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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有姝在線閱讀 - 有姝_分節閱讀_70

有姝_分節閱讀_70

    有姝不敢再呻吟,慢慢靠坐在炕上,脫掉鞋襪解開褲子,查看被磨破的大腿根兒,同時還不忘分析主子現在的情況。主子留著胡子,臉上還有刀疤,言辭也頗為粗魯,可見出身并不高貴,亦沒受過良好的教育,應該是靠軍功起家。這樣的人性情中難免有豪爽耿直的一面,若要討好他,需得真心相交,不可耍陰謀詭計。

    還有,之前的十幾年光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怎會把晉國弄滅亡了?想起這個,有姝漸漸理清的思緒又亂作一團,不免搖頭低嘆一聲。

    “你在干什么?”剛出去不久的孟長夜不知何時又轉回來,擰著一雙濃黑劍眉詰問,隨即耳根與脖頸快速染上一片紅暈。這該死的狗皇帝,竟然脫了鞋襪與長褲,埋頭撫摸自己襠部。他那雙筆直修長的雙腿就架在炕沿上,微微彎曲,形成兩道優美的弧度,雪白皮膚上遍布或青、或紫、或紅的淤痕,看上去既有些觸目驚心,又透出一股濃艷殘虐之美。

    再加上他緊咬的唇瓣、浸淚的雙眼,以及痛苦而又委屈的表情,簡直能讓圣人發瘋。在這一瞬間,孟長夜恨不能大步走上去,將他掀翻了壓在身下,無所不用其極的叫他哭出來。

    然而這個念頭轉瞬即逝,遠超常人的強大自制力令他飛快平復心緒,穩穩站在原地不動。

    有姝嚇得抖了抖,抬起頭悶聲道,“我雙腿磨破了,得處理一下。”

    原來是雙腿磨破了。孟長夜把腦海里的綺念盡數拋開,走上前握住他一只腳踝,啞聲開口,“讓本座看看。”話落似想起什么,連忙低頭檢查自己的著裝。所幸甲胄還未脫掉,足以遮掩那不該站立的地方。

    他忍了又忍才沒讓自己的手掌沿著淳帝細膩嫩滑的腳踝慢慢往上攀爬,而是加重一分力道,將它抬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垂頭去看傷處。該死的,這個地方真的很容易惹人遐想,隔著褻褲薄薄的布料,他仿佛能看見那處的顏色和形狀……

    閉了閉眼,又不著痕跡地深呼吸幾次,他這才說道,“皮子磨破了,得趕緊上藥然后包起來,否則明天騎馬還會傷得更嚴重。”

    “還要騎馬啊?”有姝一臉畏怯。

    孟長夜瞥他一眼,沒答話,心里卻微微發緊。這傷勢若是放在那些皮糙rou厚的副將身上,壓根算不得什么,但這人皮膚白嫩幼滑,也就顯得格外嚴重,竟叫他有些不忍看。他想也不想地掏出懷里的極品傷藥,咬開瓶塞均勻灑在創口。

    藥粉遇血融化,散發出強效藥力,令有姝直抽氣,末了嗯嗯啊啊地呻吟起來。

    孟長夜耳尖一抖,厲聲道,“嚎什么!你究竟是不是男人,連這點傷痛都受不了?閉嘴,否則老子要抽你了!”

    有姝連忙捂住紅腫未退的臉頰,眼里滿是驚懼。

    這雙眸子散盡所有污濁,唯余澄澈,竟叫孟長夜不敢逼視。他現在的模樣像只明明沒犯錯,卻無故被主人打罵遺棄的小狗,既有些心灰意懶,又透著小心翼翼地討好與委屈,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孟長夜自詡心堅如鐵,卻也招架不住,手一抖,把半瓶藥粉都倒在了傷處,然后撕掉自己衣擺,替他嚴嚴實實包扎起來,末了又掏出一種綠色的藥膏,粗手粗腳地涂在他臉上,然后落荒而逃。逃出去老遠,他腦海里還反復縈繞著少年雪白雙腿架在自己臂彎里的場景,垂頭看看身下,不免格外慶幸。這鋼鐵鑄就的甲胄就是保險,堅硬厚實,把什么都擋住了。

    上了藥之后有姝感覺好很多,在眾人的監視下喝了兩碗粥,和衣而睡。一夜無夢,翌日天還未亮,孟長夜就掀開門簾將他搖醒,低聲命令,“快些起來,該出發了!”雖是下令,語氣卻比前一天溫柔了許多倍。

    淳帝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屋子里,悚然道,“這是哪兒?朕怎么來的?”

    孟長夜柔和的面色慢慢繃緊,如鷹隼一般的狹長雙眸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尤其不放過他渾濁發紅的眼睛,直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不記得自己怎么來的?”

    “廢話!朕若是記得還問你作甚?對了,朕記起來了!”淳帝拊掌,緊接著怒目而視,“你讓朕騎馬,朕不肯,你就狠狠扇了朕一巴掌,把朕給扇暈了吧?然后你們就趁著朕暈倒的時候把朕弄到這兒來了。”

    孟長夜眸光連閃,若有所覺,卻也不加以反駁,再開口時語氣兇煞了無數倍,“知道還嘰歪什么,趕緊起床趕路!還有,老子早就警告過你,別一口一個朕擺那當皇帝的譜兒。下回再讓老子聽見,定然拔了你舌頭!”

    淳帝連忙捂嘴搖頭,表示受教,然后笨手笨腳地下床,還未站穩就哀嚎起來,這回當真像殺豬一樣,“啊啊啊啊啊!朕,我的腿好痛!我的腿怎么了?”

    “不過磨破點皮而已,嚎什么!”孟長夜忍無可忍,本想一巴掌抽過去,想起昨晚那人,連忙收回九成力道。即便如此,淳帝依然被抽得眼睛發黑,哭哭唧唧、半瘸半拐地走到外面,胡亂洗了一把臉。

    士兵把昨晚剩下的粥水稍微熱了一下,端來給大家分食。淳帝端起碗略喝一口,連忙吐了出來,大聲抱怨,“這究竟是什么玩意兒?比毒藥還難喝!我要吃芙蓉糕、糯米圓子、牛奶茯苓霜,雞皮蝦丸……”

    眾人紛紛朝他看去,搞不明白昨天還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人,怎么睡一覺起來又開始作。還以為他認慫了呢!

    “你他娘的愛吃不吃!”脾氣最為火爆的副將劉傳山一把拂落他手里的粥碗,然后一拳搗過去。

    孟長夜本想阻攔,腳尖微微一動,到底沒站起來。眼前這人壓根不是昨晚他認識的那個,見了此人只有滿心厭憎,哪余半分憐惜,恨不得一刀宰了才好。但真把人宰了,也就弄不清昨晚那人究竟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實存在。眼見淳帝被打得幾欲吐血,而劉傳山不依不撓還要再補一腳,他這才徐徐開口,“悠著點,別把人打死。快吃,吃完好上路,別耽擱時辰。”

    劉傳山啐了一口,端起碗唏哩呼嚕把粥喝完,去馬棚牽馬。淳帝在太監的攙扶下爬起來,走到一邊默默按揉絞痛不已的胸口,竟是賭氣不肯吃早膳。別人也不搭理他,只管把最后一點粥刮進碗里,分食干凈。

    臨出發的時候,淳帝畏懼高頭大馬,無論如何也不愿上去,弄得大家心頭火起。孟長夜本就不是個好性兒的,一揮長鞭將他卷到自己馬背上,用牛皮繩五花大綁,趴放在屁股后,與馬鞍緊緊栓在一起,這便出發了。

    可憐淳帝頭朝下,腳朝上,五臟六腑被馬兒顛地移了位,沒跑多遠就稀里嘩啦吐了出來。他吐出的東西是些烏漆墨黑的液體,隔了老遠都能聞見那股惡臭,莫說兩千精銳無法忍受,便是訓練有素的戰馬也都撩起前蹄,sao動不安。

    孟長夜離他最近,受害也最深,恨不能把自己鼻子割了才好。忍了兩里地,眼見前方出現一條小河,他立刻下馬,把人松綁之后拎到河邊,將他腦袋摁進水里,狠聲道,“娘的,你究竟是吃了屎還是喝了大糞,竟然這么臭!你給老子好生洗洗,不洗干凈,老子就讓人把你皮扒開來洗!”

    淳帝本就因嘔吐而出現呼吸困難的情況,一下被摁進水里,竟閉了氣,暈死過去。有姝卻悠悠轉醒,下意識地灌了幾口河水,然后拼命掙扎起來。

    孟長夜無意把人溺死,立刻揪住他腦后的發髻,將他提起來,卻乍然對上一雙黑白分明,淚汪汪的眼睛。

    “我,我又犯了什么錯?你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這樣折磨我!”素來被主子捧在手心里的有姝真有些事受不了了,嘴巴一癟就哭起來。他哭泣的聲音與淳帝完全不同,后者是掐著嗓子嚎啕,他卻是含著滿腹委屈欲訴不訴,一會兒低低哼兩聲,一會兒聳著肩膀哽咽,偶爾還打一個嗝,聽著好笑,看著可憐。

    孟長夜冷硬的心不知不覺就軟了。他松開他腦后的發髻,改為撫摸,試探道,“之前發生了什么你還記得嗎?”

    有姝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來到一條小河邊。他立刻抹掉眼淚,站起來舉目四顧,恍惚道,“我不是睡著了嗎?你趁我睡著便把我帶到這兒來了?”

    僅憑一次兩次的異狀,孟長夜還不能確定自己的猜測,故而也不點破,頷首道,“是我把你帶到這兒來的,我們急著趕路,耽誤不得。你快些洗把臉,待會兒就要出發了。”

    有姝沒心沒肺慣了,轉頭就把之前主子將自己腦袋使勁兒往水里按,仿佛要淹死自己的事忘到腦后,俯下身洗臉。聞見頭發上沾染的惡臭,他不免干嘔起來,見路旁長了一叢七里香,連忙摘了葉子揉爛,將汁水滴在發絲間,反復揉搓幾次,味道總算漸漸淡去。

    “我怎么這么臭?”他習慣性地拽住主子衣袖。

    孟長夜挑眉看看他蔥白的指尖,到底沒掙開,戲謔道,“你睡得太沉,不小心從馬上掉進糞坑里了。”

    有姝:“……”果然一世比一世倒霉。

    第101章 陸判

    有姝立刻就接受了主子的解釋,再一想又覺不對,糾結地問道,“我掉進糞坑里了,為何只有頭臉污穢不堪?”

    孟長夜腳步微微一頓,正絞盡腦汁地思忖該如何搪塞,又見他恍然大悟道,“是了,我必然是倒栽蔥一般掉了進去,這才只弄臟頭臉。萬幸萬幸!難怪你剛才把我摁進水里,原來是在幫我清洗。謝謝啊!”

    對上少年清澈見底又感激不盡的目光,饒是孟長夜再如何心黑手狠,現在也有些不自在起來,更暗暗覺得好笑。他還什么都沒說呢,這人就把前后細節給補全了,還盡往好處想,當真單純的可以。即便知道這有可能是淳帝為了逃脫而故意裝瘋賣傻使的詭計,他也硬不下心。

    有姝絲毫不曉得主子的掙扎,得知他并非折磨自己,陰郁的心瞬間放晴,正想再與他搭訕幾句,增加好感度,甫一張口卻又聞見一股惡臭,當即干嘔起來。

    不會是掉進糞坑里的時候喝了幾口大糞吧?這樣一想,他嘔得更加厲害了,嗓子眼里冒出一股酸水,稀里嘩啦吐進草叢。

    孟長夜反射性地后退,正待捏住鼻子,卻發現這回吐出的不過是尋常膽汁,并無那熏人的惡臭。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難不成目光變清澈了,連帶的內腑也干干凈凈,清潔如初?

    思忖間,有姝已緩過勁兒來,在草叢里扒拉許久,終于挖出幾根魚腥草,用河水洗掉泥沙塞進嘴里,迫不及待地咀嚼,連嚼五六根,再往手心呵一口氣,自己聞了聞,總算是沒了異味。

    “將軍,我弄好了,可以出發了。”竟然在主子跟前丟了這樣一個大丑,有姝臉頰漲紅,手足無措。

    孟長夜將他夾在胳膊下,慢慢爬上官道,狀似不經意地詢問,“你怎會認識魚腥草?我還以為你們這些養尊處優的皇族連白菜蘿卜長什么樣兒都不知道。”

    有姝頭朝下,腦袋有些充血,一面像小狗一般撲騰四肢,一面悶聲悶氣地答話,“將軍,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只要是能吃的東西,我全都認識,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草包。”

    他本想標榜一下自己,卻不小心戳到孟長夜心肺,惹得對方冷笑起來,還用力拍了拍他極富彈性的屁股,“你不是我想象中的草包?那你告訴我,晉國究竟是怎么滅亡的?百姓究竟是怎么造反的?天下究竟是怎么大亂的?”

    有姝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若是換成以前的他,頂多只能在實驗室里搞搞科研,談不上治理國家。但與主子相伴四世,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學了許多帝王之術,不敢說一統天下,但把晉國打造成太平盛世卻絕對沒有問題。

    然而現實與理想之間仿佛隔著一個天堂與一座地獄。晉國已經滅亡,百姓已經造反,天下已經大亂,這一切都源于淳帝的昏聵無道。有姝想了又想,還是沒能找回那些丟失的記憶,但這具身體分明又是自己的。他憂心如焚,卻不敢表現出來,試探道,“將軍,若是我與你說,我壓根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事,你會信嗎?你扇我巴掌那天我剛剛醒過來,完全沒有以前的記憶。”

    孟長夜眸光連閃,卻并不答話,走到官道才將他放下來,命令道,“挑一匹馬騎上,我們還要趕路。”

    “皇上,來騎這匹馬,這匹是母的,比較溫順。奴才坐在您后邊兒護著,不會摔。”太監連忙迎上去。

    有姝也不挑剔,踩著腳蹬上了馬,然后哀嚎著掉下來。疼!大腿內側鉆心一樣疼,像是有一團火在猛烈地燃燒,眼睛發黑的時候仿佛還能聽見皮rou炸開的劈啪聲。

    “方才還以為他乖覺了,沒想到眨眼功夫竟又作起來。”劉傳山冷笑上前,想給狗皇帝一記窩心腿,叫他知道知道厲害,卻被將軍拽住手臂,力道十分大,令他差點失聲痛叫。

    “他雙腿內側磨破了,不是裝模作樣。”孟長夜拉開劉傳山,上前查看。

    有姝捂著褲襠呻吟,額頭不知不覺冒出許多冷汗。這具身體太嬌弱了,竟似豆腐塊一般,輕輕一碰就會受傷,且痛覺十分強烈,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眼見主子眉頭緊鎖,面露不耐,他強撐著爬起來,一面抽氣一面保證,“太疼了,我緩一緩就好。我,我這就上馬。”話落踩住腳蹬,試圖翻上去。

    孟長夜探手將半空中的少年撈回懷中,語氣兇神惡煞,眸光卻透出幾絲柔軟與無奈,“算了,看你這樣也騎不了馬,萬一從馬背上掉下來摔斷了腿,又得耽誤行程。”

    把人側身放置在自己馬背上,護在懷中,他揮手高喊,“出發!”兩千精銳齊齊應諾,在漫天沙塵中逐漸遠去。

    側坐磨不到大腿根兒,果然舒服很多。有姝長出口氣,習慣性地往主子懷里鉆,還極其自覺的撩開他半邊衣襟,捂住口鼻,免除寒風與揚沙的侵襲,然后一只手繞過去,緊緊抱住主子勁瘦的腰。

    這架勢是不是太理所當然了些?孟長夜挑眉,本想令馬兒越過一道溝壑,嚇他一嚇,卻見他眼皮半撩不撩,仿佛累得狠了,竟無端端心軟下來。而且說老實話,他挺喜歡這人縮成小小的一團往他懷里鉆,像只戀主的狗崽兒,看著十分乖巧可愛。

    但他與淳帝究竟是怎么回事兒?怎么變來變去的?思及此,孟長夜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可知太后現在在哪兒?”

    嗯?我還有母親嗎?有姝睡意全消,糾結萬分地道,“我真的不記得了。我醒來就被你扇了一巴掌,然后開始趕路,你沒找到太后?或許她已經逃了吧。”

    太后分明吊死在慈寧宮,此乃淳帝親眼所見,怎會不知道?這人要么的確與淳帝是不同的個體,要么就是在裝瘋賣傻,企圖等自己放松警惕的時候逃走。不得不說,他還真抓住了孟長夜的軟肋,這副模樣簡直無一處不合孟長夜的心意,竟似從他那些旖旎而又模糊不清的夢境中走出來的一般。

    若他不再變回淳帝那暴戾蠢鈍的模樣,即便是裝的,孟長夜也愿意將他留下,好吃好喝地供著,只要他愿意裝一輩子。

    有姝見主子久久不答,顯然不相信自己,不免有些氣餒,轉而想起他臉上的刀疤,連忙拽住他衣袖詢問,“你臉上的刀疤怎么來的?”

    孟長夜從不與人談論此事,但不知為何,在少年希冀目光地注視下,竟不由自主地傾訴起來,“我本是孤兒,從小在街頭流浪,拿著一個破碗跟在乞丐后面討口飯吃。你不知道,乞丐都有自己的地盤,倘若你越了界,兩邊就會打起來。那一年我老家受了災,街上的乞丐越來越多,有地主在路邊施粥,為了搶到粥喝,所有人都急紅了眼,不知怎的竟發生了械斗。我年紀小,身體弱,不知被誰拽過去擋了一刀,便留下這條疤。”

    有姝聽得雙眼潮紅,心知若非自己,主子原本不用受這些苦楚。他是紫微帝星,本該端坐在廟堂之上接受萬民叩拜,甚或居于天宮,俯瞰滄海桑田。是自己將他拉入泥沼,讓他變成了一個在凡塵中掙扎的普通人。

    他一會兒心痛如絞,一會兒內疚難當,竟哽咽地說不出話。

    孟長夜發覺胸前濕漉漉,熱乎乎的,垂眸一看,不免低笑起來,“這有什么好哭的,早就過去了。人家都以為我這條刀疤是在戰場上拼殺所留,對我甚是敬畏。我那些兄弟們都是當年與我一塊兒落草為寇的盜匪,若不是我臉上這條疤誤讓他們以為我是個殺人如麻的狠角色,還真鎮不住場子。說起來,我也是因禍得福,男人不需要太過漂亮的臉蛋,否則不好混。”

    似想到什么,他用指腹擦掉少年眼角的淚珠,附耳低語,“當然你不一樣。我就稀罕你這張漂亮的臉蛋。為了它,我倒是可以勉強把你養著。”

    有姝抬頭望去,臉上滿是驚訝。主子這是在調戲自己?亦或者在暗示什么?他,他不會想讓自己當他的禁臠吧?這樣似乎挺不錯的?

    見少年忽而皺眉,忽而咬唇,仿佛很是糾結驚懼,孟長夜立刻轉了話鋒,“我與你開玩笑呢,千萬別當真。”

    有姝試探性地去抱他手臂,期期艾艾開口,“如果你能答應不殺我的話,我就給你暖床。”對,就是這樣!終于找到攻略主子的正確方式了!身為亡國之君,可不就得給造反將軍當禁臠嗎!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

    在三觀尚未定型的時候就不受限制地閱讀了太多書籍,有姝其實是個毫無節cao,毫無下限的主兒,只是此前一直沒機會展示罷了。即便孟長夜這種心黑手狠的人,都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甚至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

    “你,你你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兇狠一點,表情猙獰一些,所幸臉上的胡子十分濃密,這才遮住了他忽然爆紅的雙頰。

    原本只是開個玩笑,卻沒料話題竟會深入到這種程度,看看懷里羞臊卻又目光熱切的少年,孟長夜可恥地發現,自己竟然起了反應,更糟糕的是,為了減輕戰馬的負擔,他已經把甲胄脫掉了。

    好尷尬!但是又心癢難耐!現在該怎么辦?孟長夜長到二十五六,頭一回明白“手足無措”是什么滋味兒。

    有姝被硬物膈著屁股,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曾經與主子纏綿悱惻的畫面。他身體也開始發燙,本想往前挪一挪,不知怎的竟往后坐了坐,身體的反應太過忠實地出賣了他內心最深切的渴望。既然如此還矯情什么?當了禁臠既能保住性命,還能親近主子,然后在日常生活中一點一滴去掙得他的好感,從而成為眷侶,此乃兩全之法。

    有姝當即頷首,“我知道我在說什么。等你找到寶藏,我也就沒用了,想必你會殺人滅口吧?只要你肯饒我一命,讓我干什么都行。”邊說邊扭著屁股往后蹭,低不可聞地道,“你若是想讓我幫你暖床,也是可以的。”

    孟長夜被蹭得差點呻吟,垂眸看著少年近在咫尺的白皙脖頸,恨不能狠狠咬一口。這狗皇帝,為了活命竟然什么都愿意出賣,簡直不知廉恥!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動心了。極其動心,無法壓抑!

    “好,這可是你說的,再不能反悔!”他用力箍緊少年纖細的腰,將他往自個兒懷里摁,然后揚起馬鞭,疾奔而去。

    道路并不平坦,坐在馬背上也就顛簸得更為厲害,尋常人早就受不住了,偏偏孟長夜樂在其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大力道,把少年抱得更緊。待過了崎嶇山路,上了平緩官道,他反而慢了下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少年單薄脊背,唇角揚起一抹饜足笑容。

    睡了不知多少年,把身體都睡嬌弱了,有姝實在有些難受,聞見襠下傳來的麝香味,又頗覺羞臊,并不敢去看主子表情,眼睛一閉,假裝自己睡著了。然而閉著閉著,他竟真的睡了過去,待到日落西山才醒。

    淳帝醒來發現自己坐在虎威將軍懷里,對方健壯的胳膊還緊緊箍著自己腰肢,有些疼,還有些悶,連忙喊叫起來,“混蛋,快放開我!哎呀,我記起來了,你之前是想把我淹死吧?好哇孟長夜,你也忒不地道了,藏寶圖到手就準備過河拆橋了?告訴你,沒有姬氏皇族的鮮血,你們根本打不開地宮的大門!”

    孟長夜垂眸看去,正對上一雙渾濁不堪的眼睛,沒來由便是一陣惡心。

    “cao你娘!怎么又變了!”他像是被燙著一般飛快放開淳帝,目中流瀉出nongnong的隱憂。經過再三試探,他已能肯定,方才那狗崽兒一般乖巧溫順的少年絕不是眼前這人。他們之間的轉變似乎有跡可循,一旦某一個睡著了或者暈倒,另一個就會出現。但也不一定如此,沒準兒哪一天那人變成了淳帝就再也變不回來了。

    “你給老子滾開!”他甩手把淳帝扔下馬,又怕損傷了狗崽兒的身體,在淳帝落地的最后一刻彎腰抓住他衣帶,提起來放穩。

    淳帝的鼻尖離粗糲地面還有半寸,倘若摔實了,必定撞得頭破血流。站定之后他魂不守舍地拍了拍胸口,終于歇了氣焰。孟長夜用馬鞭指著他,沉聲道,“既然答應留你一命,本座自不會失言。但你要明白,倘若你不識好歹,先行毀諾,本座要殺你易如反掌。打開地宮需要用你的血?那簡單,只要把你殺了再留下幾袋血液,本座自然能進去。”

    太監扶額,為主子的蠢鈍感到絕望,而兩千精銳卻都鼓噪起來,紛紛高喊著“殺了他”。

    淳帝嚇得面無人色,腿腳一軟就跪在地上,哀求道,“將軍饒命,我知錯了,我再也不鬧了!”似想到什么,又跳起來高喊,“不對!這樣不對!你怎知道打開地宮是要活人的血還是死人的血?既是留給皇族后裔的寶藏,最終的寶庫想必得后裔親?那里面頗多暗道與機關,每時每刻都會發生不測,你們與其把我殺了去搏一個未知數,不如留我一性命保險!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很對。軍師劉溫暗暗沖將軍使了個眼色。

    孟長夜臉拉得比馬臉還長,看見這人用狗崽兒的身體與臉蛋做出種種猥瑣不堪的舉動,就惱恨得想殺人。狗崽兒求饒歸求饒,卻絕不會露出丑態,他畏怯,卻毫不卑微低賤;他安靜,卻又直白坦誠;他更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涕泗橫流地給人磕頭。

    他揪住淳帝衣領,將他提起來,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很命大你知道嗎?若非……本座早已宰了你!”話落甩鞭而去。