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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笑笑站在客廳內,柔和的面容變得猙獰,雙手運起極大威勢,瞬間將客廳的物品震得稀碎,她目光陰狠地看著角落里枯萎的幾株花,怒吼道:“你們這些不爭氣的東西,早一分鐘向我匯報,我就能趕來殺死那個小賤人了!” 她話音落,向著那幾株枯萎的花打出一掌,幾株花瞬間消散,變成幾縷靈氣被她吸了進去。 蘇笑笑武力值一般,但在吸取靈氣和精氣這方面,整個妖界恐怕沒人能出其右了。 * 遲漾滿臉蒼白地回到院子里,她太過震驚和慌亂,推著自行車進院門時,直接哐當一下摔倒在地了。 她完完全全懵了,腿軟得站不起來,若不是身處蘇笑笑公寓中,讓她覺得危險,產生的求生欲讓她跑了出來,估計她都沒力氣走出那間公寓了。 屋內眾妖自然都聽見了這陣動靜,立即飛奔而來。 姜硯最先到達,看著摔坐在地上的遲漾,她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就連自行車壓在她腿上,也毫無所覺。 “遲漾!”姜硯著急地喊了一聲,蹲下、身就要摟她,卻被她躲開了。姜硯驚疑不定地看她,他一輩子遇到了無數風浪,卻是頭一次感覺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你怎么了?” 遲漾腦子里亂成一團,隱隱約約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她才勉強回過神,一把抓住了姜硯的手臂,揚著蒼白的臉看他,眼里全是震驚的神色。 過了好半天,她似乎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看著姜硯,顫聲道:“蘇笑笑本體是什么?” 姜硯不明白她為什么問這個,但仍如實回答,“一株藤草。” 遲漾握著他的手指收緊了一些,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緒,姜硯將自己的手覆上去,發現她的手涼得嚇人,“你到底怎么了?” “這株藤草,是不是寄生生物。” 她說得極其艱難,聲音干澀低啞,但姜硯和陸景驍瞬間都被這低低的聲音震住了。 蘇笑笑當然是寄生生物,而且恐怕算得上寄生界大佬了,有幾個生靈可以寄生在返魂樹身上?她是開天辟地頭一個!她的寄生能力,大約無人能敵了。 當初西王母之所以沒有鏟除她,一方面是她已經開啟靈智,另一方,她已經深纏在返魂樹上了,強行將她鏟除,恐怕會傷及返魂樹。所以,她是地地道道的寄生生物。即便是蘇宴自己心甘情愿用自己得到的靈氣去喂養她,這也改變不了她寄生的事實。 其他妖不明白在說什么,但陸景驍、姜硯、遲漾已經心知肚明了。 不過姜硯和陸景驍還是不肯相信的,畢竟蘇笑笑屬于木系靈植,本性應該是善良的,而且他們相處萬年,她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絕不會那么陰毒。 “她是寄生,但應該不是她做的。”姜硯開口替蘇笑笑辯解。 遲漾沒有急著反駁,她看向小人參,“能把你的吊墜給我看看嗎?” 小人參哪見過這種陣仗,早就懵了,趕緊將自己的吊墜拿下,遞給了遲漾。 此時,遲漾逐漸恢復了過來,回到了姜硯的庭院,看見了姜硯,才稍微安心。 她拿著吊墜,在姜硯的攙扶下進了屋。 遲漾坐好后,打開了吊墜,指著其中一張譚醫生穿常服的照片,問:“你們看見他手上戴著什么了嗎?” 雖然照片很小,但卻很清晰,當初陸景驍做這個吊墜時,為了方便小人參看,選了最清晰的一張。 而且妖怪們視力都比普通人強,幾乎一眼就看見了譚醫生拇指上的東西——一枚玉扳指。 “玉扳指?”陸景驍有些疑惑,“譚醫生的遺物里并沒有這個東西。” 姜硯已經反應過來了,“因為這枚扳指被一個大妖拿走了。” 因為顧及到魂魄的事不能外泄,他們都沒點明。但陸景驍已經明白了過來,隨即問小人參,“你見過這枚扳指嗎?” “見過,以前譚醫生天天戴著,但這段時間卻沒見他戴,不知道放哪兒去了。” 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這枚扳指就是魂魄承載物。 遲漾看著姜硯,接著說:“我剛才去笑笑家了,看見她在查這枚扳指。” 姜硯和陸景驍都是聰明人,話不用說破,立刻就能反應過來。蘇笑笑既然會查這個扳指,證明她接觸過這個東西,以她的實力,自然會發現扳指里的碎片。另外,寄生這一點,也似乎只有她能做到了。 譚醫生的事,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是蘇笑笑做的了。然而姜硯和陸景驍作為她多年好友,尤其是姜硯,因為蘇宴的關系,一直把蘇笑笑當親meimei看待,實在無法接受記憶里那個柔弱溫和的姑娘會做出這種事。 譚醫生被折磨得心力交瘁,臨死前,跪在庭院里痛哭流涕的模樣還烙在幾人腦海中,兩人實在無法想象那么殘忍的事,是蘇笑笑做的。 陸景驍沉吟片刻,說道:“確實很可疑,但我覺得應該先找到笑笑,問問具體情況再說。” 他們原想找蘇笑笑,但還沒等他們找過去,蘇笑笑倒是先過來了。 姜硯知道事態嚴重,見蘇笑笑來了,一句話也沒說,先讓她去書房,接著讓遲漾和陸景驍也去書房,他則施了個結界,將整個院落保護起來。接著才進了書房,又另施一結界,將書房隔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