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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硯放下手,渾身的戾氣消失大半,又恢復了有些懶散的模樣。他打開房門,一手握著門把,回頭看遲漾,“進來?!?/br> “可以嗎?” 姜硯笑了,“讓你進就進啊。” 這次,遲漾第一次以人形進入了姜硯藏著書柜后的密室里。 她跟在姜硯身后,走到了木臺邊,細細看著木臺上的花盆以及里面黑色的泥土,蘇宴的殘骸就在里面。 姜硯站在木臺前看了很久很久,一直沒動,遲漾也不打擾他,靜靜陪著他。 突然,姜硯抬起手,寬大的手掌覆在花盆上,源源不斷的,屬于姜硯的黑色靈氣從他掌心涌入花盆。 但是無論他注入多少靈氣,全都消散在空中,一絲都無法被吸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但他卻一直源源不斷的將靈氣注入進去。 所有努力都是徒勞,但姜硯卻像瘋了一樣,不肯停手,似乎將自己掏空也在所不惜。 遲漾再也看不下去了,伸手緊緊抱住他的手臂,“姜硯,不要這樣?!?/br> 她聲音不大,因為擔憂和細微的害怕,聲線很軟,帶著糯糯的鼻音。 姜硯愣了一下,收了手,沖著她有些無奈地笑了,“不用擔心,我都這么過了上萬年了,我有分寸?!?/br> 遲漾松口氣,乖巧地點頭,臉蛋就從姜硯手臂上擦過,這才驚覺自己還抱著姜硯。 她立刻松開他,往后退了兩步,才站定。 姜硯揚了揚眉,神情倒是挺自然,“今天笑笑故意讓你聽到那些話,是她不對。我很生氣,但是我不能對她做什么,這對你不公平,對不起?!?/br> 姜硯居然道歉? 遲漾睜大眼看他,認真道:“沒關系的,我不介意,而且她也是為了你和蘇宴?!?/br> 姜硯點點頭,繼續道:“笑笑原本是西王母后院里的一株普通藤草,并不是什么仙草,按理是不會開啟靈智成精的。而宴宴是天生神木,被西王母精心養護著。因為怕其他植物跟她搶奪養分和天地精華,所以她周圍幾乎沒有什么太多的植物。” “可是后來某天,她身邊出現了一株普通藤草。終于有伴了,這讓宴宴很開心,她盡力保護這株藤草,用自己的氣息沾染它,這樣它就不會被西王母的侍女發現,可以安心的生長。宴宴用自己得到的養分和天地精華養護它,留著它給自己作伴。因為這株藤草的出現,讓宴宴不那么寂寞了,她感到很開心,就給藤草取名蘇笑笑。 “在宴宴的精心守護和照顧下,藤草沾滿了靈氣,終于開啟了靈智,這時即便西王母發現了笑笑的存在,也沒不會鏟除她了,開了靈智,就是靈物,不能隨意消滅了。而且為了保護藤草,宴宴讓她纏繞在了自己身上,一旦拔除藤草,她的本體也會受傷,所以西王母只感嘆了句這是天定的緣分,也沒再去管笑笑了。” 姜硯說著,定定地看著遲漾,似在解釋,“她陪伴了宴宴很多年,也是宴宴精心照顧長大的,宴宴將她當成meimei,我也把她當成了親人。而且現在我想找宴宴,她跟宴宴共度過很漫長的時間,應該比我更能察覺到宴宴的存在。” 遲漾聽完,沉默了片刻,笑話完所有信息后,露出一個讓人寬心的笑,“放心吧,我真的不介意。” 姜硯點點頭,卻一直看著她,眼神非常復雜。 “怎、怎么了?” 遲漾被他看得發毛,悄悄縮了縮脖子。 “沒什么。” 姜硯剛說完這三個字,遲漾就覺得眼前一花,驟然落進一個懷抱中,她霎時就呆住了,木樁似的立在那里。 姜硯抱著她,力道一點點加大,遲漾覺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了。 這時,她感覺姜硯將頭埋在了她發間,那種又麻又癢的奇異感覺讓她僵住。 接著,她聽見姜硯悶悶的聲音響起—— “你是我的兔子,我肯定會盡全力保護你的?!?/br> 遲漾還沒反應過來,姜硯已經松開了她,神色也恢復了一貫的懶散,嘴角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笑,“去吃火鍋吧?!?/br> 遲漾還沒回過神,呆呆點頭,跟著他走出房間。 外面空間開闊,空氣驟然清新,遲漾暈暈乎乎的頭腦也清醒了不少,看著前面姜硯高大的身影,后知后覺地說道:“謝謝?!?/br> “謝什么?我養的兔子我都護不住,以后在大妖怪行列里,還有什么排面?” 他說得吊兒郎當,但遲漾聽到了清淺的笑意,她抿著唇,也勾起了嘴角。 兩人正走在二樓長廊上,突然姜硯手機發出一陣青色光芒。 姜硯略一皺眉,將手機殼拿下來,“這是我的儲物空間?!?/br> 遲漾:…… 手機殼剛拿下來,就從里面蹦出一彎豆莢,豆莢懸浮在半空,發出瑩瑩的綠光。就是上次在天臺幫過姜硯的那枚豆莢。 “姜硯,我想回去看看笑笑。”小豆莢說話了,語氣十分急切。 姜硯跟著皺了一下眉,語氣也焦急了起來,“怎么了?” 小豆莢聲音都帶了哭腔,“笑笑受傷了,現在自己在家,我想去照顧她。” “我跟你一起去?!苯幟摽诙?。 第44章 姜硯跟著小豆莢一起去了蘇笑笑的住處。 蘇笑笑開門時, 看見他,滿臉詫異,柔聲問:“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