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也不飛升_分節閱讀_121
沒辦法,白決笑了笑,轉過身去看他剛剛替江允兒壓碎的那個小玩意兒——嗯?又是一頂喜轎?! 還是正紅色的? 奇怪奇怪!白決道耳邊不由地回響起一句話來—— 【我凌天門霄垂星野的‘胡妖姬’只為一事開花——喜事。】 第49章望歸 江允兒抱著追塵劍對她的師兄道:“我、我剛才——” “到底怎么了?你快說啊!”花月逐的眉頭一皺。 “追塵……追塵警告我……不要踩了那個木偶的花轎……我……我一個害怕就——”江允兒頓了頓,抽噎了幾聲,方才繼續道,“追塵還說——那個花轎,誰踩了誰就要大難臨頭!” 花月逐歸劍入鞘,上前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會兒被白決給壓得稀巴爛的木偶花轎。 花轎不大,最多也就一臂長短,轎門口的流蘇色澤鮮艷,嬌嫩的有如花骨朵兒一般,這時候全都被捻在了地下,狼狽不堪。 “咯吱、咯吱。” 幾聲奇怪的木架子脆響,被壓扁的喜轎頂兒底下冒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詭異動靜。花月逐眉頭一皺,殘緋出了半寸,隨時都可以拔劍給這個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東西來上一劍。 漸漸地一片紅底下的動靜越來越大,一個新娘打扮妝容詭異的木偶娘娘從里面舉著自己蓋著火紅喜帕的腦袋爬了出來,她先是起身,托著她自己的腦袋轉了一圈,好像就可以把周圍的這些人看得一清二楚似的。 它在轉到花月逐身前時,紅蓋頭底下的腦袋“咔咔咔”地笑了起來,那種笑令人毛骨悚然。 “你要還一個新娘,你要還一個新娘……”它開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一點一點地靠近花月逐,動作僵硬而詭異,時斷時續。 直到這個木偶被花月逐一劍劈成了兩半,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它手上托著的腦袋從紅蓋頭里骨碌碌地滾了出來,露出了慘白一片的妝容,還有眼角以及顴骨上艷色的濃紅。 “還……新娘……還……新娘……” 所有人都被木偶斷斷續續堅持不懈的縹緲聲音給震了一震,就在這時,站在不遠的冷少宮主忽然道:“白前輩呢?!” 花月逐回頭。 應該在他身側站著的白決,不見了! …… 回廊縈紆的云中樓閣,蒼松翠柏各自伸展出其風骨,悠悠的云嵐流動其上,如流泉過石。明月開霧,清風過窗,夜半無人,唯有門外無數燈籠里的燈芯在一點一點的爆出細碎的聲響。 內室喜房,房門外張燈結彩。房內滿目水紅,紅遍了一整片天地。 白決捂著腦袋從大紅的雕花喜床上爬了起來,頭疼,他剛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來不及看到什么木偶爬出來。 “這里是……” 白決的視線死死地盯在了屋子里掛在正中的幾個不算如何優雅瑰麗卻充滿流連灑脫的字畫,字畫上是一個人——一個云衣勝雪銀冠付玉的少年公子。 畫中人看著畫外一臉的淺笑,嘴角還沾著油光,半截廣袖被擼了上去露出其下因為長年不見天日而雪白的小臂,小臂的肌rou微微凸現,不算如何突出卻結實有力。他的手里還用修長的指節攥著一段烤羊腿兒,手指尖上是滿滿的油光,任誰來了也會忍不住食指大動,想要去烤兩條又肥又嫩的羊腿兒也來嘗嘗。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張畫應該在當年他被云深流逐出凌天門時,便已經被付之一炬。 因為畫里面的人,是他。 …… 【師弟!】 【師兄,從今往后,你我恩斷義絕。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生死禍福,兩不相干!】 【啊!】 當年云深流頷首閉目一狠心,施法將白決打出山門,接著拂袖留給跪在清澴兩個高聳入云牌樓大字下面的白決就是一個決絕的背影。 白決在山門外跪了七天七夜,云深流就在山門內站了七天七夜。 即使是門主夫人前來,也未曾勸動他不要站在入夜后寒涼透骨的山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