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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怪姜硯幾乎被她嚇懵,什么玩意兒?身為一只時時刻刻會被吃掉的菜兔子,居然有閑情覺得別人可憐? 姜硯哭笑不得,故作兇惡地舔舔牙,低頭湊近她耳邊,沉著聲兒,“遲漾,你這樣的菜兔子,我一口能吃一百只。” “嗯。”遲漾看著他,乖乖應了一聲。 這次輪到大妖怪姜硯震驚了,這只菜兔子發生了什么?居然不怕吃兔警告了,而且一副可憐巴巴,眼眶紅紅隨時要哭的樣子。 姜硯:……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該遭天譴的事? “我昨天真的有事,”難得的,姜硯也有低聲下氣解釋的時候,“是不可抗因素,你看我今天不是跟你去上學了嗎?” 遲漾還是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望著他。 姜硯無奈了,一咬牙,“你想怎么樣吧。” “我想抱抱你。” 姜硯:???? 姜硯:!!!! “行。” 遲漾真的很心疼他,這種心疼幾乎能蓋過所有情緒,恐懼羞怯似乎都不值一提,只想抱抱他,覺得這樣也許可以給他一點點安慰。 兩人已經離得很近,遲漾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 在外人看來,十六七的小情侶擁抱彼此,甜得冒泡,遲漾卻滿心酸澀,她伸出一只手,輕輕拍著姜硯的背。 姜硯:……總有種你在安慰崽的錯覺。 雖然遲漾的反常讓姜硯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多問什么,除了尋找蘇宴,其他的事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出了地鐵站,姜硯大步走在前面,遲漾小跑著跟在后面。 她捏著書包帶,邊跑邊氣喘吁吁地對姜硯說:“姜硯,我以后會很聽你的話。” “哦。” “姜硯,我以后會給你寫作業。” “好。” “姜硯,我以后還會幫你補課。” “不!” 姜硯猛地停了下來,遲漾反應不及,小跑著沖到了他前面又折回來看他。 “你到底怎么了?”姜硯瞇起了眼,打量著她。 遲漾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能不能說。上次偷聽墻角,蘇笑笑激動間提起了蘇宴,當時姜硯似乎是生氣了的。 她抿了抿唇,認真道:“沒有,就是想對你好。” 姜硯想了一下,也認真道:“我不會因為這樣就不吃你的。” 遲漾垮了一張臉,剛準備說什么,卻看見姜硯身后不遠處走來一個少年。 少年臉上掛著舊傷,一雙眼眸呈淺褐色,帶著抹滅不去的冷漠。 遲漾對著他笑了笑,少年依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看著她,按著原本的步伐繼續往前走。 姜硯轉過身,探究的目光從少年身上掃過。 他斂了滿身妖氣,少年修為低,根本無法察覺,只直直看著遲漾。 遲漾迎上前幾步,笑著說:“你找我?” 少年手里捏著一瓶瓶裝奶茶,因為用力,瓶身稍有變形,他將東西遞到遲漾面前,“謝謝。” 他嗓音偏干,透著點虛弱的感覺。 遲漾有點訝異,但很快接過奶茶,露出暖暖的笑,“你專門等我?” 少年點了點頭,抿了一下微裂的嘴唇,一直看著遲漾,眼神很專注,但沒有多余的表情。 遲漾舉起奶茶,也說了句謝謝。 少年依舊看著她,好半天才說:“孟洋。” “孟洋?” 遲漾剛明白他說的是自己的名字,他都已經轉身走掉了,她下意識摸了摸手里的奶茶。 “奶茶好喝嗎?”姜硯的聲音涼涼響起。 “啊?”遲漾抬頭,不解地看他,同時舉起手里的奶茶,“你想喝嗎?” “不。” 姜硯淡淡吐出一個字,邁開長腿自顧往前走了。 * 裴瑜回了地府一趟,在奈何橋邊等了幾天,總算把白無常等了回來。打聽了一番地府有沒有什么被鎮壓住的力量,必須是能夠cao控靈魂的強大力量。 白無常跟著裴瑜蹲在奈何橋邊,聽他說第一次勾遲漾魂魄失敗的事。 “總感覺有什么力量在干涉。我們地府有沒有什么不為外人知的,被鎮壓住的力量?” 白無常瞪了眼奈何橋上偷偷看他們的小鬼,這才緩緩回答,“據我所知沒有,地府史冊上也沒有這種記載。不過萬年前,地府遇到過一次浩劫,連閻君都灰飛煙滅了,整個地府被重新洗牌,萬年前的史冊更是被一把火燒掉,所以會不會有什么力量是在萬年前被鎮壓住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正是因為這樣,現在的閻君才會有些難以服眾。 裴瑜琢磨了一下,“那除了我們地府一系,有沒有其他能夠cao控靈魂的存在?” “以前大概是有的,很多仙人、精怪甚至修仙者都會有很多起死回生或者延長壽命的法術法寶,這些從某方面來看,都屬于對靈魂的cao控。但是現在大環境如此,極其不適合修煉,成精都困難,修仙者更是罕見了,這些法術也相繼消失。近幾百年都沒聽說過有這樣的法術出現。” 裴瑜想了想,大概能猜出來兔妖四百多歲了,靈光閃現,問道:“會不會這只兔子幾百年前是某個修士的寵物??無意識間學會了某種cao控靈魂的法術?” 白無常的鄙視之情簡直溢于言表,“無意識間都能學會?這么聰明的兔子,能四百年才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