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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硯同學,我不知道怎么變,”兔子小心翼翼商量,聲音都在抖,“要不你教教我口訣?” 姜硯同學真的有點暴躁了,聲音都提高了一個八度,“我又不是兔子,我怎么知道兔子的化形口訣?!” “難道不是通用的嘛?”兔子聲音小小的,但說得挺理所當然的。 姜硯蹲下來,對著小兔腦袋就狠狠揉,“你到底是怎么成精的?雷劈的?天賜神靈?啊!” 小兔子被揉得頭都暈,非常委屈,差點要哭,“我不知道自己是一只兔子啊。” 姜硯氣結,差點控制不住手上的力度,一把捏碎兔腦袋。 他調整一下氣息,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再次拎著兔耳朵,把兔子扔大床上。 看這架勢,這只兔子不知道哪年才能化人形呢,他干脆自己也躺上去了。 姜硯單手支著頭,側身躺著,不時閑得慌,伸手彈一下被埋在被子里的兔子耳朵。 遲漾抖抖被彈的耳朵,小聲開口:“不要這樣。” 姜硯可乖地哦了一聲,轉頭開始玩它毛茸茸的爪子,一會兒捏捏,一會兒彈彈。 遲漾:……如果不是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我會咬你的。 兔子遲漾在床上窩了一會兒,就開始犯困了,沒多久睡著了。 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化回了人形,如她所料,是一根紗都沒穿的人形。 遲漾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姜硯還在屋里,她飛速裹住被子,然后才爬起身。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偷偷往床角處看,發現姜硯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不由輕輕松了口氣。 遲漾躡手躡腳下床,輕輕喊了一聲:“姜硯?” 沒反應。 她湊過去,感覺他的呼吸平穩而均勻,應該是真睡著了,又輕輕喊一聲:“姜硯同學?大妖怪?” 依舊沒反應。 她終于松口氣,輕手輕腳從姜硯的書包里翻出自己的衣服快速穿上。 “變回來了?” 剛穿好衣服,身后就傳來姜硯還帶著睡意的聲音,遲漾嚇一跳,趕緊轉過身,有些緊張地地盯著他,“你、你剛醒?” 姜硯懶洋洋應一聲,從床上站起來,“現在沒事兒了吧?”見遲漾點頭,他才繼續說,“沒事兒我走了。” “嗯,那個謝謝。” 姜硯擺擺手,沒說話,徑直往屋外走。 “姜硯,”遲漾叫住他,忐忑地看著他,“那你還吃我嗎?” 姜硯愣一下,看著小姑娘緊張兮兮的臉,忍不住挑眉,“不吃。哪天心情不好了再說。” 遲漾點了點頭,圓溜溜的眼萬分真誠地看著他,“姜硯同學,我希望你一直擁有好心情,長命百歲,開心無憂。” 姜硯沒再說話,扭頭出去了,走出房間,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不過話說回來,幸好這只兔子菜,不然他剛才裝睡就該被發現了。靠那么近,她居然都沒發現,姜硯聞著濃重的兔妖氣味,當時差點忍不住睜開眼,告訴她:“你特么別在我耳邊叫了,再叫我就裝不下去了。” 從酒店里出來,遲漾邊往學校走,邊想著這兩天的事。她剛開始不能接受自己是兔子這件事,但現在不接受都不行了,而且經過兩次毫無預兆變兔子的突發狀況后,她似乎也接受良好了。 遲漾想著,從衣服口袋里翻出了黑貓給她的那個盒子。古色古香的檀木盒,撲鼻而來就是一股清新木香味,讓人瞬間就能沉靜下來,然而這些木香味完全掩蓋不住丹藥里那股神秘的味道,遲漾一聞到就覺得很熟悉,但始終想不起來是什么藥材的氣味了。 她將盒子打開,丹藥露了出來,那股氣味更為強烈。 按照黑貓的說法,她只要吃下這顆丹藥,就能找回在鬼門關丟失的記憶。她之所以一直不吃,是因為在心理上還沒有接受自己是只兔子這種設定,但現在她基本接受了,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她似乎必須吃下這枚丹藥了。她不能一直這樣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隨時變兔子變人,遲早要被發現。 遲漾正想著,角落里傳來一聲貓叫,接著黑貓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出來。 “想明白了?” 聽這嘚瑟的語氣,感情這只黑貓什么都知道。 遲漾有些不滿,小聲嘟囔:“你都知道?”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魂魄殘缺,肯定會有勾魂小鬼去抓你。” 然后你一害怕,就會乖乖吃藥了。 這是黑貓沒有說出來的話,但遲漾已經猜到了。 她氣鼓鼓自己往前走,過片刻又想起一件事,忘了正在生氣,蹲下身,認真詢問:“裴瑜為什么要抓我呢?” “你魂魄早碎了,不應該活著。” “你不是說是閻君讓我復活的嗎?這也不行?” “你不知道,現在地府內部政治斗爭可激烈了。”黑貓懶懶往地上一趴,脖子優雅地伸長,說得十分嚴肅,“黑白無常常年出差,早就心生怨言,想把閻君弄下來了。誰不想往辦公室里一坐,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據說勾魂小鬼就是白無常的侄兒,嘖,你看他長多白。不過我認為黑色更好,更有力量感。” 黑貓顯然對白皮羨慕嫉妒恨,怨念幾乎都要具象化了。 遲漾想了想,裴瑜確實夠白,但是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