聽自己手里的錢夠不夠。 “好哇,那我就跟你講了,她是不是要成親哇?” 謝太太蠻橫起來本就不多rou的臉上顯得更加的刻薄。 “是。”林紅繡點點頭。 “那你告訴她哦,不許在我的家里出嫁,會壞我家的氣運的呀!” 林紅繡走出來,“這房子是我們花錢租來的,租的時候你怎么不講不可以在這里出嫁。” “哈?”謝太太被氣笑了,“誰會想到你們會嫁人嘞,也不曉得走了哪輩子的好運還有人要。” “你……” 林阮阮走出來,看了看謝先生,故作猶豫和不解的說道:“姆媽,我好像見過這個叔叔。” “你胡說什么啦,你在哪里見到我家先生。”謝太太立刻緊張起來。 林阮阮歪著腦袋,謝先生混不在意的樣子,微胖的身材,眼睛一下一下的往林紅繡身上瞄。 “哦!我想起來了姆媽。”林阮阮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看到過這個叔叔,他和梅雪姨在一起吃飯。” 謝太太聽到林阮阮的話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你個小丫崽胡說什么啦!我先生怎么可能去那種地方。” 林紅繡看了她們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大夫講雪梅的梅毒嚴重的很,不曉得治好沒有。” 然后拉著林阮阮進屋關門。 就聽到門外謝太太夫妻兩個吵架的聲音,“你個殺千刀的,我給你生兒育女,你出去找狐貍精,怪不得你一直不回家,說,你現在是不是直接養了小老婆了。” “你聽一個小孩子胡說,沒有的事情哇。” 謝先生辯解道,但心里已經害怕起來,雪梅這個名字是林阮阮胡編的,但是謝先生以前經常去福州路找樂子,他自己都不確定有沒有找過這個雪梅。 但是越想越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關鍵是福州路的妓女艷名總跑不了“香”“梅”“玉”“琴” “紅”這幾個字,他找的女人中有的人的名字總有跟這幾個字重復的,不由的他不害怕。 想到這里,謝先生突然覺得私處有些瘙癢。 難不成,自己真的染病了。 謝先生沒有心思再跟謝太太糾纏,匆匆下了樓。 他要趕緊去醫院做檢查。 教養院的女人們幾乎都有病,他得病的幾率簡直不要太大。 “你真的見過他去福州路啊?”林紅繡問到。 林阮阮搖搖頭,“我騙他的,雪梅的名字也是我瞎編的。” 林紅繡笑笑,“你這個小調皮鬼。” 香草和玉蘭回來后她們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在這里出嫁,去外面找一家旅館。 香草還找謝太太大吵了一架,她交了兩個月的房租,現在只住了一個月不到就要離開,謝太太的戰斗力不如香草,只好還了她一個月的租錢。 而林紅繡和玉蘭也在考慮要不要重新換一個地方居住。 正在她們為難去哪里找可以發嫁的旅館時,于小曼又上了門。 “綺夢是我們完成改造后第一個成家的人。”于小曼拉著香草的手高興的說道,“就從教養院出嫁,我們都是你的娘家人。” 林紅繡和香草商量一會兒,覺得這個方法好。 她們的新人生就是從教養院開始的,從那里出嫁也合適。 “我找人幫你打聽過了。”于小曼繼續說道,“吳泉生家里雖然窮,但是鄰居都說他老實本分又能干,他母親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脾氣很好,又明事理,你嫁過去不會吃苦的。” 林紅繡她們三人都感動地眼淚汪汪,于小曼本來只是教育和改造他們的人。 說白了和獄警與犯人的區別不大,但是于小曼卻一直在真的幫助她們,為她們著想。 “小曼姐,我曉得,我就是看中他老實。” 香草擦擦淚說道。 “其實啊,除了你,還有好幾個姐妹都相親成功了。”于小曼又對她們說道。 果然林紅繡三人都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燕紅,香靜,她們都相親成功了。” “燕紅看上的是一個趕車的,香靜看上的是環衛工人,就是家里有兩個孩子。” 八卦了一會兒,她們又敲定了從教養院出嫁的事宜,林紅繡這邊還要給吳家遞消息,告訴他們出嫁地址變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